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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现在不能见景先生,”言昼不敢直视对面质疑的目光,微低下头,

初舞阳刚挪动了下脚步,

言昼也双手不自觉摆动,仿佛是在阻拦,

“景总,正在处理极为重要的事务,已经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

您现在去见他,恐怕…会影响他对这件大事的决策”

言昼说完小心擦拭了下额间滑落的汗水,心虚的看了眼初舞阳的脸色,

眼神满是恳求之色,希望她能体谅、

初舞阳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不悦,但是没有发作,

她挺直身子,朱唇轻启,声音尖利

“好,我不见,但是你替我问下,他这样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初舞阳知道难为他也没用,没有那个人的命令他也不会这样敷衍自己的,

宽敞的主卧里,那日初舞阳砸完的这里已经恢复如新,

景旻静静躺在躺椅里,微微眯着眼睛,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

另一只手握着那颗钻石戒指,借着窗帘缝隙洒下的一道道柔和光线,细细端详着,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自己的手上的那个对戒的男戒上,

他轻轻摩擦着男戒,似乎上面还停留着她在婚礼交换仪式亲手戴上去的余温,

他取下男戒,将两枚对戒放在一起,对比,钻石依旧璀璨夺目,

但是此刻却显得无比冰冷,好像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言昼轻轻推开门,脚步很轻的进来,小心翼翼问道

“景总,您…还好吧?”

景旻没有立刻回答,缓缓收起那枚女戒又将男戒戴好,

抬头,眼神满是疲惫,

“送走了?”声音低沉暗哑,

他皱眉摁着太阳穴,慢慢坐起身来,

“嗯,送走了,”

言昼走近收拾着桌面上的茶杯,看了眼躺椅边上的软凳,迟疑道

“明天还要请人过来吗?”

景旻掀开身上的薄毯子,

随意道:“请吧!”

言昼背对着,磨蹭着没有出声,

景旻起身拿起桌面的文件翻了两页,见人没点动静也不离去,转身狐疑看过去

“有事?”

言昼支支吾吾将花园碰见初舞阳的事告知,又说不确定太太有没有看到车上的人,

景旻拿着文件的手一顿,

言昼试探的劝慰道

“这么多天了,太太应该知道错了,要不,就算了?”

景旻掀起眼皮,“叮”的一声,一枚钻石戒指直接丢入桌面上的空的水晶烟灰缸内,

寒凉阴沉的声音落入言昼耳中

“这就是知道错了的态度?连你也想背叛我?”

言昼看过去,自知昨天因为玛丽亚背叛的事情求情已经理亏,

景总一向最狠背叛者,轻易不会放过,

但是自己不想景总戾气越来越重,且这玛丽亚只是因为贪心且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想着打发了就行,

没想到景总已经上升到自己的可信任程度,他缄默不语,不敢再妄加评判,

景旻见他识趣闭嘴后,扭过头不再看他,

只是翻着手上的文件,拿着笔圈了圈递给言昼

“这些人,全部辞退!”

言昼接过后看了眼是保镖和佣人名单,后面的标注全部都是任期没满一年的

“好的”

景旻又抽出一张名单递给他,

“剩下这些再详细核查下背景,还有家庭情况要重新写清楚,性格特点也要”

言昼微张开嘴巴表示诧异,心里腹诽着,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些人都是别墅里的佣人和一些边缘性安保人员,根本没有背叛的机会,

他们的核心人员根本不可能从外面请,都是培养的压着身家性命的可靠人员,

景总这阵仗弄得以为他们的业务范畴已经涉及国家机密层次了,

但是他不敢质疑出口,不过想着玛丽亚的事情,他又能理解了,

接过命令,景旻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皱眉“还有事?”

“您不打算见见太太?跟她解释下?”

话音刚落,景旻拿打火机的手一顿,斜过来一眼

“出去!”语气不容置疑,

——

晚上,初舞阳吃过晚饭,在花园溜达,好像意料之中一样,没有等来言昼的答复,

她独自伫立其中,望着满园子里一朵朵如云朵般锦簇的白玫瑰,

心境和两年前那场婚礼一样,对她来说,满园的白玫瑰不再是代表纯洁的爱情更像是一场埋葬她希望的葬礼,

她眉头紧锁,双眸也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内心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在驱使着她爆发,猛的她抬起手伸向那娇嫩的花朵,

刚触碰到那花瓣时,她又下意识缩回来,

但很快她再次伸手紧紧握住那玫瑰花的花茎。

尖刺扎入皮肤里,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全身放松下来了,

好像这种事情做过一样,她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但是一瞬又不太满足,她用力一扯,玫瑰花被摘了下来,

花刺也顺着手腕皮肤划破一道道不深却密集的伤口,

殷红的血珠从伤口涌出,染红了洁白的花瓣,触目惊心,

狠拽花枝的动作好像惊动了正在劳作的佣人们,

“谁?”有人试探喊着

旁边有人接话

“八成又是松鼠,经常过来偷吃花苗,赶也赶不尽的,真烦”,语气满是埋怨

其他人催促,

“快点弄完,早点休息!”

初舞阳听着有一种被打扰的倦怠感,兴致缺缺

她刚要迈开脚步离开,又听见她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不自觉就往旁边隐了隐身站住

一个年轻的小女佣说道

“今天好险,差点就被辞退了,幸好我工作要求年限刚超一个月”语气带着劫后的庆幸,

其他几人附和,“我也是”

“我也是”

说着这里的工资待遇好,要不是家里情况都不好谁愿意干伺候人的事,

这里相比其他地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主人家一年都来不了这里几次,一次就住个三四天,

他们只需要在这几天尽心尽力,其他时间轻轻松松就把钱拿了,

有人接着说,“不过玛丽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语气表示遗憾,

初舞阳呼吸一紧,屏气凝神仔细听,

几人沉默了一下,就在初舞阳以为她们不会再说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