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叶凌的气势依旧如山般压迫，背后的虚影显得越发清晰。一仙一魔的双面散发着截然相反的气息，但此刻，叶凌的表情却不再是之前的轻佻与戏谑，而是沉凝。
他的身后，也同样渐渐显现出一个巨大的虚影，那虚影如同从他的身体中延伸而出，栩栩如生。
一仙一魔！
虚影的左侧散发着无尽的光辉，宛如九天之上的仙人，清澈而神圣。
右侧则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中，魔焰滚滚，诡异而邪恶。
阳辰瞳孔骤缩，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可能！”阳辰喃喃低语，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法相信。这不是他之前的仙魔功法之影吗？
在未进阶之前，阳辰也同样显现出这样的功法之影。
但细看之下，他才发现，这虚影并非功法之影，而是……从叶凌体内延展而出的一部分，就像是叶凌身体的一种“自然形态”。
“可惜了，你没有自己的道，没有自己的法，你的力量是很强，可也就这样了……”叶凌微微摇头，目光落在阳辰周身旋转的六道虚影上，语气中透着某种深深的遗憾。
“你一个法身境竟然连自己的道都没有……。”
“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的道韵，在模仿功法，在拆解我的道韵，你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道’，呵。”叶凌轻轻摇头，笑声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嘲讽。
“可悲。”
叶凌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带着某种绝望的叹息，他的目光穿透雨幕，落在阳辰的身上，眼神中带着一种审视，又似带着一抹怜悯。
“道尽，已经没有道了。”
短短一句话，却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击打在阳辰的心上。
“没有道……没有法……”什么意思？
阳辰低声重复，手中的断剑不由得微微颤抖。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曾经的画面，那些修行中的坚持、战斗中的突破、以及每一次自以为无敌的瞬间。
可是叶凌的话，却像是撕开了某种真相，让他开始怀疑这一切的根基。
“我修的，自然是属于自己的道！”阳辰忽然怒喝。
“仙道·虚空指！”
阳辰的手指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道虹光带着强大的威势直刺叶凌的胸口。
叶凌并未闪避，他只是抬起手，长刃如同一座横亘天地的屏障，将阳辰的攻势拦下。
“道？”叶凌冷笑，声音中透着不屑，“难道你以为，喊出来的这就是道？”
剑与刃再度交锋，火花四溅，雨幕中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阳辰的攻势愈发迅猛，断剑每一次挥出都挟带着怒火。
然而，叶凌的虚影依旧巍然不动，那仙与魔的双面目光如炬，冷漠地注视着阳辰的所有动作，仿佛在看一场注定失败的挣扎。
“修行之道，本该是直面天地，自问本心，修的是真我之道！”
叶凌的声音低沉，却如同一柄锋利的刀，直直切入阳辰的灵魂深处。
阳辰心中一震，隐隐感到自己的道基竟然出现了些许裂纹。
他猛地摇头，强迫自己将叶凌的言语从脑海中挥去，但那种隐隐的颤动却挥之不去。
“是道伤！”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冷厉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斩断了所有杂念，握紧断剑，直视着叶凌。
“修行各有千秋，你认为的本质，未必就是我追求的真理！”
“没有道，那又如何！”阳辰的声音骤然拔高，剑意如同狂风骤雨般爆发，“我的道，是在杀伐中铸就，在战斗中成长！”
“这同样是道！”
断剑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辉，剑气如惊涛骇浪般涌向叶凌。
叶凌看着冲来的阳辰，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阳辰的身上，嘴角微微抿起，似笑非笑，却又透着难言的惋惜。
“你还是不懂，这只是你可笑的执念，可惜了。”叶凌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又似乎带着某种遗憾。
然而，他的脚步却丝毫未动，长刃横空，直接迎向阳辰的剑锋。
“铛！”
刃锋与剑芒再度碰撞，火花四溅，灵力的冲击波宛如狂风骤雨，卷起四周的雨水，化作一道道冰冷的雾气散开。
“我修我道，无需你来评判！”
阳辰怒吼，声音震彻天地，眼中的杀意如滔天巨浪。
吞月断剑剑意暴涨，炫目的光芒犹如烈日穿透雨幕，直逼叶凌而去。
两人交织的力量在雨夜中不断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像是在撕裂天地的束缚，掀起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天地间的灵力因他们的对峙而狂暴不安，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压榨到了极限。
仙道·真元八音
阳辰脚下灵光乍现，仙术法诀引动天地灵气，九天之上的虹光骤然落下，化作无数道声音，随着断剑指引仿佛天罚降临，带着撼动山河的气势笼罩叶凌。
叶凌长刃一挥，黑白灵光化作太极图案，涟漪荡开，将阳辰的仙术尽数粉碎。
他抬头看向阳辰，眼神深邃，却带着淡淡的冷意。
“不过如此。”
道心崩溃！信仰坍塌！力量在逐步削弱！
“那就试试这个！”阳辰喷出了一口鲜血，咬着牙再次捏诀。
“魔道·黑焰涅火！”
四周的空气骤然一冷，滚滚黑炎从地底涌出，化作无数张狰狞的鬼脸，带着无尽的怨恨与杀意扑向叶凌。
黑炎在雨幕中燃烧，却不被雨水扑灭，反而愈发暴烈。
叶凌微微眯起眼，长刃横扫，黑白两色的灵力太极挡在身前，黑炎如同巨浪般席卷，可太极图轮转，依然尽数吸收。
他冷哼一声，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魔道？不过是些模仿的碎片，或许这应该叫魔能。”
鬼道·吞魂！
没有法力值了，连放了三招，这是阳辰所想到最极限的三招，可随着道心崩溃，攻击愈发无力。
六道虚影陡然显现，鬼道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身旁，周围的空间骤然一沉，寒气笼罩大地，仿佛连灵魂都在这力量的侵蚀下瑟瑟发抖。
阳辰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吞魂——裂！”
阳辰的声音冰冷无比，他周身的鬼影发出凄厉的啸声，化作一道刺目的光束直刺叶凌而去。
叶凌目光微凝，他脚下步伐一转，身形如流水般滑动，长刃轻轻一挑，那光束竟在触及他的一瞬间溃散无形。
“鬼道？”叶凌看向阳辰，眼神中的复杂更甚，“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始终没有属于你的真意……太遗憾了，其实，你不会用……。”
诛心……还是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