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造假
十七回去了,我让他把天珠放在了这。
关上门,闭了灯,我锁了自己整整一夜,抽了一宿的烟。
最终,我决定了。
干!
我不断说服自己,就一次。
就干这一次!
……
蛋清、江米水、调成白灰。
万年牢。
我先是烧开壶水,把珠子放进去。
每三分钟,往里添一次凉水,直至珠子的接缝处明显,大小两个珠体分开。
上一个高手在刚做出来的时候,肯定是看不出任何缝隙来的。
但由于年头长了,缝里面的粘合剂脱落,这才让我侥幸发现。
由此也可以断定,即便是假珠子,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
甚至能到代。
我把两个珠体自然晾干,刮去上面的残留,抹上了一层调制出来的白灰。
按照先前的角度,将二者拼在了一起。
等再次干透了,手工打磨平整,抹上一层铅沫子,铁屑沫子,烫上一层川白蜡。
这样一来,天衣无缝。
孔道的修复,我是用尺寸合适的碳棒插进去磨的。
碳的质地虽然软,但磨出来的痕迹温和,过度舒适,不突兀。
只要多换几次碳棒,有点耐性,就没有任何问题。
“啊呼……”
做完这一切,我伸了个懒腰,趴在桌上,一直睡到中午才开的店门。
泡上壶茶,我给十七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准备跟他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怎么样,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有几个,但价格出的不高,要想保本的话,只能让他们伙着买。”
“算了……”,我说道:“十七,敢不敢用这珠子,让哥哥玩票大的。”
话毕,我把这颗假天珠放在了桌上。
“大的,怎么玩?”
“你先看看,这珠子和昨晚比,有什么区别吗?”
现在是白天,他只能打开手电,把头埋在衣服里查看。
知道了问题的位置,很快便能看出不同。
“哇!”
“哇哇!”
“哇哇哇!”
连着惊叹了几声,十七露出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大哥,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具体方法,只是说道:“怎么样,能蒙混过关吧。”
“太能了!”
“哥,你这手艺绝了,妥妥的提款机啊!”
“这样,听我说,咱们这么办。”
我喝了口茶,让他附耳过来。
“买主这头你不用管了,我去办,你现在立刻去找嘉措。”
“见面之后直接提,告诉他你要独占这颗珠子的想法,按理说这样是不合规矩的,但是也是他先没按时付款在先。”
“生意场上,机会不等人,就算是传出去,咱们也有话说。”
“那样岂不是把他给得罪了?”
“得罪一个人不怕,更何况,要真是他坑的你,他或许巴不得你独占呢。”
“十七,记住,套他的话,如果对方执意不同意,也别跟他闹僵。”
“你就说你已经找到买主了,给他两天时间凑钱,四十万如果能按时还你,就还算他一份。”
“如果过期还不上,就只能下次合作了。”
“切记,一定等到他执意不同意之后,你再说出有买主的事。”
“明白吗?”
思索片刻,他点头说道:“嗯,你是想判断他是不是早就知道珠子是假的了。”
“对,到时候手机开着录音,回了我要听。”
“行,但是哥,那买主你打算找谁?”
“肯定是找大人物了,这么好的一颗九眼天珠,一般人怎能买得起。”
“大人物……”
“谁啊?”
思考再三,我说道:“我去找甲子,他是专门给那些明星们供货的,走他渠道,保险些。”
说到这,我立刻问道:“你没联系过他吧?”
“没有,我和他不算熟,没给他看过。”
“呼……”
“那就好,去吧,珠子我先拿着,嘉措那边,就交给你了。”
要论起古玩行的中间人这个角色,甲子绝对称的上是第一。
他是专门为娱乐圈的明星们找玩意儿的,动不动就是百万起步,最高的时候,甚至是上亿。
和他见面,行头必不可少。
我换上了平日里不怎么穿的一套高档衣服,带上几块天铁,拿上了六根高希霸雪茄。
当然,新收的那串嘎巴啦,我也挂在了手腕上,是专门用来撑场面的。
话是拦路的虎,衣服是瘆人的毛。
这话说的是一点儿没错,人情世故中,给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我承认,通俗一点讲,这就叫‘装逼’。
但只要装的对,那就是牛逼,装的不对,就成了傻逼。
甲子的工作室就在藏区最繁华的一处写字楼内,来之前我已经联系了,他正好在这边。
见面之后,相互寒暄几句,我就被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姜哥,你可是大忙人啊,现在成了拉萨的网红,怎么,有好东西想起我来了?”
“呵呵……”
“甲子老师。”
开口叫老师,先把他抬上去再说。
“我那都是小打小闹,真本事还得看您。”
甲子的身材瘦小,笑起来总给人一种阳奉阴违的感觉。
“呵呵,客气了,拿出来吧,我看都有什么好东西。”
我从口袋中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几块天铁,递给了他。
这叫开胃菜,俗称引子,专门用来热场的,可以快速拉近两人的关系。
甲子接过去,不到一分钟,便抬起了头。
“好货,你姜哥的东西还是那么让人放心。”
“呵…… 客气了。”
“不过……”
说着,他把其中的三块推到了我这边。
“这三块我要不了,剩下的四块‘九宫八卦牌’,咱们可以谈谈。”
“哦?”
“货不对?”
甲子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货的问题,是市场问题,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认这种造型的天铁了。”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他不要,也在我意料之内。
“好。”
我把那三块收了起来,指着桌上的四块牌子,依次报出了价格。
“甲子老师,在您面前我就坦诚布公了,全都是低价。”
“五万、八千、十二、二十。”
“如何?”
每一块,我其实都在原来想卖的价格上减去了一些钱。
而且,这四块,是我精心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