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人群中传来一阵轰然之声,紧接着许多人都拼命往里面挤过来,想要近距离查看于明丽脖子上那些骇人的伤痕。
此时距离于明丽离家出走已经过去了十来天,但这些伤痕依旧清晰可见。
它们就像一道道丑陋的印记,无情地烙印在于明丽的雪白的肩膀甚至还有往下一些的地方,诉说着她所经历的苦难与不公。
伤痕累累的肌肤上,一处处牙印紧密相连,仿佛是一幅残忍的画卷,让人不忍直视。
看到这一幕,一些心地善良、情感较为细腻的人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其中一个眼窝较浅的女子甚至忍不住快要哭出声来:“这也太不是人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媳妇呢?简直没把人当人看呐!”
“这比白毛女都惨!”
站在一旁的肖明远满脸愤恨地盯着于明丽,心中暗自咒骂不已。
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个胆小怯懦的女人,此时此刻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出来。
这让他感到无比难堪,无比的恐惧!
因为从此以后,他再也无法在众人面前继续伪装成一个善良正直的好人形象了,而且他在部队里恐怕也难以立足。
暴力的性,在这个时代是不会被推崇的。
回想起当初与于明丽结婚的决定,肖明远懊悔万分。
他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个除了长相还算出众之外便一无是处的女人。
如今可好,娶回家的不仅不是贤妻良母,反倒是个惹事生非的祸害精!
自己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也有可能就此葬送!
汤新如心疼的看着眼前那哆嗦到不行的少女,伸手掩起她的衣服,于明丽低头趴在汤阿姨的怀里哭泣。
汤新如一脸严肃地质问道:“肖明远,你必须给我们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的眼神犀利而坚定,仿佛要看穿肖明远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众人皆惊。
原来肖明远看着文质彬彬,私下却是打媳妇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其实,安知小当初脖子上也是这样的痕迹!而且有一次我亲眼看到她的脖子都被咬出血了呢!”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在众人之间炸响。
对于这些见识有限的人们来说,掐脖子咬肩膀这种行为与性毫无关联。
在他们的朴素的观念里,正常的夫妻行房之事,男人们绝对不会去掐自己媳妇的脖子,把女人肩膀咬出这么多血印!
甚至大部分人连做梦都想不到会这么做。
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哎呀呀,真是太变态啦!”
“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小于可真是太可怜喽!”
更有甚者竟然说道:“怪不得安知小要去偷人呢,居然还是个又老又没用的看门老头儿。想来肯定是因为那老头子对她好呗。”
“那是,这种咬人的变态估计是太少了,正常人哪能受得了天天被咬。”
听到这些话,肖明远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差点就要吐血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前妻安知小一直都是深爱着他、崇拜着他的,根本不可能做出偷人的事情来,更不可能贪图那个看门老头什么东西。毫无疑问,安知小分明就是被易大妈给恶意诬陷的!
但别人不知道,甚至把安知小偷人,也看成他打媳妇的证据的一部分。
这太气人。
肖明远血冲大脑,他要是年纪大点,就得中风了!
汤新如一时之间都不想调解了。
她是调解过夫妻打架的,但被弄得这么惨,还是用那种方式,让汤新如一时脑袋轰轰响,她看着肖明远就像看着一个变态,如果她有女儿,肯定是让她赶紧离婚,而不是谈条件让她回去继续受虐待了。
肖老太太气得骂人“不要脸,你怎么不当众把衣服脱了,夫妻夜里在床上干的那点事,你居然敢拿出来说,你真是骚的不行!”
许营长媳妇气道:“那要不你闺女你孙女儿嫁这样的人试一试,你活了几十岁,不是几十天,怎么这种话都能说出口,敢情不是你家孩子你不心疼是吧。”
汤新如道:“你闭嘴吧。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想着要不要打申请,给肖明远一个警告处分了。”
肖明远吓了一跳,他赶紧对他奶奶说:“你不要再说话了。”
肖老太太闭上了嘴,她知道这些都是大官夫人,她怕乱说了影响孙子的未来。
汤阿姨哼笑:“你这说话不挺管用吗?”
为什么开始表现出一副肖老太太不受他管控的样子呢。
要不是上回小苏到她家揭开了肖明远的真面目,她还蒙在鼓里呢,还以为是安知小肖老太太极品,结果极品就是肖明远自己。
汤新如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目前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小于现在暂且还住在冯老娘家呢。我打算明天向妇联汇报情况,并召开一个会议来商讨解决方案。”
这话里的意思,实在是明显,肖明远的前途,现在都和这份保证书挂了勾,肖明远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显得有些慌乱和无助,连忙点头应道:“我答应,丽丽,我全都答应您!”
汤新如稍稍沉默思考了片刻后,转头看向于明丽问道:“小于啊,对于这件事情,你还有其他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于明丽软软的回答道:“要保证书。”
真是每一句话都是软软的,但每一句话同时又是直击要害的。
把所有的一切化为书面形式保存下来,并且要交给组织上保管,如果肖明远再犯,那就不止犯得是家规,而是对组织上的承诺的背叛。
国事家事,只要你对组织上承诺了,就必须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