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盗圣声音干涩，竭力掩藏内心的激动问道：
“天幕升级……”
“你要做到这些……需要多久？”
林心源略微估算了一下。
“第一次升级，大概半小时左右。”
“之后，我只要将这次写下来的信息加到其他天幕的阵盘之中即可，所有的人族城市皆通用！”
白盗圣猛地一拍手，兴奋道：
“好，那事不宜迟，今晚就开始”
林心源却一盆冷水，浇灭了白盗圣的幻想。
“今晚我有事！”
白盗圣急了：“这可是人族天幕千年以来前所未有的大变革！你还能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
林心源目光转向熊破离去的方向，语气平静而坚定。
“我得把熊破杀掉！”
白盗圣……
你到底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简直有些不可理解。
“你……你说什么？”
“千载大公摆在面前，你居然要去杀一个小人物？”
“还有……为什么要杀熊破？”
林心源淡淡道：“因为我对他承诺过了——我要杀他的。”
之后，林心源的语气又变了郑重。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着白盗圣，声音低沉而冷静。
“我身上的秘密，其实你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是个多具现物拥有者，其中一个具现物是判官笔，这也是你对我如此重视的原因”
“也许在你眼里，我这个多具现物的小人物，身上的秘密并不值一提”
“或者我身上的收魂者序列的潜力，足够让你容忍我拥有一些其他秘密……”
“总之，你没有追究我身上的秘密，我很感激！”
他却摇了摇头。
“但是我必须依旧谨慎”
“熊破已经知道了我身上那么多秘密，如果我还想好好活着，熊破必定不能活”
“我没法保证他会不会向别人泄露我的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
“至于什么天堂州、镇邪卫的大局……”
林心源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讥讽，“我不在乎。”
“一头猪坐在那个位置上，或许都比他强”
“至少，猪不会瞎指挥！”
白盗圣深深看了林心源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可以”
“这件事，随你”
“不过……杀他也不必急于一时”
“明早九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会和熊破一起去办，如果那件事情办完之后，我和他依旧存活……”
“你可以去杀他！”
林心源这时突然好奇问道。
“他到底拿出来什么东西，让你当时选择了放弃杀死他”
“如果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身上还有这类的东西的话……”
“我是不是应该遵守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必须放过他？”
白盗圣则轻描淡写道。
“没有什么，那东西不可能有第二个”
“那，只不过是代表在二城，参加过二城绝地反击一战的参战证明。”
林心源一脸迷茫。
甚至王北也没有听懂。
白盗圣叹了一口气。
“简而言之，二十多年前，在抵抗妖域最前线的二城，发生了一场人类有史以来，对抗妖族最惨烈的战斗”
“人族从最绝望的境地，绝地反击，硬生生用人命堆出了胜利！”
“那场战役，人族死伤超过两百万。”
“当时，那一战后幸存下来的人，都被书圣亲手写下了参战信物”
“当时人类公约，能够参与这铁血一战的都是同袍战友”
“战友之情，不可轻废”
“若日后大家分开之后，彼此之间产生摩擦冲突，凡持有参战勋章者，则约定，不可杀死对方”
“有效期：一次！”
林心源恍然大悟，随即好奇地看着白盗圣：
“哦，这么说，这东西你也有吗？”
白盗圣不屑的撇撇嘴。
“我的比他高级多了”
“他也就拿四分之一片瓦作为信物，那就是个普通的大头兵”
“我不一样！”他自鸣得意的。
“我可是侦察兵”
说到这儿，白盗圣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低沉。
“这些年我来风城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遇见熊破，总感觉他对我……非常恨”
“刚刚提到这一战，我突然想起来……”
“我好像知道熊破恨我的原因了”
白盗圣的眼中，仿佛倒映出二十年前那场惨烈战斗的影子。
他低声说道：“那一战，我杀的妖族其实不多……反而杀的人族更多。”
“因为，当时妖族中有一族名为天妖狐，它们擅长蛊惑意志不坚定的人族。被蛊惑者，心智完全倒向妖族，且无法逆转！”
“那是一种在具现物中做的手脚，难以被察觉。”
“只有我们收魂者能隐约感受到灵魂的异常躁动。虽然这种方法并不准确，但却是当时唯一的办法。”
“于是，我用它来排除人族中被天妖狐蛊惑的人……”
“我杀了很多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