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很安静。
陈牧野打破了这片宁静。
“江凡，尽管你已经来了这，但是，我还是要问你，你确定要加入我们组织吗？”
“当然！”
江凡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
“你申请加入守夜人的程序，今天我就会给你提交上去！”
“但是每一个守夜人的新兵，都要接受培训。”
“在接受培训之前，你就跟着赵空城，协助他做些事，怎么样？”
陈牧野说道。
“好！”
江凡很是干脆，他当然知道了。
而且，队长把他安排的跟赵空城一起，正好跟他想的一样。
“队长，干嘛分给赵空......”
一旁的红缨嘟了嘟嘴，但被陈牧野一个眼神示意，就停下来了。
眼见红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没好气地说道：
“江凡现在还不算正式的守夜人，跟着你干嘛？”
“难道现在就让她去执行作战任务？”
旁边的赵空城倒是挺开心的。
帅，当然是需要有人看的！
虽然他没有禁墟，但想来，教一个盏境的新手，而且还同样是近攻型的江凡，还是足够的！
“行了，老赵，你带着去吧！”
陈牧野说道。
赵空城也不拖拉，拉起江凡的手，向外走去。
店外，阳光正好驱散了晨雾。
赵空城抽出一根烟，点上，心情无限好。
江凡来加入，可算是开了个好头啊！
今天注定会是美妙的一天！
现在就差那个003的神明代理人了！
“小凡，我这么叫你可以不？”
赵空城扭头看向江凡。
尽管后者的脸上一片平静，但他总觉得，江凡有话想对他说。
“当然行啊，那我就叫你赵叔了？！”
江凡笑道。
“你现在才刚决定加入守夜人，不要急着了解这些事，先回去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嗨啰外卖，你也该辞职了。”
“虽然现在还不算正式守夜人，但你放心，有你赵叔在，没钱用找叔要！”
“嘿嘿，谢谢赵叔！”
“小凡，咱们就这里分开吧，昨天晚上那个小子，我看校服是二中的，我再去找找他！”
赵空城弹了弹烟灰，随后掏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放到江凡面前。
“这个是我的电话，你先记下。”
“等你搞好这些事，给叔打个电话，叔来接你！”
“好！”
江凡掏出手机，将上面的号码认真的编辑进通讯录里。
“走了！”
赵空城挥了挥手，自顾自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赵空城的背影，江凡眼神微动。
第一步，和136小队见面，提出加入守夜人，名正言顺的跟赵空城在一块。
他，成功了。
下一步要怎么做？
要不要阻止赵空城和林七夜碰面？
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林七夜现在的心思他还是很清楚的。
七夜不是怕苦、怕隐姓埋名，怕死！
他只是还没有想好，小家和大家的抉择！
他昨天思索了一晚上。
想要让林七夜走出那一步，办法只有一个！
正是赵空城这个没有禁墟的凡人，挡在林七夜的小家身前，以自身的血肉守护着他！
赵空城的喋血，让他亲眼目睹，平凡的人和伟大的使命担当！
所以，赵空城和林七夜的接触，他绝对不能阻止！
毕竟，那是在林七夜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但是，他绝不会让赵空城喋血！
怎么做？
他想过，要不直接给赵空城一株百年望穿秋水露吃，试试能不能觉醒禁墟？
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行，一是不好说，容易让人怀疑，二是容易暴露他的神秘之处，他根本没办法解释。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找到了方向。
反正都是要有人喋血给林七夜看。
既然如此，他来喋这个血，不就行了？
赵空城的言行，在林七夜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但是，他何尝又不是呢？！
鬼面王会在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只要和赵空城一起，就绝不可能让赵空城真正的面对死亡！
至于他自己怎么喋这个血，喋到什么程度，他也想的很清楚。
“鬼面王，川境么.......”
江凡微微呢喃，眸中光芒闪烁，向家中走去。
......
赵空城照例找上林七夜，本该发生的对话，自然也照常进行。
江凡没有打那个电话，去打扰赵空城。
至于136小队那边，对付鬼面王才是当前的头等大事，自然不会紧着在这个时候非得抓着他这个新人怎么样。
他们也自然选择相信赵空城能够带好江凡，若是他们能够把003神明代理人争取进队，那可是大功一件。
时间就这么过去。
赵空城和136小队说，003号神明代理人，他跟丢了。
136小队没有说话。
赵空城也打电话给了江凡，说了这么个事。
甚至还故意用吐槽的语气说，那个小子要是有江凡这个觉悟，主动向组织靠拢，那该多好！
江凡当然知道，这不过是烟雾弹，是赵空城在尊重林七夜的选择。
他心里默念了一声对不起。
他既决定要守护赵空城，也要让林七夜加入守夜人。
这是斩神，是你林七夜的斩神。
苍南市，既然是一场如梦一般的奇迹，那总归会有梦醒的时候。
七夜，不要怪我！
这声对不起，是对林七夜说的。
离事发两天后的中午，江凡拨通了赵空城的电话。
“赵叔，在干嘛？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带我执行执行任务吧？”
“执行任务？”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一僵。
“有啥任务好执行的？”
赵空城疑惑的说道。
“起码带我熟悉一下守夜人的工作方式啊，赵叔。”
“队长让你带着我的，赵叔你可别忘了！”
“你干嘛， 我干嘛就行了。”
江凡声音带着坚定，死缠不放。
“行吧，你五点在老城区最高的那栋楼楼下等我，咱们碰个面。”
“不过我下午有个事，碰面完，你可能还得等我会儿。”
“我办完事，带你去吃个饭，吃完饭，咱们就该巡逻了。”
赵空城见江凡都这么说了，也没办法。
“赵叔，我看了天气预报，下午会下雨，你记得带伞。”
“行，挂了嗷。”
下午，江凡在老城区最高的那栋楼门下，如期和赵空城碰面。
后者的脸上，莫名有些忧伤。
江凡当然装作没有发现，装作很是兴奋的样子，说道：
“赵叔，干嘛非得来老城区这边？”
“老城区这边人少，新城区人多，队长他们都在新城区那块，咱俩负责老城区够了。”
提到工作的事，赵空城自然板正了一些。
“你之前送外卖，老城区这块想必也熟悉的哦？”
“熟悉的，赵叔。”
“行，我就带你先转一转，讲些事。”
突然，下起小雨来。
雨丝如愁绪般缠绕，空气中弥漫着湿冷。
赵空城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想起江凡提醒他会下雨，自己还是没带伞，脸上有些挂不住。
“还是先去林七夜那。”
赵空城心里想到，随后带着江凡到林七夜楼下，说道。
“小凡，你先自己周边转转，我有个私事，待会好了喊你。”
江凡点头回应，转身走开。
林七夜现在的感知能力是二十米，他必须确保自己离这栋楼20米外，但又能随时关注到这边的动静。
走到一处墙角，江凡抬头看向林七夜的家。
整栋楼，只有林七夜一家在住，那抹灯光只为他们三个人亮起，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不多时，林七夜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上了楼。
江凡看着，保持默然，心中却不由得有些压抑。
“一定......要按我计划的来啊，不可以出意外！”
石板路反射出微弱的光泽，昏暗的天空，在这一刻压低了心头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