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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青萝顾 > 第140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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荟春母亲是当年江湖赫赫有名的竹月素手,以可活人性命的医术冠绝江湖。其父兄、丈夫均武功卓绝,都是江湖逍遥客,不想后来竟投了先帝帐下。在助先帝开疆拓土过程中,无意结下仇家。多年后,仇家寻来,灭门之祸从天而降。

荟春母亲当时怀有身孕,因过府给赵家老太太诊病,侥幸逃脱。听闻噩耗,她痛不欲生,老太太怜惜,将她护在府里养胎。产下荟春后,她留书将孩子托付给老太太,悄悄离开。

此后,为了报仇,也为了自保,荟春母亲钻研毒学,将仇家一一毒杀,而自己也被对方重伤。她将毕生所学撰写的医书交予贴身婢女,带给荟春,含笑而终。那贴身婢女后来出了家,就是如今怀恩庵的静尘师太。

赵荑听了荟春身世,惊愕不已。

荀翊轻轻拍着她的手,说:“想来祖母也怕荟春遭仇家报复。当年竹月素手身在赵府的事儿不难查。只有千日做贼,哪能千日防贼!若将孩子留在赵府,很容易被仇家查到,时时伺机谋害,所以祖母早早就将孩子隐遁在怀恩庵。后婢女寻来,祖母也已在庵里清修,索性将错就错,让婢女做了荟春师父,祖母也能时时看顾,所以荟春就一直在庵里长大。”

“祖母没有说予我听。”赵荑喃喃。

“当日祖母只说,荟春是孤女,是她老人家在庵前救下的妇人所留,想来一则荟春自己尚不知身世,二则时过境迁,人已作古,恩怨随风,不提也罢!”荀翊分析着。

赵荑点头。于荟春而言,知道这样的身世只能徒增苦痛。世人都想活得明明白白,可不知,难得的是糊涂!

“夫君怎知这些?”赵荑问。

“是吴石传信予我的。”荀翊说:“当日荟春拜师礼上,吴石见荟春戴着一个竹制腕环,上面偏又嵌了圆月形的墨玉。他总觉这腕环的样式似听谁说过,就动用侗屏门关系查了下,结果查出是当年名动江湖的竹月素手的信物。”他看向赵荑。查到这里,荟春的来历自然水落石出。

赵荑点头,她见过荟春戴的腕环,只觉样子奇特,倒没想有如此渊源。“确定仇家已经没有后人么?”她追问。

“按吴石所说,应该没有。”荀翊说:“竹月素手当年也是细查过的,不会有遗漏。”

“那就好!”赵荑点头。“不过,虽然荟春得了母亲医书,但她毕竟年少,夫君怎知她可以?”她还是担心。

“吴石说,当年竹月素手名动江湖,绝不是浪得虚名。她早年醉心医道,后来为报家仇,钻研用毒。若有人能称医毒双绝,大抵非她莫属!”荀翊说。“又何况,还有娘子当初给我寻来的大夫。”他笑了,丹凤眼里满是得意。

“那大夫有什么特别?”赵荑觉得奇怪。那大夫在京郊一家医馆坐堂,据说医术很是不错,但因为年纪轻,所以有病患上门,几乎都不找他诊病,只寻上年纪的大夫。

赵荑给荀翊找随行大夫时,因路途遥远,年岁大的医者都不愿,只这大夫肯去。初时赵荑也不大信任,但当日蒋老大夫被请到府里给老侯爷请平安脉,赵荑问了,他说那大夫很有些不凡。有了蒋老大夫的话,加之着急出发,赵荑最终聘了对方出行。如今看荀翊神情,似乎这大夫颇有不同。

“那大夫虽有时特立独行,但人不迂腐,很是难得。他日娘子若见了,自会知晓。”荀翊笑着说:“带了这两人,想来会有收获。”

“也好!明日我遣人寻了二哥,看是不是还有医术精湛的大夫。”赵荑还是担心。

“娘子不必如此!”荀翊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太多人,动静过大,反而不好。”

赵荑一默,的确,大老爷这事儿关乎身家性命,一旦招了人眼,恐怕阖府难有幸免。

“夫君还要带了赵濯几个,殷师父、吴石都要带上。”赵荑揪着荀翊的袖口,语气坚定。

“娘子不必如此担心!”荀翊哭笑不得。“殷师父和吴石要帮你在京里做事,我人手尽够了。南镗一路随我回来,我已托他再召集人手。我身边还有黎叔、姜叔。只要能寻到解药,那顾顿自然投鼠忌器,不会伤到我。”

“夫君也说,只要寻到解药,可万一,万一有差错呢?顾顿手里究竟有多少人,夫君可清楚?”赵荑小脸冷凝。

“想来人手不会太多。”荀翊摸了摸鼻子。娘子板起脸还是让他多少犯怵的。

“想来?”赵荑眯起眼,盯着荀翊。

“嗯,应是不多!”荀翊去拉赵荑的手,被她甩开。

老侯爷都不清楚大老爷的人手情况,荀翊哪里能知道。“南镗会召集多少人?”赵荑深吸一口气,问。

“要人到了才知道。”荀翊搂住赵荑。“待人到了,若有不足,娘子不说,我也会向娘子要了赵濯几个。”

“这才像话!”赵荑冷哼。

“娘子太凶了!”荀翊可怜巴巴地把头贴在赵荑脸颊一侧。

“哪有凶了!”赵荑嗔怪地反驳。“是夫君不听话!”

荀翊噗嗤笑出声:“娘子当我是乔儿、瑞儿了!”

赵荑神情有一瞬的尴尬。她日日给几个孩子讲故事,陪他们说话,习惯了。不过,她哪里肯认。“才没有!”她嘴硬。

“好,娘子说没有,就没有!”荀翊声音低沉,似玩笑,又似极认真。

赵荑垂眸看他,与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对上。两人几乎贴在一处,眼里映出彼此放大的脸。

“那个,太晚了,夫君一路舟车劳顿,有事儿明儿个再说。”赵荑直直从荀翊腿上蹦下来,落荒而逃,身后是荀翊的闷笑声响起。

荀翊洗漱回来时,屋里只桌上一支蜡烛燃着。赵荑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两眼紧闭,似乎已经睡熟。

荀翊笑着摇头,吹熄了烛火。他轻手轻脚上了床,放下床幔,回身将赵荑搂进自己被子。

赵荑本就裹得极严实,再盖上一层厚被,又被荀翊搂着,一会儿就觉喘不上气来。她羞恼地松开被子,正要发怒,不想整个人已经被用力一拉,撞上了荀翊坚实的胸膛。

“娘子乖!裹成那样,多难受!好好睡!”荀翊下颌贴着赵荑的头顶,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夜里人的感官极其敏锐。荀翊呼吸带动胸膛每一次的起伏,都让她心跳加速。

“孝期呢,娘子只管好睡!”荀翊语气里带着笑。

赵荑顿了一下,突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腾得红了脸。她使劲想从荀翊怀里挣脱出来,可他就是不肯松手。

“我在祖宅日日想着娘子,娘子怎这么心狠!”荀翊话里带了无限委屈。

赵荑咬咬牙,终是没再挣扎。

“累了,娘子就这样陪我,可好?”荀翊语声喃喃,只几息间,呼吸渐渐绵长。

他是真的累了!一路疾驰回京,如今才能好好睡下,不用想明儿个依然要赶的漫漫长路。

赵荑没敢乱动,怕惊扰他。她只稍侧过头,抬眼去看。他睡得沉沉,清冷的月光映过床幔,在他脸上留下暗影。隐约中,他俊逸的脸庞有婴儿般的纯净。赵荑盯着他,心里无比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