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小姐忤逆不孝,生父离世也不去祭拜,甚至还有心思在书局和人争高低,只顾自己……”
杜鹃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怯生生看了秦嫣一眼,杜鹃小声问:“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觉得他们传的是真是假?”秦嫣反问。
“肯定是假的啊,侯爷根本就不是小姐的生父,况且侯府还那样对待您,您根本就没有理由祭拜侯爷。”杜鹃道。
她对杜鹃笑笑,“那就对了,既然他们说的都不是事实,那我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打了一个哈欠,满不在意对杜鹃摆摆手,“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话音刚落下,她就转身打算继续回房间睡觉。
杜鹃急忙拦住她,一脸急色道:“不是这样的。”
她略微皱眉,“那是如何?”
杜鹃急得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好半晌才继续说。
“本来就只是这些言论还好,可不知怎么回事,有人又暗自在京城散播是小姐逼死了侯爷,偏偏侯府也没人站出来解释,照这样下去,怕是会对小姐不利啊。”
文学盛典在即,若是小姐再惹上这些事,怕是都无法安心参加文学盛典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秦嫣单手托腮,小声嘟囔道。
“小姐……”
“容我出去看看。”
……
因为京城到处都是对她不利的谣言,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她只能女扮男装出门。
她先后去了闹市、茶楼、酒肆等人员密集的地方,听到了无数个关于她的谣言版本。
有说她是丧门星,先克死秦子行,又接着克死秦宏宇。
还有说她是凶手,秦子行和秦宏宇都是她害死的。
更有甚至说,她是天煞孤星转世,侯府每个人都会被她害死。
这些言论听得她想笑。
侯府接连两人离世,眼下就算有功夫散播对她不利的谣言,也不会散播到这么快。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才会让谣言发酵得这么迅速。
她坐在酒肆里思考,到底是谁会在背地里这样中伤她时,酒肆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官府的人冲进酒肆。
她好奇起身看过去,就看到一身官府的周云骁缓缓走进酒肆,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
“今有居心叵测之徒,恶意在京城散播县主的谣言,本官奉皇命前来捉拿背后中伤县主之人。”
他话音刚落下,几个在酒肆里带头中伤秦嫣的男子就被抓了起来。
周云骁一把扯下这几人其中一条袖子,露出了他们胳膊上的鞑靼的纹身。
酒肆的人惊呼出声,“是鞑靼人!”
“鞑靼人恶意中伤县主,全部抓回去。”周云骁道。
“是。”
把几个鞑靼人抓走后,周云骁大声提醒酒肆的众人。
“大家刚才都看到了,想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本官就不多说什么了,谣言止于智者,诸位好自为之。”
说完,周云骁便离开了酒肆。
秦嫣立即追出酒肆,喊住了周云骁。
“周大人留步。”
周云骁转身看向她,打量了她一眼后,马上认出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
秦嫣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她带着周云骁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还没等她开口,周云骁就率先说话。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老谢吧。”
秦嫣微微皱眉,面露困惑道:“周大人是说谢将军?”
“不是他还能是谁?”
“为何要谢他?”
周云骁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是他率先发现了京城内,对你不利的谣言,立即入宫向皇上禀明了此事,皇上便派我出面制止谣言。”
秦嫣有些没听懂,“皇上就那么相信他?”
“那是因为……”
原来谢渊才听到京城的这些谣言后,便立即派人去追查,查到有鞑靼人故意在中伤秦嫣。
他立即带上证据面见皇上,对皇上说明了此事。
文学盛典在即,代表北淮参加文学盛典的秦嫣,却遭到鞑靼恶意中伤。
皇上肯定要维护秦嫣,不能让任何人的奸计得逞。
所以皇上立即派出周云骁,以雷厉风行之势扫清所有谣言。
把真相都告诉秦嫣后,周云骁笑着说:“你最该感谢的人是老谢才对。”
他现在已经开始光明正大帮她了吗?
她内心浮现一些奇怪的情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托他的福,我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巡查,这件事结束后,你们可要好好感谢我。”
周云骁顾不得和她多说什么,便带着人匆忙离开了。
秦嫣原本还以为这些谣言会很棘手,没想到根本不用她出手,有人已经帮她解决干净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
她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深吸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府邸。
站在自己门前,她忽然把视线投向将军府那边。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去一趟将军府,当面和谢渊到一声感谢。
她刚踏入将军府,就嗅到了一股异常的味道。
将军府大门敞开,前院却一个人也没有,就连门房也不知所踪。
太诡异了!
她一直往里走,来到后院总算见到了一个丫鬟。
她拦住低着头,步履匆忙的丫鬟问:“将军府可是出了什么事?”
丫鬟一眼认出了她,“县主?您来得正好,快随奴婢来。”
啊?
不等秦嫣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丫鬟便把她带到了谢渊的院子。
谢渊的院子里全是人,大家个个脸色难看,还时不时摇头轻叹几声。
一种不祥的预感略过心头,她急忙追问:“是不是你们家将军……”
“将军昏迷不醒。”丫鬟急忙道。
顾不得再多问什么,秦嫣立即进入房间,见到了守在谢渊床前的司顒,以及昏迷在床上的谢渊。
“他怎么样了?”秦嫣问。
司顒回头看向她,对她摇头。
“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顒轻叹道:“平日里都是我在替阿渊调理身子,自从服下月影草后,他的身子好了许多,我便大意了就……”
司顒没有继续说下去,一脸悔恨低下了头。
“我先为他把脉。”
秦嫣走到谢渊的床头,刚要抬手为他把脉,身后就传来了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
“不要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