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话要你带,替我向老领导问好,祝你一路顺风。”曾玉梅道。
赤裸裸挑衅,曾玉梅心想:你不要高兴太早了,你的靠山不就是那个副省长吗?那个老东西屁股也不会干净,她知道有个叫陆录的副省长也是从海州调去的,和欣卓栋斗了好多年,有一定人脉,陆录由副市长提升市长后,通过关系以及后台进入的省城,陆录在海州曾经和老婆感情不和,据传言,陆录老婆主动勾引欣卓栋,故意气他,欣卓栋比陆录老婆大几岁,但他老婆死不承认,最后终于离婚。这当然也是传言,曾玉梅参加工作时候陆录已经调走。
曾玉梅有些气不顺,始终在程荣压制下不得翻身。往事不堪回首,想起了那个徐尚香倒觉得这女人挺不错的,她和她丈夫厮混了11年,从来没有去海州找过她,徐尚香也从来不管男人私生活,这种女人确实少见,如果像陆录两口子那么闹腾,她也无法正常工作,更不会有提升可能,当然更不会坐在今天位置上。
由此可见徐尚香也是个不平凡女人,心胸大、放得开,她能提升到市委常委这样级别,说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现在曾玉梅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牢牢把控住这个弟弟,当然也不能说把控,维护好吧,绑在同一条战船上,乘风破浪驶向彼岸,她的政治生涯才有出路,才能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曾玉梅在县城的【安居小区】有自己一套房子,三室一厅,一百来平米,雇一位姓孙的保姆大姐给她拾掇家务、炒菜做饭,这套房子曾经也是公婆、丈夫全款购买的,自己没有攒下多少钱,她是个消费观念很强的女人,月月光,有时候还要资助家庭不富裕的罗杰一些钱,并告诉他嘴巴严实些,她和他的事绝不能向外传,就连他的家人也不能说。
这一天还没到下班时间,曾玉梅就让罗杰把她送回了家,她就不让他上楼了,让他回家办自己的事,马上就到年了,谁家事情也很多,她也给保姆孙大姐放了假,发她工资置办年货,过完年再回来上班,自己不长时间也要回省城。
洗漱了一下,化了淡妆,她给歆慕笛打电话:“还没回家吧?来姐家一趟,吃顿饭聚一聚,你从来还没有认门呢,哦,【安居小区】最后排三楼6号。”
曾玉梅要亲自下厨炒几个菜,招待这个首次登门的干弟弟。
歆慕笛开车路过一家超市买了一瓶女士香水、一瓶洗发露,还有好几种化妆品,装在一个大手提袋里,又启动车子来到了【安居小区】。他把车停在楼北后院,提着女人喜欢的小礼物,蹬蹬蹬上了三楼,把虚掩着的6号房门推开了。
曾玉梅把米饭做好已经在电饭锅温着,她已经炒好三个菜了,正在炒第四样菜,厨房门没有关,歆慕笛放下礼物便走向厨房,看着曾玉梅穿着白色围裙,戴着白帽,干练洒脱,姿态优雅,正在不停翻动着锅里的菜,这就让歆慕笛有些感动,相识了这位女县长,对他开展工作就有了保障。
曾玉梅看到歆慕笛向厨房走来,转头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又忙自己的去了,大概油烟机出了点毛病声音有点大,怕他听不清,就没招呼他。
歆慕笛觉得这个姐姐好亲切,好温馨,走进厨房叫了一声姐,就上前抱住了她的头。
曾玉梅一阵心跳脸红,但通过男人抱她的力度与释放出来的情感显示,没有把她当女人,呈现出来的是亲人范畴,她虽然有点失望,但仍然比较兴奋,就小声道:“别闹,先在客厅坐,炒好菜陪姐姐喝两杯。”
歆慕笛道:“我还得开车呢,酒就不喝了吧。”
“没关系的,姐家里有客房,喝醉了你就在姐姐家里住一宿。
歆慕笛就松开了抱着曾玉梅肩头的手,不再给她填乱,听话的回到客厅的饭桌椅子上坐下了。他发现桌子上碗筷、酒瓶酒杯早已经摆放整齐,而且那瓶红酒还是进口的,他就有了想喝酒的冲动,他每天晚上都要和爷爷喝两杯。
歆慕笛又观察了一阵这栋房子,发现已经是数年前建筑,和他家近期建造的楼房明显差了一些,也就是说高档程度、结构标准罗逊一筹,价值也就在四五十万元左右,布置、装修也不怎么甚高级,这与她的县长身份有些不符,但这里是治安很好的小区,紧靠西关派出所,调来时候台州市委考察过的,安全绝对有保障。但歆慕笛敢肯定,程荣住宅绝不会是这个样子,为此他对曾玉梅有了敬意和认同感。
客厅里的立式空调早已经启动,屋里暖暖的,曾玉梅把炒好的四样菜端上了桌,又从冰箱里端出事先准备好的食品袋包装的酱牛肉和香肠,一同放在餐桌上,不大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她解开围裙取下了帽子,洗了把手便在歆慕笛对面坐下了。
歆慕笛从西半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过酒瓶打开瓶塞倒点酒在水晶杯子里涮了涮,倒进自己杯子里,先给曾玉梅满了酒,又把他杯子那点残酒泼进垃圾桶再满上,开始和曾玉梅对饮。
曾玉梅也瞅了下自己屋里摆设,仿佛感觉到什么,又看着歆慕笛道:“是不是觉得姐姐这个家很寒酸,没有高档家具,没能精美装潢,和一般普通家庭没什么二样?但我觉得真没有必要在乎那些虚荣东西,程荣住别墅又怎么了,显示他高贵、还是证明他特有成就感?我看不见得。姐出生在小知识分子家庭,就是一介平民,没有高高在上优越感,衣食住行也没有那么多在意和考究,当然什么高尚、伟大,亲和力、号召力咱做不到,豪言壮语姐学不来,踏踏实实干好自己工作,对得起自己良心,不让老百姓指着鼻子骂,不让同事有怨念产生距离感,平平稳稳在这个位置上一直走下去,一生中也就没有了遗憾。”
歆慕笛觉得曾玉梅很低调,有亲和力,不爱出风头、只想着办实事,而所谓伟大、高尚就是形容词,无端套用就是虚伪不真实,他道:“姐,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特亲切、是好人,所以才和你越走越近谈了那么多,碧老爷子会看面相,他第一眼看见房焕章就说他不是个善良之徒,程荣虽然面相不恶,但他和房焕章这种人一起狼狈为奸、注定不是什么好鸟。姐,不拉这些,我这杯酒干了先敬你,祝你青春永驻,魅力无限。”
歆慕笛端起杯子一口透了,还亮了下杯底。
“贫嘴。”曾玉梅笑了,也端起了杯子,一气干了。歆慕笛的话,让她突然想起、发现柜子上放的化妆品,满满一袋子,香水瓶是高装的,能看见瓶口,就道:“给姐买化妆品做什么,姐这个年龄已经没有浓妆艳抹兴趣了,还是留给你对象用吧,走时候带着别忘了。”
歆慕笛又双方满起了杯,坐下道:“姐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专门跟售货员交流过,我说我有位30来岁姐姐,问售货员需要什么样化妆品合适,她就给我选了这套,至于欣茹的化妆品,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样牌子,买错了再拿去换很麻烦。姐你要不嫌弃,用着合适,下次用完了我再给你买。”
曾玉梅深深看了男人一眼,眼里有了涩涩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