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一副愿闻其详的看着她。
云早早道:“保护藏书阁不被邪气侵染的金光,不是有些道行就能看到的功德金光,是道家极品法器的金光,道行不够看不到。”
萧珩思忖片刻,道:“今日一早,暗卫倒是送了一批道士进宫,可能真的让他捞到了一个有真本事的。”
云早早摸着下巴,有些发愁:“那可怎么办?万一那人把法阵破了,江月就失去在你爹面前立功,被他赏识的机会了。”
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她成功了,便会被太子,被皇帝皇后刮目相看,也能提高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萧珩道:“大周的藏书阁是大周开国时候孝惠文皇后亲自督建的,数百年间,多少道门中人在皇帝跟前伺候过,许是这人师门长辈,有人看出了此中门道,世世代代传下来告知与他的。”
云早早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这种可能是有,但可能性很小。
到了这日午膳的时候。
陈德全着人给他们送来了午膳,问:“殿下,你们可曾找到办法?”
云早早摇头叹气,道:“藏书阁里的书,浩如烟海,半日的功夫,只看了九牛一毛。”
陈德全道:“九皇子妃不必着急,您身子不好,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正经,您能过来给陛下分忧,陛下知道您的心意。”
云早早点了点头:“且让父皇再等等,我定能找到破阵之法的。”
藏书阁果真是个好地方,陈德全早上进来之前,还是印堂发黑,面露死气,不过半日功夫,死气便消失大半,人也精神了许多。
外头。
有人声响起。
云早早这会儿在二楼,透过窗户看下去,便见是萧宸跟云锦月被前呼后拥着进来了,并不见江云的身影。
她眉梢微挑,问:“陈公公,我听闻父皇是召了太子妃跟太子侧妃一同入宫的,怎地江侧妃没一起过来给父皇请安。”
陈德全笑道:“回皇子妃的话,奴婢说句不好听的,侧妃那是什么东西,还不就是个妾,只有太子妃,才是太子的正妻,皇上让太子跟太子妃过来陪他用午膳,怎能让一个低贱的妾跟着一起。”
云早早面上表情未变,笑着应道:“陈公公说的是。”
陈德全继续道:“奴婢跟皇子妃投缘,皇子妃也莫怪奴婢多嘴,您是九皇子的正妻,就算交朋友,也得看看对方配不配得上您的身份,别凭白被些心思不纯的人给利用了。”
今日陛下让太子妃跟太子侧妃两位玄天观的传人想办法破阵。
太子妃虽不能马上破阵,却给了时间,三日之内定然能破阵,还给了暂时的应对之策,让陛下来藏书阁暂避。
陛下满打满算,已经有三日没合过眼了。
没承想来了之后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入睡了,安睡睡了整整两个时辰,中间也没有被噩梦惊醒。
这醒来之后,人也变得精神焕发,心情也好了起来,让人传午膳过来,还让他亲自过去请太子跟太子妃,陪着他一起用膳。
那个江侧妃,口口声声说她能看懂一些阵法图,需要时间慢慢破阵,至少要十天,还没给出眼下应急之策。
两厢对比下来,谁有本事显而易见。
陛下本就被折磨的身心俱疲,哪里有那个时间去等,自然是谁有办法用最快的时间解决眼前的事情,就偏向谁。
云早早只笑笑,也没回话,等他离开之后,端了一盘她喜欢的偏好的挂炉鸭蹲在窗口,拿着春饼卷着烤鸭吃着,还不忘目不转睛的盯着水榭的方向。
她蹲着的位置,是视觉死角,能清楚的看到水榭上的人。
而水榭上的人,却看不到她。
萧珩端了盘鱼过来挑着刺,在她身后位置,问:“隔着这么远,你能听到他们说话。”
云早早边吃边道:“我不仅能听到,我还能看到,千里眼顺风耳知道吗?我就是。”
说完。
她才开始画符,很快画了两张符,并指轻轻一点,虚空中的符,便化为了一道金色光点,速度极快的落入湖水中,消失不见。
水榭上的人,并无任何察觉。
只护在周围的侍卫们,似感觉湖中金色的光点一点,看过去的时候,便见只是两只金色的锦鲤,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好看的金色光芒。
两只胖嘟嘟的锦鲤,摇晃着尾巴,游到了水榭中央的亭子周围。
亭子里。
宫女太监们已经布好了菜。
正隆帝睡醒了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心情大好,笑着道:“宸儿,月月,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便当我是普通人家的父亲,不要拘谨,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多谢父皇。”云锦月一脸温柔婉约的笑,瞧着他的气色比早上好太多了,便关心的问:“父皇现下感觉如何了?”
还好她机灵。
她记得老武安侯,也就是她的祖父,在她小时后曾无意间提到过,整个皇宫,就数藏书阁的风水最好,百邪不侵。
父皇召他们入宫觐见的时候,脸色实在太难看,气势也太过于骇人,她当时又怕又着急表现,便想起了祖父的话,提出了让他来藏书阁暂避。
她赌对了。
藏书阁真的是个好地方,只半日的功夫,他气色跟精神都比之前好了十倍百倍。
“朕觉得好多了。”正隆帝一脸赞赏的看着她,道:“多亏了月月你,算出来藏书阁是个好地方,让朕过来暂住,朕睡了个好觉,胃口也好了。”
“儿臣可不敢贪功,是父皇您吉星高照,自有天助。”云锦月被他夸奖,心里雀跃,面上却不显。
正隆帝笑出声来,看着萧宸夸赞道:“宸儿,你给朕娶了个好儿媳啊,一定得好好对待月月知道吗?她可是咱们皇家的福星。”
萧宸恭敬的应道:“儿臣谨遵父皇之命。”
这边相谈甚欢。
藏书阁二楼。
云早早卷好的烤鸭拿在手里,好大会儿都没吃,只冷笑勾唇:“呵,高人原来在这里!”
萧珩听不到更看不到,见她都顾不得吃了,便知遇到了让她生气的事,问:“娘子,你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