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有什么?他太清楚自己不过!
俩人一组上工时,凌盛总是做的比他多,可两人拿一样的工分,凌盛从没抱怨过一句;
砍柴他会,可要从山上背下来,他怕当天就不能去上工了;
挑水他也会,打两桶水,挑回来剩不到一桶水的那种,说出来都丢人。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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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瞬到了1976年7月
正在地里尽情挥洒汗水的知青们就听到熟悉又陌生地喊声,那是公社邮递员的声音。
所喊之人,有赵正茂也有徐进端的。
徐进端的信依然是原主大哥凌厉写的。
信的前半部分,是感谢他过年时寄去的坚果、香菇和肉干;信的大部分篇幅是写凌厉那已经五岁儿子的趣事。
信的最后提了一句:听闻高考在即,勿忘温故知新。
徐进端:......,这,貌似上一世没发生过呢!
回到知青院的赵正茂汗都没擦一脸激动地抱着徐进端的肩膀,激动又压抑道:
“兄弟,我爸妈、爷奶平反回京了。”
徐进端就是个破坏气氛的:“你家不是在Y城的吗?”
“那是我姥姥家,姥姥没了,舅妈给我报了替表弟下乡的名额。”
徐进端伸手摸了摸比自己矮半头的赵正茂的脑袋:“可怜的娃,快去洗洗。”
两个月后,俩人差不多时间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
徐进端的包裹单依旧是大哥凌厉寄的。
赵正茂的包裹单是京城寄来的。
俩人去了邮局,这一看!
好么!居然两人的包裹里都有着全套《数理化自学丛书》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无奈苦笑,拎着包裹去了国营饭店。
美美饱餐一顿,又打包了两饭盒红烧肉一起带了回去。
用赵正茂的话说,那就是:马上快农忙了,得吃点好的补补。
1977年过年,赵正茂没留在知青点,回了京城。
一起离开的还有杨红樱、李牧、苏芳芳、万鹏。
钱琳没有回京城,倒是去找了徐进端说要一起过年,但被徐进端以孤男寡女一起不方便为由拒绝了。
没有赵正茂的日子,徐进端出去浪了整整两天,毛熊国、东夷国都去了。
去毛熊国肯定是少不了去祸祸那些山林野物的,黑熊、棕熊、羚羊、野牛、狍子、野狼等等,空间就从来没断过。
实在太多,看不过眼时就留下熊皮、熊掌、熊胆、狼皮其余统统卖给系统商城换积分。
第三天,留在知青院的知青们动起来了,准备做年夜饭了。
徐进端整整包了六百个玉米与白面混合的二和面皮饺子,有全肉馅的、豆角肉馅、韭菜肉馅三种馅的。
包好后,就冻在外面。
就他一个人可以吃到元宵。
其实他更想吃虾饺,只是现在这地儿并不合适。
一个人的年夜饭,徐进端是在空间里吃的。
因为今年的气氛有点诡异。整个村子都很安静,小孩子们不放鞭炮了,也不串门了。
索性,徐进端关了院门和自己天井大门,进屋回空间吃海鲜大餐去了。
赵正茂是大年初四中午出现在知青院的。
给徐进端带来了确切地即将恢复高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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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1月,前往京城的火车,卧铺车厢
“凌盛、赵正茂,我和李牧回去后会办结婚酒席,到时怎么通知你们?”杨红樱在俩人对面的中铺问两人。
徐进端道:“去学校吧,我们学校下周就开始报到了。”
“赵正茂,你呢?”
“通知阿盛,就能通知到我了。”
杨红樱:......你们这样礼貌吗?想起她曾经所处的那个世界朝俩人投去了奇怪的目光。
徐进端居然像是看懂了她的目光但依旧执着点头,“就通知我吧,我会转告正茂的。”
杨红樱没再说什么,点头应了声:“好的。”后,就没再说话了。
这一世,赵正茂考上的是京二外,徐进端没有报考上一世的财大,而是报考的人大法学专业。
且,这次赵正茂和徐进端以L省并列第一的成绩被两所学府录取。
为此,L省报还做了期俩人的特刊。
就连黄大根都被报社采访了,更绝的是黄大根一激动把记分员的工分登记本都拿给记者去显摆了。
这下可好,两人的事迹不仅传遍了L省,还传回了京城和Y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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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和他爱人都是坐办公室的,上报第一天,就看到了凌盛的名字,只是照片上的人和记忆中的凌盛有很大出入。
凌家大嫂和凌厉确认,凌厉仔细看后,在凌盛与赵正茂那张并不清晰的合影脸上点了点道:“你知道就好,回家就别说了。”
“那你父母要是说起呢?”
“咱就当不知道。小弟对这家没感情。”
大嫂嘟囔:“要我,我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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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城的第二天,徐进端就去了趟房管所,买了套在大学附近的小合院,二进的,花了他2000块。
小院几乎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里面家具一应俱全,不是黄花梨的,也不是啥檀木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榉木家具,却胜在完整。
小院有自来水,有水井,有独立厨房、卫生间,可谓是五脏俱全。
徐进端只是扔了张清洁符,换了把新锁,又从空间拿出一套新的厨具,就锁门去了学校。
办完入学手续,领了新书,赵正茂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
“你怎么来了?”
“我爸妈说要见见你,邀请你去我家吃饭。”
“这话说的怎么跟那啥似的....”
“那啥?你说,那啥!”
“没啥,那我回去拿几块肉去你家吧,总不能空手去吃饭吧。”
“那你要不要再拎两斤米?”
“未尝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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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樱婚礼上
杨红樱看着和赵正茂一起进来的徐进端,微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功能,开口:“你的脸...?”
徐进端还没说话,赵正茂就傲娇道:“我和阿盛初中相识到现在,他一直就长这样,在东北那会儿是水土不服,回来养个把礼拜,这不就好了。”
杨红樱恍然:“怪不得...怪不得...”但此杨红樱不是彼杨红樱,她承认她也吃他的颜,但还是不适合自己。
尤其是男人那双凤眼,不笑的时候像似可以看透万物,看到她灵魂深处,她是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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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赵正茂一路行至ZZ局委员、外交部部长;
徐进端还是回到了上一世的老路,止步于财政部一把手、部长之位,一生未婚。
虽未婚,可却过继了大哥凌厉家的小四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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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你就那么肯定他是我们小五当年丢的那个孩子。”
“肯定加确定,当年看到他资料和照片时就趁着体检提取了他的血样去做了鉴定。”
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哆哆嗦嗦地拿着那张纸问:“那你为什么不认回来?”
“他说他这辈子只姓凌。”
“他和凌家关系很好吗?”
“不好,唯一好一点的只有凌家老大,现在在大孙子下属的厂里做技术员。”
“咱们真的不认这孙子了?”
“不认了,给他能给的帮助就好。”
看着屏幕中的这一切,徐进端问:‘所以,上一世给予原主帮助的也并非杨家?’
‘是的。’
‘就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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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徐进端在70岁离开工作岗位,花了二十年时间游遍全世界,之后一直留在京城。
95岁那年,早已儿孙成群的赵正茂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疗养院,他去了。
四年后,99岁的徐进端在睡梦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