御书房内,静谧而祥和,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乌正祥的脸上,挂着一抹深深的歉意。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凝视着乌昌盛,缓缓说道:
“平儿……当年寡人初登皇位,朝政事务繁忙,竟未曾留意到你母妃的身体日渐消瘦……”
“那些伺候你母妃的宫女和太监,也曾传召过太医……”
乌正祥的声音越发低沉,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他缓缓地继续讲述着:
“太医向寡人禀报,你母妃的脏腑已然受损,已无力回天!……”
他的神情愈发哀伤,语调也变得沉重起来:
“寡人因国事缠身,仅仅去探望了一次……”
“后来,太监来禀报,你母妃……已经与世长辞……”
乌正祥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透露出无尽的悔恨:
“寡人下令,让服侍你母妃的宫女太监……全都随你母妃一同殉葬!”
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那时……你因为寡人……未能去送你母妃最后一程……一直躲在你母妃身前的寝宫里,谁也不肯见。”
乌正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直到后来,边关告急……南诏虽有众多武将,却缺少能胜任领军出征的将帅。”
他顿了顿,声音略微提高:
“你身为寡人的长子,挺身而出,主动请缨,领军出征。”
“为此,寡人封你为战王,将南诏的兵权,交到了你的手中。”
乌正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
“寡人愧对你和你的母妃,所以只要你不做危害国家和百姓之事,无论你有何心愿,无论你想要什么……寡人都会竭尽全力满足你。”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父爱:
“这么多年来,寡人一直不敢对你提及此事,生怕一个不慎,又会让你与寡人疏远……”
乌正祥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这件事在寡人心中……始终难以释怀……”
“如果不向你说清楚,寡人实在是无法心安。”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平儿……你能原谅父皇吗?……”
乌正祥的声音充满了恳切,仿佛在祈求着儿子的谅解。
乌昌盛如雕塑般呆愣地凝视着乌正祥,静静地聆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暗自思忖:
“没想到乌平的母妃,竟然是死于脏腑受损之症。”
“如此看来……也许她是遭人下毒而亡……”
“此刻的乌正祥,言辞恳切,卑微地祈求着原谅,完全没有皇帝的威严,反倒像一个身心俱疲的父亲,苦苦渴望着儿子的谅解。”
“若是乌平尚在人世,亲耳听到这番话,或许也会选择原谅父皇吧!”
“既然我已变成乌平的模样,决心帮他查清真相,找出害他之人。”
“那么,或许我也需要,父皇的支持与协助才行。”
父子二人静静地凝视着彼此……
乌昌盛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缓缓地说道:
“父皇!……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儿臣早已看透。”
“儿臣深知,您身负治国重任……若母妃在天之灵有所感知……亦不会责怪父皇……”
“故而……父皇无需为此事耿耿于怀!”
乌正祥犹如卸下千斤重担,心情骤然轻松。
他激动地紧紧握住乌昌盛的一只手,声音因颤抖而有些沙哑:
“平儿!……多谢你!……多谢你能理解,父皇的无奈。”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那是感激与欣慰的泪水。
他紧紧握着乌昌盛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份难得的理解就会消失不见。
乌昌盛紧紧地盯着乌正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认真。
他用低沉而又郑重的声音问道:
“父皇,您相信儿臣吗?”
乌正祥微微颔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是自然!”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乌正祥敏锐地捕捉到了,乌昌盛话语中的深意。
他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追问道:
“平儿,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寡人说?”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和期待。
乌昌盛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父皇,儿臣确实有话想说。”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地开口道:
“父皇,儿臣深知您对儿臣的信任和期望,儿臣也一直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然而,近日来,儿臣心中却有些许疑虑,希望能得到父皇指点。”
乌正祥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认真地看着乌昌盛,鼓励道:
“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