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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ugatKin]:这虚拟主播的特效也太疯狂了吧

[Lucarivor29]:但这显然不是虚拟主播的特效啊???

[LavAbsol]:dd,这服装做得太棒了!是你自己做的吗?

[Zoroa!queen]:刚进直播间,天呐,那只鬼斯的名字有点惨啊

[SwalotRancher]:现在把主力换成对付小拉达,这不是很危险吗?这一代有追击特性呢

[pentUp]:我觉得手是道具,但牙齿是特效

[Zoroa!queen]:对,但小拉达要 13 级才学会追击,在 34 号道路之前都没事

“呃,这是不是我自己做的?” 我大声念出来,因为得让大家知道我在回答满屏聊天里的哪个问题,“我是说,严格来讲是的,因为这是我自己长出来的。我知道你们肯定都觉得这只是个噱头,换做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会这么想,但这是千真万确的,而且还不止这些!我本来想展示一下,但我答应过绝不在镜头前露出脚。不过我想我可以伸展一下其他的肢体。”

我把第五条和第六条肢体从藏在衣服里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让它们稍微露出来一点。可惜我坐着,它们没能伸到镜头里太多。我短暂地站起来,用其中一条肢体对着镜头挥了挥,然后又坐回去继续玩游戏。呃,或许我不该这么做,衣服都被稍微掀起来了一点。

[LavAbsol]:哇,这超酷的。

[pentUp]:…… 呃,好吧,那看起来就像从她皮肤里长出来的,什么鬼

[SwalotRancher]:你怎么知道具体路线的啊哈哈

[Zoroa!queen]:我玩过很多次宝可梦随机模式挑战啦。顺便说一下,烈雀 13 级也会学追击。

[xenoversal]:哦,原来今天玩这个噱头啊

[Zirconmando]:让我们看看脚!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Zoroa。这很有用。” 我鼓励道,“还有,Zircon,我可以而且会封禁你。”

[Zirconmando]:我可以而且会去找个更好的主播。

“呃,我是说,那好吧。祝你玩得开心!”

我花了点时间把这个讨厌鬼封禁了,直播间的观众像看角斗士表演一样热烈地鼓励我这么做。网络确实可能极其恶劣,但说实话,我很喜欢我在网络上的这个小角落。总会有讨厌的人,但我不必坐视他们肆意作恶。所以我把他们踢出去,这样就能鼓励更多友善的人留下来。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直播过程中有很多人完全不在意我正在经历的变异,只是继续聊宝可梦。我是说,我很喜欢这样,这真的很合我心意,但还是觉得很好笑。我真的不确定该在多大程度上让大家相信这是真的。一方面,大家都以为这是假的,可能会让我避开某个可能存在的压制魔法的组织的注意。另一方面,这会让 “变得非常有名,让秘密组织无法悄无声息地让我消失” 这个策略失效。总有人会突然从网络上消失;要是有一天我突然不直播了,大家会失望,但没人会怀疑有什么阴谋。我真的不确定该走哪条路,所以…… 我想我就随机应变吧。

我想我还是继续说实话。也许我会在直播里吃生鸡蛋,或者用 “空间撕裂” 切东西。不过不会念咒语。我不知道女神的声音被录下来会有什么反应,而且我也不太想知道。但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当我觉得大家会认真对待的时候,我会详细解释情况,然后请求大家,如果我消失了就大闹一场。希望这就足够了,如果不行,嗯…… 该死,我还挺为自己能走到这一步感到骄傲的。

说实话,现在不用裹着好几层防护服直播,感觉舒服多了。我甚至能用额外的肢体够到键盘!用它们玩游戏肯定很有趣,但是…… 呃。可能还不太舒服。希望它们能再长长。

…… 哇,我刚刚真这么想了?天呐,我确实这么想了。你知道吗?我就不再多想了。玩宝可梦的意义就在于逃避自我审视。

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当我直播到凌晨,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困意。像这样放松压力的感觉真好,但我想我还是得面对现实,去处理…… 我都不知道该处理什么。说实话,我太累了,根本不在乎。不过我大概应该准备好迎接一场战斗。我闭上眼睛,和往常一样,这些想法带来的压力并没有让我保持清醒,很快酸痛感就占据了我的感官。

天呐,我浑身都疼。我看了看自己,看到几丁质外壳上坑坑洼洼的洞,那是混沌魔法与我的气场对抗并占据了一些上风留下的痕迹。我差点就被溶解至死!不过,当我依次抽动所有的腿时,我发现自己可能伤得没那么严重。一切似乎都能正常运作,我的内脏也没事。要么是我之前施法受的重伤已经痊愈了,要么就是我其实没受重伤,只是疼得昏过去了。从那时到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大变化,所以我猜是后者。

卡吉索在对海伦尖叫,大概是因为她刚刚用致命一击轰了我,但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因为大多都是些难以理解的愤怒吼声。海伦也在朝她大喊,指着我,怪我一开始就跳到攻击前面,说实话,这确实很蠢,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往好的方面看,哈戈罗似乎还活着。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因为我,还是因为他的盔甲,毕竟他的盔甲比我的甲壳受损更严重,而且似乎连没被盔甲覆盖的部位都被保护到了。不过他一开始确实说过这盔甲能抗混沌魔法。不管怎样,我想把功劳归给自己,所以我就这么决定了。我深吸一口气,发出最大声的嘶嘶声,让这两个争吵的女人安静了下来。

我没事,我写道。我们来决定怎么处置哈戈罗吧。

“汉娜!” 卡吉索欢快地叫着,跑过来把我抱起来紧紧搂住。这疼得要命,所以我只能对她嘶嘶叫,让她把我放下来。

“我们得杀了他。” 海伦说着,无视我们的举动,直接切入正题,“还有你别再他妈的乱跳挡在前面了,就算你是个有抗性和再生能力的变态秩序法师。”

我又嘶嘶叫了一声,这次声音轻了些,然后写下我的回应。

我不会让你处决一个已经投降的人。

我觉得这应该是再明白不过的事了。就算抛开所有不处决投降敌人的重要道德因素 —— 我可不会抛开这些,它们对我很重要 —— 从实际角度来讲,尊重投降者是有好处的,因为这会让别人也尊重你。这家伙远不是唯一可能来追杀我的末日邪教徒,而且他还是个拥有律法魔法的圣骑士。我很确定我们可以相信他会尊重自己的投降,不会马上背叛我们。没错,他可能之后会逃走,给我们带来麻烦,但是…… 我不知道。我还是不想杀他。

不过要把这些都写出来太费劲了,所以我就直接把这当作最后通牒。海伦对卡吉索似乎很重要,所以我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但如果她因为这件事和我争执,我也会反击。我会很讨厌这样,但我会这么做…… 而且我很确定我能赢。

海伦皱起眉头,卡吉索在我们俩之间来回看着,似乎自己没什么主意。最后,这位混沌法师长叹一口气,无奈地举起双手。

“好吧,那你们就和他好好玩吧。我都不知道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要跟你们这些白痴混在一起。去你的,再见。”

“不!” 卡吉索尖叫一声,又抓住海伦的胳膊,“留下!留下好吗?”

“别碰我!” 海伦回吼道,挣脱开来,“别再想让我跟你走!”

卡吉索的耳朵耷拉下来,身体也微微缩了缩。

“但是…… 海伦是唯一剩下的人了。” 她轻声说,“我没有别人了。”

混沌法师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各种情绪。她似乎真的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把这场悲剧归咎于自己 —— 或许这么做也有道理。然而,她唯一幸存的受害者却请求她留下,因为除了她,受害者已经没有别人了。这会是什么感觉呢?我甚至无法想象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海伦咬紧牙关,把目光移开,但她没有离开。

“谢谢你…… 汉娜。”

我微微抬起身体看向哈戈罗,他显然还清醒着。他的治愈法术早已让我砍掉他手臂的伤口结痂,但似乎完全没有再生他的手臂。大概有某个秩序法师能让肢体再生,我想在他找到那个人之前应该不会有事。明白这个梗吗?因为我砍掉了他的两条左臂。…… 哎呀,我该吃了它们吗?啊,等等,我这是怎么了!?你之前都拒绝了特博霍的腿,卡吉索在这儿,你不能吃这家伙的手臂。…… 不,等等,这不是这主意糟糕的原因,到底怎么 ——

“我与你为敌,” 哈戈罗继续说道,“但你还是饶了我…… 还保护了我。你本可以像砍掉我的手臂一样轻易地取走我的脑袋。”

我该怎么回应呢?写很多字太麻烦了,但我又不知道怎么把 “我成长的文化里,处决敌人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更不会被认为是正常的,你们这些人都太疯狂了” 这句话缩短。

我不是自愿成为杀手的,最后我这样写道。

“是这样吗?” 他说着,发出一种介于轻笑和咳嗽之间的声音,“哦,女神啊。为什么是她?”

不出所料,女神不屑于回答。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我承认道。

“这很公平。” 哈戈罗点点头,“我不能指望你看守我或者照顾我。我对你们没什么用处,还很危险。但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们离开,放我一条生路,我既不会死在森林里,也不会跟踪你们。我们各走各的路,我会记住这份恩情。”

这份恩情真的有价值吗?

他叹了口气。

“我仍会与那些试图抓捕你的人结盟,汉娜。并且我会协助他们完成这个任务。你带来的风险太大了。”

好吧,这可真糟糕。但我也猜到可能会是这样。呃。我这是在给自己创造一个反复出现的反派吗?但另一个选择是冷血地杀了他,可我就是做不到!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真讨厌。真希望他所有的椒盐脆饼都变软烂。

说不定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混蛋不肯放过我们,像我这样的人才最终会毁灭世界呢,我在心里暗暗对他抱怨。

“哦,汉娜,” 哈戈罗悲伤地说,“如果我的生命能终结这个可怕的循环,我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但它做不到。而你的生命或许可以。”

呃。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就是个宗教狂热分子,坚信为了世界的利益我必须受苦,和我家乡的那些人一样。我恼怒地晃动着腿,然后迅速写下我的回答。

别再回来,哈戈罗。求你了?

他悲伤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海伦,没有回答我。

“可以骗过气场感知。” 他宣布道。

混沌法师从她的低落情绪中猛地惊醒,怒视着他。

“什么?”

“如果你拒绝跟我走,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和这两人待在一起。” 哈戈罗继续说道,“如果你离强大的秩序法师足够近,他们的气场会掩盖你灵魂散发的混沌能量,任何探测法术都会把你当成艺术法师。只要你不攻击任何人,没人会多想。”

海伦眯起眼睛,但没有回应。

“汉娜因为有抗性,也能帮你安全地释放魔力。我知道这只是说说而已,但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最大帮助了。你能让我平静地离开吗?”

“随便,” 海伦哼了一声,“如果这个小怪胎不想做明智的事除掉你,我就配合。但把你的武器留在地上。”

他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有去碰他丢弃的长柄武器…… 还有被砍掉的手臂。

“谢谢,” 他说,“很抱歉事情变成这样。”

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我写道。

“不,那个毛茸茸的混蛋说得对,” 海伦说着,摇了摇头,“事情总是这样,无论怎样都一样。”

哈戈罗借助一棵树支撑着迈出最初的几步,慢慢地绕过我们,朝我们来的城市走去。我们三个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他走出我的空间感知范围,我才匆匆爬到其他人身边写道:

现在怎么办?

因为这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不是吗?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杀一个混沌法师,但现在她似乎成了不情愿的队友,我们之前的队友一半死了,而且我们三个在这个宇宙里没有家人,没有家,据我所知,也没有目标(在任何宇宙里都没有)。我唯一能想到的目标,可能就是想办法解决那些正在摧毁世界树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庞大到难以想象,我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那然后呢?我就四处游荡,等着我的主角光环生效,赋予我无穷的力量,去逆转那些据说我的前辈们犯下的可怕行径?这根本算不上是个计划。

“好吧,虽然被追踪的人不是我,感觉还挺新鲜的,” 海伦慢吞吞地说,“但我们不能待在这儿。我想如果你们不让我一个人待着,至少我可以帮你们摆脱那些肯定会追来的人。”

“朋友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卡吉索点点头。

说到这个,我写道。抱歉,我不太好开口,但…… 我们该怎么处理特博霍的事?

卡吉索皱起眉头。

“他死了呀,” 她提醒我,“没什么可做的。”

我是说,比如,我们应该把他埋了之类的吗?

“不埋吧?我觉得那样动物吃起来就不方便了。”

“登特伦人通常会把死者留在荒野,” 海伦告诉我,“而且我们已经在荒野了。我知道这有点残忍,但就这么…… 留着他也说得通。”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看来她已经把那起谋杀抛诸脑后了,哈?我想也是。我只是…… 我真希望死的不是特博霍。我觉得我应该生她的气,因为死的是特博霍,那个永远积极向上的开心果,他让我在这个世界的日子变得容易忍受多了。他那么善良,那么坚定。他教会了我很多,可现在他就这么…… 没了。为什么我没有更难过呢?为什么我已经在向前看了?难道我的情感只是因为 “朋友” 这个身份产生的,随着辛德里的死就消散了?还是说我就是这么冷酷的人,失去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对我根本没什么影响?卡吉索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过。她之前对着辛德里的尸体发泄了一通,但现在却像一条饥饿的?鱼一样紧紧跟着她哥哥的凶手。她在哥哥生前爱他吗?还是她只是很擅长隐藏情绪?又或者她和我一样?

“好吧,这是在你们这些白痴追上我之前我就有的计划,然后…… 嗯,就发生了这一切,” 海伦宣布道,似乎对我们的沉默不以为意,“如果有钱的话,尼赫塔瓦人会在树枝间运送乘客,他们不太会过问你的元素属性,而且他们既收琥珀也收银金矿。这根树枝附近有他们的聚居地,我们可以雇一个把我们带到下面的树枝,还不会被追踪。我之前躲在这儿,想找个偷偷进去的办法,但如果那个圣骑士混蛋说的是真的,我们或许可以直接从正门进去。”

我们到了下面的树枝要去哪儿呢?我问。

“理想情况下,各走各的路。” 海伦嘟囔着。

“碎岩之地,” 卡吉索提议,“汉娜想帮助世界,对吧?问题是从碎岩之地开始的。”

“…… 碎岩之地真的比那大火或者树根的问题还严重吗?” 海伦问。

“不是吗?但大火在上面,我们要往下走。树根在更下面。碎岩之地在途中。”

我觉得有道理,我潦草地写道。而且,多看看这个世界对于了解这个世界很重要,在我制定出一个或许能在未来等我变得很强的时候解决问题的计划之前,我得先真正理解人们面临的问题,不管这到底要怎么实现。

“好吧,行,随便,” 海伦抱怨道,“跟我来吧,我想。”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我写道。我们有钱吗?

“本来没有,” 海伦坏笑着从一个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但那个辛德里家伙有。”

哇哦。她什么时候搜的…… 呃,算了,不想这个了。

那就带路吧,我写道,然后顺着卡吉索的腿爬了上去。

“嗯。你好呀,汉娜。” 卡吉索说着,轻轻拍了拍我。“今天别待我这儿啦。”

她朝海伦伸出一只手臂,好像在邀请我爬到海伦的肩膀上。海伦和我都不太乐意。

“呃,什么?我才不抱你这奇怪的虫子朋友。” 海伦坚持道。

“但是…… 得习惯呀?” 卡吉索皱起眉头,“哈戈罗说要靠得近才能掩盖气场。”

“‘靠得近’ 可不意味着 ‘贴在身上’!” 海伦抗议道,“你抱着她,然后你可以走得…… 近一点……”

她慢慢地停下话头,盯着卡吉索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去。

“你知道吗,算了,把这怪蜘蛛给我。”

她抓住我,把我从卡吉索身上拽下来,我当然要对她发出嘶嘶声,谁这么对我我都会这样,尤其是像海伦这样的混蛋!

“闭嘴!” 海伦冲我吼道,“你听到她说的了。如果你想让我一起走,我就需要你的气场。快点,我们走。”

我其实从没说过想让她一起走,但我没地方写字,所以就没计较。她气呼呼地开始走,卡吉索很快跟上她的步伐。两人步伐轻快,比我们一开始去城市的时候快多了,我想可能是因为当时人多,而且特博霍还受伤了。卡吉索和海伦似乎都更喜欢加快速度,虽然我偶尔会从海伦身上下来去抓一只毛茸茸的小面条朋友吃,但大部分时间我就待在她头上。

考虑到各种因素,这意外地还挺舒服。海伦脏兮兮的,就像人们想象中一个为了逃避罪行独自在野外艰难求生数周的女孩那样,但这用点偷偷施展的清洁魔法就能解决。对她施展魔法确实比平时难得多 —— 大概是因为她是混沌法师的缘故 —— 但我还是做到了。她肯定在某个时候注意到了我在做什么,抓起几缕之前乱糟糟的头发,在两根出奇干净的手指间揉搓着。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但没说什么,我就把这当作默许我继续了。也许她身上没那么脏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暴躁了。我知道我会这样。

她的衣服是个更棘手的问题。倒不是清洗,清洗和其他东西一样简单,而是其他方面的问题。那身轻便的旅行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像是从一个明显比她高大的男人那里偷来的,粗糙的褐色衬衫和裤子上有很多破洞,没办法简单地缝补好。我不太擅长这个,但用针线包我能做些基本的修补。也许我可以临时做个…… 等等,不行,我没有手。对哦。

好吧,重要的是衣服下面的身体,虽然确实有不少伤口和淤青,但都只是皮外伤。我又不是医生什么的,但她的器官看起来和我见过的其他器官一样正常:也就是说,没有哪个器官在漏不该漏的液体。她衣服下的身材没什么值得一提的,虽然我这么注意她身材感觉自己像个变态。好听点说就是 “像男孩一样”,要是艾达的话,就会说 “平板得像被公交车碾过的煎饼”。她的臀部和屁股也没什么肉;要不是她连上肢力量都不足以让人觉得她是男性,我都要以为她生理上是男性了。还有,呃,你懂的。我一直都能看到她的生殖器官。

总…… 总之!别想这些了!我的意思是,她的身体虽然健康,但看起来发育得不太好。就是,她显然已经过了青春期,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体似乎就决定只做完成那一系列生理变化所需的最低限度的努力。再加上她母亲按法律规定在她出生时就该杀了她,我开始怀疑她成长过程中食物供应不太稳定。不过这在她长大后有所改变,从她能在旅途中保持这么快的速度就能看出来,但我猜她的童年肯定不好过。

“我得说,” 海伦突然开口,“我本来不期待和任何人一起旅行,但我真的很感激你们俩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我是说,我本来就不能说话,但还是谢谢你这么说吧。

“那你干嘛又开始说话了?” 卡吉索问,我忍不住短促地嘶笑了一声。

“我…… 靠!好吧,行,我再也不说好话了!” 海伦厉声说道。

“哦!这是好话吗?说点好话挺好的。谢谢海伦!”

“呃。卡吉索,你要把我逼疯了。” 海伦抱怨道。

“不会吧?” 卡吉索歪着头,“这可不是我会的魔法。”

海伦呻吟着,用手捂住脸。

“你确定吗?” 她哀怨地说,“因为我真的要头疼了。”

“也许海伦需要多喝水!” 卡吉索开心地宣布,“喝点吧。你想喝吗?这次大概没混着血了。”

“不,卡吉索,我水够多了…… 呃。听着,你们俩有谁饿了吗?我觉得差不多该休息一下了。”

“好啊,” 卡吉索耸耸肩,“我去猎点吃的?”

“我们不…… 其实,行吧。好啊。去猎点吃的,卡吉索。”

“嘿嘿。好耶。”

海伦和卡吉索找到一根倒下的原木,坐在上面,把背包放在旁边,然后卡吉索拿起武器跑开了。海伦等卡吉索消失在视线中,便呻吟着,疲惫地一屁股瘫倒在原木上。接着她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拳中。当她松开手时,石头已不见踪影。她又第二次伸手去捡,我趁机从她头上跳下,落在她面前的地上,抖了抖酸痛的身体。

“坐得舒服吗?” 海伦讽刺地问道,又捏碎了一块石头。

我把那地方收拾干净后,感觉还不错,我回信写道。

她哼了一声,觉得好笑。

“是啊,你还真把那儿当自己家了,是吧?”

抱歉,我写道。我应该先问一声的,但我们已经出发了我才想到。

她惊讶地眨眨眼,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这…… 她尴尬的时候就会这样,不是吗?嗯,我猜她回避眼神接触可能是因为各种不同的情绪,但从她脸颊上血管扩张的情况来看,我敢打赌她是觉得尴尬。

“那倒不是…… 你不用道歉,” 她嘟囔着,“说实话,这…… 我是说。你懂的。谢谢你。”

哈!我被感谢了!她还挺客气的。

不客气,我写道,因为我从小就被教导,别人礼貌相待时要自动回应以礼貌。但这似乎让她更尴尬了。她又捏碎了一块石头。

“…… 你真觉得这能行吗?” 她缓缓问道,“就是我们能骗过气场检测的事?”

嗯,我想有个简单的办法能弄清楚。

“气场感知。” 我祈求女神替我说出口,开启了对这个世界的一种额外感知。当这句话说出时,海伦微微一震,差点就跑开了,随后似乎才意识到我不是在攻击她。

从我站在她对面的位置,我能很容易地看到她气场中的混沌和艺术元素。我还发现,从空间感知看自己的视角,我能看到自己气场的元素。真有意思!确认这一点后,我朝海伦爬过去,果然,当我离她越近,她气场中混沌的强度就开始减弱。我跳到她腿上,发现混沌元素完全消失了。同样,我自己的秩序气场也弱了很多,相比之下,变形的独特气息就更明显了。我从她腿上跳下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然后又靠近,以确保情况是一致的,果然,哈戈罗似乎没说谎。

没错,这办法可行,我告诉她。只要我当时在你身上,你看起来就只是个纯粹的艺术法师。

“…… 我去,” 海伦叹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要把我带到一个会被抓的城市?”

呃。这问题有点奇怪。就算我真是这样,也不会告诉她啊,但我觉得这么说也没什么用。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反问道。

“原因多了去了,我哪知道,” 海伦咕哝着,又捏碎了一块石头,“多到数都数不清。看在老天的份上,你是和一个混沌猎手一起来的。然后你还放走了那个圣骑士,这就很可疑。” 她手指在大腿上敲着,越来越激动,“如果你真的是个善良到不喜欢杀人的人,但又想我死,你就会把我带到一个我自己会死的地方。对吧?”

她这是怎么了?是多疑吗?

我不喜欢杀人,但我杀过人,我给她写道。如果我想你死,我不会带你去任何可能伤到其他人的城市附近。我早就会在来的路上就刺穿你的脑袋了。

那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尽管我真的再也不想杀任何人,但如果我觉得海伦会像对卡吉索的家人那样再制造一场悲剧,而我却什么都不做,我想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希望自己能鼓起勇气阻止她。看在鹰嘴豆泥的份上,我可是被神选中能在不同宇宙间穿梭的人。我最好能展现出一点英雄气概。

“对,没错,” 海伦咕哝道,“有道理。我就是犯傻。”

我不会假装喜欢你,我写道,因为我想把话挑明。但我也不讨厌你。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哈?”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

是的。因为卡吉索显然很在乎你,而我在乎卡吉索。

“她到底为什么在乎我?” 海伦问。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才刚认识你。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想我们算是有点交情吧,” 她轻声承认,“我在那个村子里其实不太合群,大家也都知道。他们都很友善,但我始终是个外来者,而那里的大多数人都和家人世代生活在此,而且我是除了他们之外唯一的人类。一开始,这里只是…… 我继续前行前能借住几晚的地方,你懂的吧?但即便我是个外人,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她抬头看着我们上方的树冠,痛苦地叹了口气。

“但对卡吉索来说,我从来都不算外人。我不知道她是否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唯一在意我是人类这一点的原因,就是我能比其他人吃更多的肉。这个小怪胎特别喜欢射些东西,煮熟了,然后喂给我吃。可能是因为这样能让她家人不再唠叨她浪费猎物。她就是个…… 彻头彻尾的怪人。”

她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那是一个充满温情的微笑,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 然后我却毁了这一切。像我一贯做的那样,把一切都搞砸了。我早该知道不该留下来的。”

你说为了避免那样的事,你只需要更多地使用魔法,我写道。这是真的吗?

“哈?” 她哼了一声,“哦。我是说,没错,但我说的‘更多地使用魔法’是像这样。”

她转过身,朝她身后的一块地面伸出一只手。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但没过多久,一个振动的球形虚空在空间中以一个小点的形式出现。它向外扩张,吞噬着空气和泥土,最终消失,留下一个直径约三英尺的大坑。

“我得真的去破坏东西,你知道吗?很多东西。而这往往会留下很多痕迹,尤其是在一个对周边环境了如指掌的小村子里。所以我试着少用点,但…… 唉,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结果所有人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她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又抓起一块石头,在掌心捏碎。如果她必须做比这多得多的事,那拿石头发泄是怎么回事?只是个习惯吗?她在卡吉索的村子里就是这样试图隐藏和控制自己的力量,结果却没用吗?

“所以我们一到下面的树枝就各走各的路。明白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太确定该怎么回答。在我看来,这个团队是否继续在一起,这不由我决定。果然,卡吉索回来得很早,我还没来得及写完我的回答。海伦让我挪开,然后在卡吉索看到之前把我写的都抹掉了,我觉得这也说得过去。如果她想保密,她有权进行一场私密的谈话。卡吉索猎杀了某种大蛇,足够我们三个人吃,所以至少食物问题解决了。我等她给海伦切了一大块,给自己切了一小块,然后就开始生吃剩下的蛇肉。这只怪物比卡吉索还长,也粗得多,但我饿极了,毫不犹豫地把整只都吃了,连骨头都没放过。

等卡吉索做好饭,我们三个吃完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虽然像异形破胸而出那样,钻进一只巨大怪物的尸体里,再吃着出来,非常有趣,但这也是一种相当低效的进食方式。不过,每次我钻出来的时候卡吉索都会鼓掌!我基本上不得不一直这么做。另一方面,海伦在我们俩之间来回看着,就好像她刚刚解开了一个奇怪的谜团,但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答案。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不再追任何人,虽然我们可能在逃避某些人,但我们不仅有很大的先发优势,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辛德里死了,也没有鸟来追踪我们了。说到辛德里,海伦肯定不止偷了他的钱包,因为她和卡吉索还开始搭起了他的帐篷。

现在营地只有两顶帐篷,而不是三顶,但看着其他人搭营地,还是有一种令人痛苦的熟悉感。每次我因为帮不上忙而道歉时,都是特博霍向我保证一切都好,每个人都只是在尽自己所能…… 而一开始,是辛德里确保我们永远不会真的互相争吵,不管我们愿不愿意。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瞥向海伦用混沌魔法制造的坑。它完美地呈圆形,边缘光滑。真的有一种独特的美。我一时兴起,全速朝它冲过去,就在脚要跨过边缘的时候,我蜷缩成一团,沿着坑边滚动。我在里面快速转了三圈,最后才停下来,感觉既兴奋又有点傻。不过,这还挺有趣的!

“你到底从哪儿找到这个怪东西的?” 海伦低声问卡吉索。

“在石头下面。” 卡吉索耸耸肩。

嘿,那是个洞穴,多谢了。仔细想想,我已经很久没有挖过洞了。我是说,除非今天的晚餐也算。我想也算吧。不过,还是得想想!海伦提到过她不能制造这样的洞,因为会被发现,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人们可能会用这些洞来追踪我们?比如说,如果有人发现了它,他们可能会说 “哦,嘿,有个混沌法师来过这里”。所以我想我就…… 在周围挖挖,把它掩盖一下?这样可能会有帮助。不过,看着这么完美的一个洞消失,还挺可惜的。

“汉娜!” 卡吉索喊道,“你先站岗?”

我从土里扭动着钻出来,迅速写了个肯定的答复。卡吉索点点头,她和海伦走进帐篷睡觉。由于刚吃了一顿大餐,又突然有挖洞的冲动,我花了太多精力去填补海伦制造的洞,但完工后,压实的泥土看起来和破坏前差不多。干得不错,我!哦,等等,糟糕,我想我干活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该叫醒第二班岗的时间。

到底谁该值第二班岗呢?我该叫醒海伦还是卡吉索?我不太放心把我们的性命交到海伦手上,但只是因为我怀疑她不习惯站岗,毕竟她一直独自旅行。我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在半夜背叛我们,而且也不能从现在起,我和卡吉索每晚都只睡半宿。我们迟早得让海伦参与进来。所以我去叫醒她,因为这样我就能钻进卡吉索的被窝了。我好不容易把海伦从帐篷里哄出来,自己爬进最喜欢的睡袋,依偎在卡吉索的臂弯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然后我醒了,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检查四肢,没问题。检查身体,没问题。新的变异…… 没看到。我像往常一样去洗澡,果然,新长出来的眼睛看起来和昨天没太大区别。皮肤可能稍微黑了点?化个妆就能盖住。我快速洗了个澡,吃掉从腿上脱落的小块皮肤,然后下楼吞了几个鸡蛋。这一切感觉有点奇怪,但不是那种不好的奇怪。直到我走到公交站,转身面向布兰登会来的方向,我才明白过来。

这一切都成了一种日常。今天早上我做的每一件事或多或少都是自动进行的,从擦洗额外肢体上的几丁质,到用空间感知确保没人看到我吞生鸡蛋,完全不用思考。今天做这些事都没觉得奇怪。这只是…… 我现在的日常。我觉得这应该挺可怕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布兰登来了,我向他挥手,他也向我挥手回应。

“还在遮遮掩掩的?” 他走近时问道,“你昨天在直播里都全展示了。顺便说一句,那太棒了。”

“但那是在网上啊!” 我抱怨道,“在网上公开可比在现实生活中容易多了!这基本上都不算数。”

“‘公开?’” 他重复道,挑起一边眉毛。

“呃。公开出柜,公开自己是个怪物……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家人知道哪个会更惊恐。”

“我讨厌你这话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布兰登叹了口气。

“说实话,如果我是认真的,他们可能对我是怪物这件事接受度更高,” 我耸耸肩,“至少他们喜欢的新闻频道不会针对身上有几丁质的人搞政治抹黑。”

“嗯,至少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布兰登说着,摇了摇头,“至少把一部分事情说出来感觉不错,不是吗?”

“…… 是啊,” 我思考了一会儿后承认,“是啊,我想是这样。”

布兰登慢慢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能有他这样的朋友,我太开心了。没有他的帮助,我觉得我连现在一半的状态都达不到。是他一开始给了我勇气,设置了那个订阅激励!

“谢谢你,布兰登。” 我说道,因为这必须得说。

“我想我可能是跨性别者。” 布兰登突然脱口而出。

……

哈?

什么?

“跨性别者?” 我傻乎乎地问道。

“嗯,对,” 布兰登说,“你知道,就像…… LGbt 里的 t?我是说我可能是个女孩。”

“哦。” 我好不容易挤出这一个字,这回答蠢爆了,天呐,我这是怎么了?这…… 这可是大事!我得表示支持!

“我…… 我也不是很确定,你懂的。这只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事,我觉得我该提一下。试着…… 嗯,说出来。至少说一部分。呃,我是说,这可能没什么,但……”

“不!不不,这…… 抱歉,这很好,这是好事!”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太惊讶了,仅此而已!我只是,我是说,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我百分之百支持你!这很好!女孩很棒。你也很棒。没错。”

哦,我的女神啊,布兰登穿裙子肯定超可爱。天呐,可我的衣服他…… 她都穿不了啊。呃,也许是她?重点是,这太可惜了。

“…… 你在想象我变成女孩的样子,对吧?” 布兰登平淡地说。

“你会超可爱的。” 我肯定地说,“我是说,你现在也很可爱。或者,嗯,不是那种可爱,但…… 呃,我是说也许是那种可爱?哦,女神啊,这就是我以前那么想和你约会的原因吗?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吗?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没关系,汉娜。” 布兰登轻笑一声,说道,“谢谢你的支持,但就像我说的,我还不确定。”

“哦,对!对,没错。是的。” 哇,一个女孩版的布兰登!“我猜这是只有好友之间知道的秘密吧?”

“目前是的,” 他(!?!?)点点头,“谢谢。”

“当然!当然,没错。哇。”

我得去做很多研究了,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啊。

公交车来了,这意味着在我们再次独处之前,这场对话正式结束,但我的大脑仍在嗡嗡作响。在公交车的剩余行程以及英语课上,我几乎完全走神了。不过,随着生物课的临近,我意识到我会见到奥特姆,所以我尽力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正常工作。

布兰登的这个消息…… 信息量太大了,尽管我是个十足的同性恋,但我觉得自己对跨性别群体了解甚少。但从逻辑上思考,我很确定作为朋友,我要做的就是支持他最终确定的任何身份。或许可以时不时问几个问题。哦,天呐,布兰登还会是布兰登吗?他会改名字吗!?我猜很可能会!哦,不,我肯定会一直叫错,然后感觉超级糟糕。不!汉娜,别想这些了!专注于奥特姆,如果还有精力的话,也想想生物课吧。等等,奥特姆人呢?她的座位是空的。

上课的时候她的座位是空的,下课了还是空的。奥特姆…… 今天没来学校。这有点奇怪。希望没什么大事吧?我在想要不要给她发短信。我觉得这可能会越界?天呐,我也不知道。这可能是可怕的魔法紧急情况,但也可能只是感冒了!整个第三节课一直到午饭时间,我都在担心这件事。果然,午饭时她也不在图书馆。她肯定是没来学校。

“接着,怪胎。” 艾达在我身后说,还没等她扔出东西,我就已经转身去接了,我的空间感知本能地告诉我它的轨迹。我的双手稳稳地接住一大袋肯德基。

“我注意到学校午餐没肉的时候你就不去食堂。” 艾达得意地笑着说,“所以我特意给你带了点吃的。瞧,心情好点了吧。”

“呃…… 谢…… 谢谢你。” 我惊讶地眨眨眼,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呐,这闻起来好香。“艾达,你在图书馆干什么呢?”

“呃,找你这个书呆子呗,还能干什么?” 艾达回怼道,“怎么了?你看起来有点惊慌失措。”

“哦,我只是……” 我本能地想转移话题,这时艾达走上前,对着我的喉咙侧面来了一记空手道劈砍。哎哟!

“别跟我瞎扯。到底怎么了,汉娜?”

“呃……” 我揉着她打的地方,疼得直皱眉,好不容易挤出话来。我猜在这里,只要是重要的事她都知道。“奥特姆今天没来学校,这可能没什么,但也可能是…… 你懂的。大事不妙。她知道我的事。”

“呃,哇哦。你对她的迷恋进展得又快又猛啊,哈?” 艾达坏笑着说,“汉娜,你可真大胆。”

“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结结巴巴地说,“这完全是个意外。她有点知道又有点不知道,情况很复杂。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魔法,但如果她有,而且和这有关……”

“那可能就真的很糟糕了,对吧。” 艾达叹了口气,“好吧,你有她的号码吗?你给她发短信了吗?”

“我不知道她有点躲着我的时候,这么做合不合适 ——”

我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显眼的嗡嗡声,打断了我的话。我的戏剧感驱使我去查看,果然……

“…… 是奥特姆的短信。” 我沮丧地说。

“那肯定了。” 艾达翻了个白眼,“她说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杰特说你能帮忙???

“哎呀,糟糕。” 我叹了口气。

从这两句话来看,我猜是和 “魔法的事” 有关,我回复道。你安全吗,是一个人吗?

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问道。

没有。对不起。

表示她正在输入的三个小点出现又消失了好几次,这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要么是在写一篇长文,要么就是反复改变主意,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她回复的消息长度来看,应该是后者。

杰特说你能帮忙。你能帮我吗?

我可以试试,我保证。在我到之前,别去探究任何奇怪的感觉,也尽量别去触发新的心理按钮,好吗?

你要过来吗???

“嘿,艾达,你能开车送我去奥特姆家吗?” 我问道。

“当然可以。” 她认真地点点头。

“我们可能会错过几节课。” 我提醒她。

她翻了个白眼。

“你这么一说,我更想送你去了,你这个长着几丁质的蠢货。”

除非你不想我过去,是的,我回复奥特姆。这样可能是最好的。比起在短信里解释这一切,这样更容易也更安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回复,但内容很简单。

好。

我向艾达点点头,我们俩一言不发地冲向她的车,同时我迅速给布兰登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奥特姆需要魔法帮助,我午饭可能会晚点回去。我只能祈祷魔法秘密警察要么管不了美国国家安全局,要么就以为我们在聊游戏之类的。他们肯定不会筛查每一条包含 “魔法” 这个词的短信吧?只要我们不写下真正的魔法是如何运作的细节,应该就没事。

艾达开车速度很快,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奥特姆家。我和艾达商量后,她觉得应该留在车里,因为她和奥特姆不太熟,而且奥特姆看起来吓坏了。我真的真的希望她没有危险!我从车里冲出来,沿着人行道跑到她家门前,按了一下门铃,才想起来门铃坏了,于是改为敲门。

进来,她给我发短信。

我照做了,关上门后叫她。

“奥特姆!是我!”

“汉娜!” 她回应道,但我已经用空间感知找到她了,于是朝一间小浴室走去,她正坐在浴室地板上,看起来完全惊呆了。我那愚蠢的大脑首先注意到的是她只穿着内衣,但很快,更关键的情况进入了我的意识。她的耳朵不一样了,变化很细微但很明显。对人类来说,耳朵有点太尖了,而且在头上的位置有点太高。它们还在动,在生长,形状变化得很慢,肉眼难以察觉,但却不可阻挡。

不过,我觉得她耳朵不是所有血迹的来源。

她整个后背都被干涸结痂的棕红色血迹染透了,胸罩的后背部分也湿透了,估计已经报废了。她现在已经不再流血,但伤口的来源却因此更加明显:两片微微颤动的雏形肢体从她的肩胛骨之间伸了出来,很小,还远未发育完全。今天早上,它们肯定是从她后背的皮肤里挣脱出来的,那两片小小的、皮革般的翅膀还远远无法用于飞行,但无疑还在生长。

“我…… 我这是怎么了?” 阿尔玛轻声抽泣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滴在膝盖上,她在地板上前后摇晃着。

“呃,嗯……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都市奇幻小说吗?” 我犹豫着说道,脱下手套,朝她晃晃手指,“恭喜你。你现在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她晕过去了,我在她头撞到地板之前,勉强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