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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主卧,夜晚吹进来的风还是带着些寒气,

初舞阳走过去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准备去洗澡,

停在卧室中间 ,

昨天没怎么注意看,现如今仔细看了下,是符合那人气质的简约风格,

主基调是灰白色,辅以少量的棕色点缀,墙面灰色调的石材装饰,一条条均匀的线条勾勒出简洁的美感,

以她艺术专业的眼光看,确实出自大师之手,

纯棉材质的素雅色床品,软质的羊毛地毯,床头柜子上还放着一个简约的玻璃花瓶,

花瓶里就插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配着它周围的环境。

融洽又突出,

至于墙上那幅画。她认出,是大师之作,拍卖价应该不少于八位数.....

主卧浴室,初舞阳打开水龙头,她捧起一把冷水浇在脸上,顿时水花四溅,安静的空气中能听到水流声,

“哗啦啦”,

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是紧张吗?

抬眸,看向被水浸湿的镜子,映出面容,模糊又扭曲,她微微闭眼,在心中问自己,

“是否决定好了,赌一次....”

犹豫,没信心,不安,害怕,

等她从浴室出来以后,景旻已经在其他房间洗完澡。

穿着黑色睡衣靠坐在床头,手上翻看着手机,清爽短发,面色和煦,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的形状。

V字区域在灯下格外性感魅惑,初舞阳怔住,自然移开眼睛,站在床头犹豫了下,开口说道:

“我去客房睡.”

说着便往门口走去,

婚后两人一直都分隔两地,即使没有明确分房过,

但是确实是未在一起同床共眠到天亮过,

很明显主卧是他一直住的,自己像是突然闯进打扰的,

景旻放下手机,喊住她,反问,

“站住,”

“你是客人吗,就住客房?大晚上,你不会想让景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我们夫妻不和吧?”

初舞阳不得不承认,景旻确实是了解她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轻声拿捏住了她,

在拿回股份之前,现阶段她还是需要保住景太太的身份,

初舞阳放在门把上的手收回,

“白天我我跟林玥白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你愿意把KoALA的股份还给我,我愿意同你离婚”

等了一会儿,景旻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她,好似在等她把剩下的话都讲完,

初舞阳补充道:

“景旻,KoALA虽然是我父亲建立,但前期投入最大的是我外祖家,是属于我外族家的产业,”

“林薇的介入不仅害死了我母亲,还有可能就是因为她的叛徒行为,连累了一直绑定KoALA的阳家,也就是外祖家,”

“因此他们破产了,乃至后来因为债主种种原因让他们遭遇不测,身为林薇的女儿,林玥白有什么脸还拿KoALA的股份,凭她那颗肾?”

“还有你。有什么资格,你包庇了害死我外婆的凶手,你们简直一丘之貉”

她越说越愤怒,连音量都不自觉提高,

本来景旻因为她那句“离婚”已经有点微怒了,后面又听到她的质问,

终究是狠压下了怒火,

卧室内气压着实偏低,女人双目寒星,男人目光深沉.....

“离婚不可能,”

男人想都没想沉声否绝,

“你外祖家被害的原因还没有查清,不要现在下定论...”

“至于我为什么有脸拿股份?结婚你别忘了是你主动开口的,你父亲的遗嘱明确写着,股份要你结婚才能继承,而你的丈夫相应的也有资格继承”。

“现在你外祖家已经无人,KAoLA已兼并初家,你还未毕业,我作为你丈夫代你管理,合情合理合法,至于林玥白手上的股份,她现在被初家对外承认了,爷爷那边以示公平才给你了同等股份...”

说到这里,忽而景旻又想到什么嘴角开始有了一丝讽刺的笑容,

“你提离婚,究竟是为了股份还是为了他人?”

他人?

初舞阳马上想到指阳瑾初,

她皱着眉,情绪难压

“说股份的事情,你提瑾初哥哥干嘛?”

景旻平静的脸庞下,压抑着怎样的汹涌怒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瑾初哥哥,叫的可真亲热,可阳瑾初远在澳洲,

他不会放手的,注定他们此生都只能是陌路

“我有提阳瑾初名字吗?你那么激动干嘛?”

初舞阳听出了讽刺的感觉,露出了一个没有表情的哼笑。

话不投机,她推开门就要离去,突然背后一只大手叠在她手上面摁住了她,景旻从背后紧拥着她,

越是在乎的人,越知道怎样容易伤害到对方,

景旻想到两人现在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些,他开始理性回归,放软了些语气,

“我道歉,说错话了,你先回来睡觉”

初舞阳知道这所谓道歉的真诚度只怕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她也并非凡事爱计较的人,况且自己本身也是有意修复两人关系的,

始终忌惮着他KoALA控股人的身份,今天在梨园她言之凿凿讥讽林玥白,实际上她也怕景旻真的爱上林玥白,

她不怕林玥白夺取这个男人,她怕的是林玥白夺走KoALA,她绝不允许。

不再多言推开他,绕过床尾,掀开被子躺下,动作一气呵成,

而表情已经明显不开心,

景旻看着她闭上眼睛,随后他关上灯,只留一盏小夜灯,从另一边躺下,

英俊的面容潜藏在暗处,

时隔两年再次同床,初舞阳是真的很不习惯,一直在往床边挪动,

男人在黑夜中冷眼的看着她的小动作,一直到她呼吸平缓下来,没有动作的时候,

他才轻轻缓缓的贴近她的身体,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她身上的馨香,

“小舞?”

男人声音很小,并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时,带着雪

松木香的男子气息落在她颈脖处,初舞阳感觉全身都麻木了,

心也莫名像提到了嗓子眼一样,

景旻幽幽凉凉的嗓音在深夜中响起

“初舞阳?舞阳,阳阳?阳...”

他有病吗?大半夜一直重复叫她的名字,

景旻像是知道她在装睡一样,撑起身子,支着脑袋凑过去看着她,

视线直直的看着她,炙热的目光把她那点子睡意照的一点也没有了,毛毛的感觉不好,她睁开眼睛直视着他,

景旻一下子就笑了,离的不算近,但是温热的气息还是扑面而来,他低声提建议,

“你能改个名字吗?就叫初舞,两个字成吗?”

初舞阳稍稍往旁边移了下脑袋,带着疑惑,

“为什么突然要改名字?”

景旻看着她,抿了抿唇,在旁边平躺下,看着天花板,怅然道,

“你的阳,是阳初瑾的阳,”

初舞阳侧身,正色道,

“是我外祖家的阳”

言语停顿了,初舞阳接着说

“爷爷取的,不仅是我母亲的姓氏,还因为初家的小辈都是取自日有关或带日偏旁,寓意着初家的富日集团,蒸蒸日上。”

景旻没有说话,即便取名字的初衷是无关,

但是他还是拼了命的在介意,

“你可以换其他带日偏旁的,你的名字里有他,他的名字里也有你,你们, 你们有彼此...”

最后一句话竟带了一丝委屈,

初舞阳解释一堆,奈何人家油盐不进,她脱口就出,

“那你和阳瑾初名字不也有彼此吗?你咋不换个姓?”

景旻猛的扭过头看过来,眼睛里满是惊讶,嘴唇微动了下,没有发出声音,

几秒后,倏地又扭回头,翻身,背靠着远离她,

顺带伸手关了最后一盏夜灯,

一下子房间全暗下来了,

初舞阳看着一顿操作已经睡下地男人,也默默背过身躺下了,

而躺下的景旻却是是满脸懊悔,止不住的晦气,心里甚至在暗暗发誓要改姓,

怎么就谐音了?

族谱单开要从他这里开始,

在没有林玥白的时候,初舞阳在家排行第五,初五,

因为年纪最小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叫小五,

即使被林玥白取代了,

“舞”确实取谐音“五”,

而“阳”确实不仅是初家传统,更是母亲阳梨的姓氏,

阳梨家跟阳瑾初的父亲阳霆安家是同姓的世交,两家其他人久来就联姻过,阳梨与阳瑾初的母亲安曼还是闺蜜,

所以两家亲密关系可想而知。初舞阳年少时就由外婆教导,后来随舅舅一家长期居住澳洲,

所以与阳瑾初是青梅竹马,也是大人眼中从小就认定的一对......

而他们曾经也真的是未婚夫妻,

景旻想着如果没有他的强求,可能他们早就结婚了,强求者总归是心虚的吗?

怕失去,但是得到却又似失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