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来钟到蓓蕾这边,一直干活干到五点半,虽说这些活也不重,但是一双双鞋子搬来搬去也麻烦。
还要用快递袋一双双再打包起来,还要对尺码,对颜色,再贴标签。
蓓蕾还要用酒精之类的擦拭鞋子的表面,东升跟潘宋沁在一旁打包。
理完一批货,那边又拿了张单子过来,再继续去仓库里找款式,找鞋号。
干活的这两个小时潘宋沁跟蓓蕾嘴上就没停过,叽叽喳喳的聊个没完。
东升在旁边笑着打趣:“戏台上唱戏的现在都演完了,你俩还没聊完?”
蓓蕾瞪了她老公一眼:“我们两个几个月没碰面了,肯定有很多话题聊的,你闭嘴。”
东升看情况及时服软:“好好好,行行行,我闭嘴我闭嘴。”
下午五点半,潘宋沁准备跟蓓蕾一起去芳芳家,两地距离有十多公里。
没办法,潘宋沁没车,蓓蕾又不会开车,两人又站在那里等她老公下班。
三人一起到达芳芳家时已经晚上6点了,这时间虽然说也不早,但是比起潘宋沁原定时间七点已经提早一个小时了。
六点,蔡思明今天提早下班,开车到餐厅门口等潘宋沁,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都不见她人影。
坐在车里不耐烦的他,打了个电话给凯凯:“嗯,凯凯,你问下你妈现在在哪里,爸在她餐厅门口等她了。”
凯凯在电话里惊讶:“我妈没跟你说吗?她下午两点多就出门了。”
“什么?下午两点多就出门了?”蔡思明音量不自觉得提高。
“嗯。”凯凯肯定。
挂了电话蔡思明突然想到。
吃早餐时,潘宋沁那眼珠子一直转啊转个不停,肯定是已经想好这件事了。
那时候自己心头一惊,不知道那榆木脑袋里想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是特意避开他,自己一人出去疯玩了。
芳芳家具店内。
潘宋沁一遍又一遍催促着:“怎么还没好啊,老板娘,快点啊,我都等不及了。”
芳芳在房间里化着妆:“闭嘴吧,潘宋沁,你都知道把自己化得美美的,怎么我化个妆就催三催四的。”
潘宋沁嘟着嘴:“今天你又不是寿星,化那么好看干嘛?
“怎么?不给鹏哥看,要给路上的男人看?”
芳芳用手掌拍了下她的胳膊:“要死了,乱说话,蓓蕾,赶紧把她拖走,太烦人了。”
蓓蕾过来把她拉走,又想办法转移她的视线:“潘宋沁,还不赶紧打电话给诸葛。”
哦,对对对,一直紧盯着这两人忘记了诸葛的存在,潘宋沁赶紧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给诸葛。
对面诸葛态度诚恳:“宋沁,我等下关门就去你那边了。”
看着她爽快的态度,潘宋沁心情非常愉悦,转头又看了眼前两人还在讨论粉底液哪个牌子好用,瞬间来气。
“快点啊,诸葛说等下关门就过来了。”潘宋沁再次催道,然后又问了句:“等下我们去哪里吃啊?”
从下午两点多到蓓蕾厂里帮忙干活,再到芳芳这边又被她磨磨蹭蹭了半天,现在时间都快到七点了,潘宋沁的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芳芳白了她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等下带你去那边音乐酒吧,那里甜点不错饮料酒水也好喝,你应该会喜欢的。”
潘宋沁听到有甜点,好喝的饮料,欣然同意:“那我的蛋糕呢?”她开口问。
蓓蕾敲了下她的头:
“那边甜点有蛋糕,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蛋糕蛋糕的,等下我去点份粉干,给你当长寿面了。”
潘宋沁倒吸一口气,难得一年过一次生日,你们居然如此敷衍。
点份外卖粉干就当长寿面了?
脑海里想了下粉干的长度,再联想到自己的寿命。
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啊,怎么感觉过个生日把自己寿命过短了。
芳芳化好妆拍了下潘宋沁:“走啊,还愣着干嘛,吃了苍蝇啊,脸色这么难看。”
潘宋沁回神在她们后面屁颠屁颠跟着,芳芳对她老公说:“张鹏,等下到时间了过来接我们。”
小媳妇样的鹏哥一脸乖巧得点头:“早点回来。”
潘宋沁站在他身边低声叫嚣:“振夫纲,振夫纲。”惹得张鹏急忙把人推出门外。
酒吧离家具店不远,三人就手挽手边说边走过去,对于今天的生日安排既没有蛋糕,又用粉干代替长寿面,潘宋沁颇有微词。
芳芳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潘宋沁,你真是够了,又不是五十大寿,六十大寿的,这么计较干嘛,到时候真的等你五十大寿时,我去打个金寿桃给你。”
潘宋沁趁机抓住小辫子:“涂芳芳,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给我打金寿桃。”
说着拿起手机在备忘录里详细记录了,某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涂芳芳说等潘宋沁五十大寿打个金寿桃给她。
芳芳跟蓓蕾看着她在备忘录一个字一个字打进去,瞬间脸色一变。
备忘录里密密麻麻记录着她们一帮人说过的话,反正哪句话能让她敲竹杠,她就记录哪句话。
比如,某年某月某日,某车上,下午四点,陈时新说请我吃烤全羊,后来没吃成直接开车回外地上班了,欠我一顿烤全羊。
又比如,某年,某月某日,微信上,阿牛说过来请我看电影,下午又爽约,欠我一场电影,微信截图号113号。
又比如,某年某月某日,涂芳芳在家具店里说下次过去请我吃牛排。
后来我跟阿牛一起过去,非但没请我吃牛排,还叫我们滚,涂芳芳欠我一顿牛排。
大致看了下,蓓蕾好庆幸自己嘴巴没这个癖好,说要请潘宋沁吃什么东西。
最多就是想到什么,直接买什么给她当场吃了,所以密密麻麻的备忘录里没有她的名字。
看着备忘录里赫然出现自己的名字,还不止一次,涂芳芳当场发怒:
“潘宋沁,你下半辈子是不是指望这个备忘录过日子了?敲竹杠也没有你这种敲法的。”
潘宋沁抬头一脸无辜:
“涂芳芳,难道不对吗?话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可没有这个说大话的癖好。”
什么说大话的癖好?这个潘宋沁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有时候就只是说高兴了随口那么一说,她就记在备忘录里当真了。
涂芳芳不知道自己是交了个好朋友还是交了个讨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