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王皱眉,看着走进来的柳微晴,他怒喝道,“逆女,还不给我跪下,你是要造反吗?”
“父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微晴上前扶起桃洗,她身上被打了两板子,虽然受伤但并不是很严重,她来的还是比较及时的。
“逆女,你还知道回来?你去哪里鬼混了?”陈郡王被她无视的态度气急,气势汹汹第走下来便要抬手给柳微晴一巴掌。
但还没等他的手落下,一只手拦住了他,顺着这只手的主人看去,是一个装扮英气的女子,虽然身着不是十分富贵,但身上的气质却沉稳大气。“见过陈郡王,属下奉长公主之命来帮柳小姐收拾行李。”
话音刚落,她从腰间拿出代表着长公主的令牌,陈郡王看清上面的字,连忙放下手,瞬间喜笑颜开起来,“原来是去见长公主了,晴儿你也不说一声,父亲刚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危险,这才慌不择口。”
“父亲,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柳微晴往后退一步,她已经看透了陈郡王的本质,她也从未将他当做父亲,他的所言哪怕再凌厉都不会伤到她。
陈郡王听见这话,才注意到刚才那女子所说的话,脸上的笑僵了下来,他说道,“晴儿,爹怎么没听懂你的意思?”
“意思是,女儿此次只是回来收拾东西,今后便会前往公主府。”柳微晴简单解释了一句,她不想让陈郡王知道太多,给了桃洗一个眼神,对方便离开去拿她们为数不多的东西。
此事实属不妥,你尚未出阁,前往长公主府所为何事?长公主殿下何等尊贵,稍有叨扰,你如何担待得起?依为父之见,你还是安心留在四方馆为宜。”
“陈郡王,此番实乃长公主的命令,若违抗指令,长公主殿下会怪罪我等的。”菱渔上前一步,她再次抬出长公主的令牌,不愧是殿下,早知道陈郡王会刁难,让她将令牌带上。
陈郡王只得妥协,长公主在之前就有接触过朝政,至今在朝堂上还有她的人,只是和晏清河一条心罢了,虽然近年来她行事低调了很多,可依然让他们有所忌惮,毕竟这一脉的皇室是真的齐心,说是长公主,其实背后支持她的还有皇帝、太子等人。
他就这样看着柳微晴,收拾好东西,扬长而去……
“多谢菱渔姐姐为我解围。”出去之后,上了马车的柳微晴立马感谢了菱渔,菱渔也没有邀功,“都是殿下的命令,无需多谢,只要往后好好效忠殿下就行。”
柳微晴重重点头,她和桃洗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笑了起来,她掀开车帘看向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终于自由了,还好这一天如期到来。
看着有些人在往一个方向而去,她有些疑惑,看向菱渔,她点头同意,柳微晴下马车询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有人拉了一车的尸体,前往大理寺,好像是什么王妃遇刺……”
柳微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正是在去长公主府的路上,她心漏了一拍,虽然知道宿听很强,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转头对菱渔说,“菱渔姐姐,我想去大理寺看看。”
两人一拍即合,前往大理寺。
大理寺内,恕王和恕王之子晏清威已经坐在公堂上,另一边是宿听,她右手支撑着头,眼神微闭,一副慵懒的样子。对比起她来,恕王显得反而更正式,晏清威更严肃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司明坐在公堂之上,一袭深红色官袍,气势不弱于下面的人。
“恕王殿下,这是从杀手身上搜出来的令牌。还请你一看,是否为恕王府上的东西。”司明将令牌拿给下人,让他交给恕王。
恕王接过令牌一看,他回答道,“这块令牌确实是本王府上的东西,但是早已遗失,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杀手的身上,还用来陷害本王。还请少卿还本王一个公道。”
说完,他看向对面的宿听,微微一笑道,“侄媳好身手啊,来京几日,本王还未好好见见你们这些小辈。没想到竟然有人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真是居心何在!”
宿听闻言睁眼,她说道,“是啊,王爷,究竟是谁想害我呢?四月,把人带出来。”
恕王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握起,他看出那令牌是谁的了,他安插进宸王府的人,他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看来这人此时已经叛变。
晏清威同样如此,他已经知道宿听要干什么了,她想用他们安插在宸王府的棋子,来陷害他们!
“司少卿,属下影十五,是恕王殿下安排在宸王府的人,在前两日,恕王殿下传信让我联系杀手阁的人,杀害宸王妃。”来人果然是影十五,他看了一眼宿听,随后开口说道。
“血口喷人,宸王妃,这是赤裸裸地陷害。”晏清威眼神狠厉,影十五叛变了,他动了杀心。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们的人,证据何在?既然你说是你联系的杀手阁,那么凭证何在?仅靠一张嘴就想陷害父王,胆大包天。”
还没等影十五开口,晏清威又迅速开口,“你要仔细想好了再开口,陷害王爷可是死罪,你也不想不明不白地被秋后问斩吧?”
“属下想清楚了,刚才所言都是事实,至于证据,每次恕王传信,都进行了销毁,但……”
“没有证据,依然是血口喷人,罪该万死。”晏清威见他不识好歹,趁着离他近,一掌拍向他,企图现在就置人于死地。
但,这掌落在半空中就再也无法移动,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宿听勾起一抹冷笑,她抓住晏清威的手渐渐握紧,“晏公子这是想当着大家的面杀人灭口?”
晏清威被她捏的手疼,想要拂去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如铁钳一般不可撼动。
“威儿,你失礼了,还不快过来。”恕王看起来神色不变,他轻轻掸去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是,父王。”
宿听这才放开他,转身悠悠慢慢回到座位上。
而台上的司明还来不及说什么话,看他们刚才旁若无人的动作神色低沉,这也是他的一番无奈,座下的任何一人身份都高于他,安大人不愿意来蹚这摊浑水,也是有这层原因,但就算顶着被恕王报复的风险,他也要将凶手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