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乌昌盛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却挺直了身躯,端坐在床沿。
他那如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杜嘉佑。
仿佛要透过他的灵魂,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龟年、虾敏、蟹灵,三人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这紧张的对话。
乌昌盛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
“杜太医……看来……你所知道的,远比你所说的要多……”
杜嘉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颤抖着说道:
“王爷!……老朽行医多年……又在宫中当差……若不懂得这些毒药……恐怕……也难以在这宫廷中立足至今!……”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恐惧:
“至于……谁下的毒……老朽实在不知!……”
杜嘉佑的头几乎要低到地上:
“您只能自己去查……那毒……都有谁买过……或许从中……可以找到……那个下毒的人……”
乌昌盛的目光变得愈发犀利,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杜嘉佑。
他质疑地问道:
“你希望……本王查到那人?……”
杜嘉佑无奈地叹息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哎!……是啊!……战王殿下有所不知!……”
“当年……在老朽还没有去给欣贵妃诊治之前……有个人潜入老朽家中,将欣贵妃中毒的事如实相告。”
“他威胁老朽,必须按照他说的,为欣贵妃诊治。”
杜嘉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告诉所有人……欣贵妃……乃是得了不治之症。”
“他以老朽全家人的性命做要挟……老朽……岂能不从!……”
杜嘉佑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可欣贵妃死后……每每见到王爷……老朽皆如坐针毡……心中有愧……很想把真相说出来……”
“可是老朽不敢呀!”
杜嘉佑的声音近乎哀求:
“今日说了……也不知那人……是否会知晓……老朽那一家子……也不知……还有没有活路!……”
乌昌盛双眸如鹰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杜嘉佑,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杜太医,你尽可放心。”
“本王即刻派遣人手,护送你安全归家。”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杜嘉佑听闻此言,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以头触地,高呼道:
“老朽……拜谢战王殿下!……”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感激之情。
太子府
书房
乌昌昭和左谋功,相对而坐于茶桌之前。
左谋功轻抬茶杯,悠然品茗,神情沉醉,似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乌昌昭的脸上,则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
“谋功……果如所料……乌昌盛……真的将杜嘉佑唤至府中看病……还询问了欣贵妃的死因……”
“杜嘉佑的演技着实不错……成功地将乌昌盛的注意力,引向了夜煞居……”
乌昌昭得意地笑道:
“只要他敢去查……哪怕是派人前往……也只会是自寻死路……”
他的笑声愈发响亮:
“哈哈哈……他到最后……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无从知晓!……哈哈哈……”
左谋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将茶杯放回桌上,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乌昌昭,说道:
“殿下,切不可高兴得太早。”
“未到最后……谁也难以预料……会发生何事……”
乌昌昭颔首表示认同:
“谋功所言极是!……只是我一想到……战王身边的侍卫……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摆设……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在屋里……却浑然不觉……”
“哎呀!……如此看来,他的手下与他如出一辙……皆是徒有其表……不堪一击!……”
乌昌昭的话语中,满是轻蔑。
左谋功的双眸凝视着乌昌昭,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诡异、狡黠,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