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刚整理过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给房间翻得乱七八糟的?”
一个暴躁的年长女人扯着大嗓门嚷嚷道,
原来是清洁工和护士在整理,清查房间
洗手间里的景旻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作势就要推门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骂他。
初舞阳眼疾手快,急忙伸手阻拦,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想着反正就要离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去只会徒增尴尬。
一旁有好脾气的护士赶忙上前安抚:
“周姐,别生气了,我来帮你。”
这周姐马上换了一副嬉笑神色,拉着小张就开始八卦起来:
“哎,小张,我听说这两天住这房间的身份不得了哦,”
“看那排场,那气质,啧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连咱们院长都卑躬屈膝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身边跟着个仙女一样的姑娘就来了…”
有其他小护士不耐烦地催促:
“你个老x,别说了,赶紧收拾完。”
周姐立马瞪圆了眼睛,回骂道:
“你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意识,我跟你妈年纪都差不多大了,现在年轻人真没礼貌!”
接着又转向小张,兴致勃勃地说,
“哎,我听说昨天又有一位仙女跟着个年轻男人就来了,”
“你说他们俊男靓女这么抢眼的,怎么关系乱七八糟的。”
有人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怎么说?”
周姐兴奋地比划着双手,绘声绘色地描述:
“你们不知道吧!”
“头先来的那对男女,我可看见大半夜的男的抱着女的来了,”
“在房间守了一整夜,我早上去打扫就注意到,那手啊,紧紧相握着就没松开过。”
洗手间里,景旻的脸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身体微动就要出去。
初舞阳一把拉住他,甚至手动闭麦,
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景旻竟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无奈地动了动眼神示意她放手,
他不出去就是了,
外面的讨论还在继续,伴随着乒乒乓乓收拾东西的声音。
有人发出一声戏谑的调侃,
周姐又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年轻男女这样亲密,你们说不是情人关系是什么?”
有人轻声低叹表示怀疑:
“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见不着年轻人亲密,在这羡慕嫉妒恨吧。”
周姐立刻跳起来回怼:
“我去你的!你们又不知道吧,”
“昨天又来的那一位小仙女可是被同行的那位年轻男人一路抱着上山来的,”
“你说咱们医院楼下那台阶那么高就这么一路抱着,”
“哎呀,那叫一个亲密,”
“啧啧,我可跟你们说我老年人绝不会看错,这两人也一定是情人关系…”
外面传来一阵哄笑。
洗手间里,景旻的目光如利箭般直扫射过来,初舞阳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在景旻看来,这就是心虚的表现,瞬时他连下颌线都绷直了,
初舞阳心里一阵烦躁,这些人越说越离谱,
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她挪动身子就准备去制止,这次换景旻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锁住。
景旻满是质问地眼神盯着初舞阳,
初舞阳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
两人姿势亲密,可气氛却剑拔弩张,
初舞阳动了动嘴,刚想发声,景旻迅速伸手捂住她,有样学样地手动闭麦。
她奋力伸手去够门把手,景旻立马察觉,用力将她的手拉回。
初舞阳狠狠地瞪着他,景旻也毫不退缩地回瞪。
此刻,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不像刚才那般轻易被她唬住。
只见他伸长脖子,几乎要贴到门边,耳朵高高竖起,全神贯注地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初舞阳瞧见他这与平日气质大相径庭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牙齿直接触碰到景旻的掌心,
那湿热的触感瞬间让景旻如遭电击,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闪了闪,
却又强装镇定,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对上初舞阳嬉笑的眼神更加生气了,
他压低着声音怒道,
“你还笑!”
有人皱着眉头,不满地对周姐说道:
“那人家两两成对,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乱七八糟的关系!”
周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睛陡然瞪大,脸上写满了兴奋与激动,
她高高扬起手,“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个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紧接着,她扯着嗓子大声叫嚷:
“哎呀,我就说你们不知道吧!”
“那后面来的那位姑娘晚上可是光明正大留宿在头先的那位先生房间的。”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外面的人群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彻底沸腾了起来。
有人满脸不屑,却又带着一丝酸溜溜的语气大胆狂言: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一妻一妾嘛!唉,有钱人都是这样的。”
旁边的人立刻被挑起了兴趣,迫不及待地接话道:
“那你们猜,谁是正房?谁是情人?”
有小护士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地说道:
“后面来的那位是妻子…”
她的话刚落音,就有人满脸质疑地反驳:
“你怎么知道?”
小护士像是受到了冒犯,脖子一梗,提高了音量,不服气道:
“他们亲口承认的啊,”
“我早上跟随李医生查房,云小姐也就是前面先来的那位小姐,她自己说的啊。”
然而,还是有人双手抱胸,满脸不信,直摇头觉得太离谱了。
哪真有人直接当着外人面承认自己是情人?介绍对方是妻子的?
周姐却不以为然,再次激情开麦,她一边说一边大幅度地挥舞着手臂,
仿佛在讲述着什么人生至理:
“这有什么可离谱?”
“我过来人经验告诉你们,这男人肯定很爱她的情人,”
“只有钱和爱都到位了才能给她这种无所谓名声的底气,”
有人唏嘘,那男人的妻子姿色也是出众甚至超过他情人,怎么就更对情人上头呢!
周姐接过话,“这有些男人啊也不能说不爱妻子,追的时候他也是爱得死去活来,”
“到手了,相处久了,再是仙女他也是会看厌的,哎,他就冷了兴头,这就除了占有欲哪还剩什么爱啊!”
“我听说有钱人离婚代价还是很大的,什么名声财产关系很大的,所以这妻子跑不掉,男人冷一冷她还是在,”
“情人就不一样了,男人呢不仅有新鲜感还不能冷着,不然这情人也没个什么枷锁的,一溜烟不就跑了。”
这周姐本就是个粗人,说起话来毫无遮拦,话里话外完全不委婉。
她越说越来劲,眼睛放光,继续滔滔不绝:
“要不然你看这男人先前送过来的大半夜守着,这就是心尖尖,”
“连后面来的妻子跟别的男人举止亲密都没察觉,”
“还不是心都不在身上了注意不到这些,就料定了这嫁给他的妻子她跑不掉,”
有人说着,“那这当妻子的也这么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正大光明苟且”
周姐感叹道,
“那能怎么样!又跑不掉,不过也有好处在男人眼皮子底下搞小白脸男人都注意不到,”
有男护工咂咂嘴,“真羡慕这些有钱人,妻子和情人还能当面相处这么融洽。”
而此时,洗手间里的景旻和初舞阳却与外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景旻眉头紧锁,他的嘴唇微微抿着,牙齿轻咬着下唇,
满脑子想着“周宸到底什么意思?”
初舞阳则面容平静如水,眼神微微低垂,只是静静地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