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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崖实验室。

添了几件衣服的魃主唐恩站在窗前,欣赏着不远处昆尼尔市的完美圆形轮廓。

在他的身旁诺拉·韦斯廷揽着胳膊,静静地陪同在身边。

“不冷吗?”

这具魃主之躯内里虽压抑着无穷无尽的怒火,但体表温度更接近冰块给人的触感。

回忆着近期看过的那些剧,诺拉说:“要是你同意我下次能在楼里这么对你我就放手。”

魃主唐恩笑了,似乎是受这具身体的影响,他说话比本体直接很多。

“当然可以,就算你想亲他也行。”

诺拉察觉到魃主唐恩的话语,问:“你们彼此有差别吗?”

魃主唐恩思索了会,说:“我们的意识是一体的,准确来说,我们三位中他是本体,拥有最全面的能力和最高的意识权限。而我是三位中相对本体更为独立和叛逆的一面,能够离开本体自由行动,不过我所有的行动模式都是在本体意识下的行为,所谓的自由并不在这具身体里。”

“还有一位是?”

魃主唐恩坦诚地答复:“阴影,算诞生的时间是我们里最晚的一位,他是本体最后的庇护者。他是独立性最低的一位,却是我们中潜力最大的那个。”

诺拉疑惑地松开揽住胳膊的手,“阴影双生?”

“禁忌技艺是他诞生的缘由,死亡与新生已改变了他的本质。”

“你说话变得不直白了,为什么?”

魃主唐恩指着眉心处,“这点我不能说,我之所以向你告知之前那些,因为你是本体潜意识里相信的人。而且,我们接下来的任务需要你的加入。”

诺拉又确认道:“所以你不会随便回应外界的问题?”

“当然。”

诺拉暗自松了口气,她叮嘱道:“我不知道为何他选择以这种方式来这里,想来他肯定面对着什么问题。看你的举动,这个问题并不是关乎生命危险的那些紧急情况,想来应该是他又遭遇了什么监视。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再对其他人分享刚刚说过的那些话,更不要对外暴露你的身份。”

魃主唐恩自信地说:“本体意识一直在规划着我的行为,你放心我的举动绝不会危害本体的安危。”

诺拉松了口气,问:“刚刚说的任务是什么?”

“南方,我要去南方,你还有芙拉、什耶尼、切斯特和博格。我们会分为两批行动,你我还有监狱部特别次官切斯特是第一批前往那里的队伍。”

“任务内容?”

“调查一个人,达尔西·卢修斯。”

“切斯特擅长拷问,可我去有什么用?”

“你对人体改造的研究是此次任务的关键。”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昆尼尔分部主楼,决策室。

唐恩睁开了眼,只是眼里全无休息后的轻松,反而有着深深的疲惫。

他刻意转动椅子,看向窗外的花园,以此挡住来自无面人的视线。

无面人依旧待在门内的角落处,似乎他的行动受到了某种戒律的严格约束。

唐恩取出特情厅内部源石通讯器,给奥古斯汀发了个讯息。

“查个人。”

很快,奥古斯汀的讯息就回复了过来。

“我受了工伤。”

唐恩没理会这位的埋怨,两人共事这么久都明白对方的做事风格,没有拒绝就是答应。

“麦克弗森。”

“在你的抽屉里,他是议团农场主协会的成员。”

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情报文件,唐恩仔细地翻阅着上面有关麦克弗森的信息。

在昆尼尔分部如今的情报收集和分析能力下,这位麦克弗森在昆尼尔市的活动轨迹和人际关系全都清晰地呈现在唐恩面前。

“只是个被人推出来试探昆尼尔席会的废物。”

或许是傲慢之环的影响,唐恩现在对人的评价愈发刻薄傲慢,很多时候总会冒出一些无法抑制的邪恶念头。

合上文件,唐恩揉了揉眉心。

“乞丐王。”

“嗯,首席。”

“麦克弗森,让这个人懂事地离开昆尼尔。”

“是。”

挂断了通讯,唐恩起身走向升降梯,这次例会是在地下八层召开。

例会的内容主要是各部门在首席失踪期间的工作情况汇报,而在这个过程中唐恩发觉在有缄默人看守门口的情况下,那个无面人居然没有进入会议室。

缄默人是由防剿局向特情厅提供的特殊人员,看来他们对正信教会同盟的手段有自己的对策。

在例会结束后,唐恩立刻让缄默厅安排一名缄默人日常跟随自己,如此一来他的随身护卫就有零、缄默人、无面人,三者刚好相互制衡。

当唐恩坐着零开的车前往司各脱家族庄园时,麦克弗森正独自在一间酒馆里喝酒。

作为特情厅在联邦内部扩张时新出现的一批分部首席,麦克弗森是羡慕乃至嫉妒昆尼尔分部的,因为这个分部无论是权限还是内部人员级别上都远超后面其他分部的派驻团队。

特别是在南方,麦克弗森的团队就被当地的农场主家族势力排挤,最后他不得不选择主动融入对方的圈子才成了特情厅第一个在南方成功建立的分部。

在昆尼尔分部首席失踪后,麦克弗森本以为自己能靠着在南方建立分部的这一资历再加上南方家族的支持,最后能获得昆尼尔分部首席这个重要位置。

可如今收到那位首席回归的消息,他已经明白这个位置不可能是自己的了,不仅如此自己为了这个首席投入的那些银币现在都算是白花了。

一想到自己和南方合作获得的那些利润都花在了这件事上,麦克弗森只觉得杯里的毛酒又苦涩了些,眼里更是多了些怨愤。

忽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捧着一杯酒坐在了麦克弗森身边,手不经意间碰着他的手臂。

四目相对之间,麦克弗森勾住了女人的下巴,嘴里满是酒气。

“多少一夜?”

女人更亲和地贴着麦克弗森,语气温柔地说:“去我的房里坐?”

麦克弗森醉醺醺地起身,在女人的搀扶下上了早已等在酒馆后门的一辆车。

一上车麦克弗森闻到一股香气,很快晕沉沉地睡了过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意识再次回归,麦克弗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白堡关。

他惊恐地扶着背后的柱子起身,又摸了摸衣服口袋,从右边口袋里取出了一张车票。

听着白堡关轨道站的轨道车信息,麦克弗森只觉得酒气一下子都散了,他像是忘了在昆尼尔市住所的行李,快步走向了车票上的那辆轨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