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旻和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朝着初舞阳的方向飞奔而去。
景旻的步伐急促而慌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他冲到马前,二话不说,伸出双臂,稳稳地将马上惊魂未定的初舞阳抱了下来。
初舞阳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双脚刚一着地,
景旻便拉着她的胳膊,将她轻轻转了一圈,眼神如同扫描仪一般,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她浑身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她毫发无损,
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缓缓落下。
初舞阳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救命恩人,
真诚地说道:“谢谢你。”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时,景旻才回过神来,他走上前一步,
语气诚恳且充满感激:
“谢谢你,救了我太太。”
对面的女人的身体很明显一顿,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随后便准备骑着马回到旁边的马场。
她轻扯缰绳,枣红马听话地转身。
景旻见状,急忙出声叫道:
“等一下,你救了我太太,我该如何答谢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反常的不容拒绝的急切。
马上的女人身形好像震撼了下,
定住了,
慢慢回头看了一眼。
她明亮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听到景旻的话后,
犹豫了一下,
继而还是摇了摇头,
那意思显然是并不需要什么答谢。
景旻似乎很是急切,又说道: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
表情严肃而认真,大有非答谢不可的架势。
一旁的初舞阳看到这一幕,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通常景旻不会如此这般拖拉麻烦。
按他的性子,以往若是真要感谢他人,
他一般会不动声色地托人去办,行事极为低调。
若是对方不领情,他也不会再多加纠缠,尽显洒脱。
可如今,
初舞阳刚才分明没有错过景旻看向那女人时那一眼惊艳的目光,
眼神里写满了欣赏,
但初舞阳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又看了一眼景旻,
目光中似有深意,才顺着景旻的话语道:
“是啊,你救了我,我们理应感谢你。”
她的声音轻柔,却在这马场略显空旷的环境里清晰可闻。
马上的女人看了眼初舞阳,两人的目光交汇,
仿佛有微妙的电流在空气中穿梭好像在空中无声地交换了什么秘密的约定一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短暂的对视却似蕴含了千言万语。
随后,女人微微抿了抿嘴唇,那原本紧握着缰绳的手缓缓松开,手指轻轻滑落,动作优雅而从容。
她身姿轻盈地从马上下来,黑色的长靴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接着,她缓缓摘下面罩,那动作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
随着面罩一点点被揭开,一张精致而熟悉的脸庞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
云漾脸缓缓露了出来,
初舞阳的目光如敏锐的鹰眼,瞬间捕捉到景旻的细微变化。
只见景旻的眸色仿若被乌云遮蔽,瞬间暗了下去,
原本柔和的神情像是被一层薄霜覆盖,脸上也极为迅速地闪过一丝僵硬,
那稍纵即逝的不自然仿佛一道裂痕,破坏了他平日里的从容淡定。
初舞阳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笑容像是蒙着一层神秘的纱,让人捉摸不透。
她轻声说道:
“这么巧啊!原来是云小姐。”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律,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暗涌的波涛。
云漾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依旧牢牢地黏在景旻身上,
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或者回忆之中,
对初舞阳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直到那声音再次清晰地传入耳中,她才像是突然被唤醒,
不自觉地回过身来,脸上迅速堆砌起礼貌性的笑容,说道:
“是啊,好巧,景先生和太太也来这里玩吗?”
她的眼神在初舞阳和景旻之间流转,
像是在掩饰着内心深处某些复杂的情绪。
虽然三人心里都深知彼此之间有不少纠葛,但表面的体面还在,
初舞阳嘴角噙着一抹看似亲切的微笑,率先寒暄起来:
“近来看新闻,云小姐的麻烦都解决了?”
她的眼神看似关切,实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微微歪着头,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正好今天你救了我,表示感谢若是有麻烦能用到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声音轻柔婉转,像是在和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叙旧,
只是那藏在眼底的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云漾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立的寒梅,
她坦然淡定地回道:
“不用,救人是出于本能,若今天换了别人我也照样会出手,并不会因为对方身份厚此薄待,进而邀功。”
她的表情平静如水,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闪烁与回避,
那从容的模样仿佛真的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坦然地扫视着周围,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骄傲,却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这番深明大义的发言,若是有外人在场,谁听了不说一句赞美话?
她就像舞台上的主角,在聚光灯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自己的形象塑造得无比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