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作为一个已经活过一辈子的人,谭飞当然知道手里面有权和无权是一个什么样的天差地别。
可是,他真的怕麻烦——
他所求的只是一个安稳,不过很难,他迄今为止遇到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别人来找他麻烦。
又或者这样说,所谓的安稳是自己有一定的本事才行,当自己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那么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会破坏所谓的“安稳”。
曾老三继续道:“谭飞,工程不可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大量的工人在等着开饭呢,如果你自己管不过来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点人手帮助你,等你以后有经验了,你自己就能独当一面。”
谭飞低下眉,顿了顿,道:“三哥,我有人手,我可以尝试一下。”
曾老三一顿,而后哈哈大笑:“好,好!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同意了!”
谭飞道:“嗯,还有,三哥……有一件事……”
“什么?你快说!”
“这段时间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好吧,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以后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我给你当一次无偿杀手。”
曾老三扬眉:“怎么忽然开窍了?”
“不是忽然开窍了,而是我知恩图报,”谭飞认真道,“不管这个人是好还是坏,不管这个人是谁,当然,我自己的朋友除外——就算这个人能够拯救世界,但他不是我的朋友,只要是三哥你开口让我杀,我就一定去杀。”
曾老三沉默,而后笑了:“行吧,谭飞,你这也算是一份好意,三哥记着了。不过你放心,三哥不会开口让你去杀谁,我对你好,因为你合我眼缘,并不是我看中了你的厉害身手,而想让你成为我的杀人工具。”
谭飞心里头微暖:“谢谢三哥。”
曾老三道:“我听说你有一个朋友去世了,你要给这个朋友办理后事,那,这样吧,那个工程的事情我先替你答应下来,前期由我派人去负责,等你忙完你的事之后去到白城,我再让他转交给你。”
谭飞道:“好,谢谢三哥!”
曾老三道:“哦,还有,你和林家那个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谭飞沉默住。
曾老三笑:“我现在可是在海城呢,今天上午林靖科还找我问我怎么跟你联系,他想要再好好谢谢你,还提到了你和他妹妹的事……不是我说啊,那个钱文献是真的小气,现在还到处说你坏话呢。在白城住院的那位温大记者,没少造你的谣,有关你的负面报道,现在全都被那个姓钱的收集走了,哈哈哈,你小子,现在在海城,忽然名声就臭了。”
谭飞小声道:“三哥,那个林家很有钱吧?”
“怎么?”曾老三的声音变得戏谑调侃,“你真的对那个姑娘有意思,但是又怕自己配不上那个姑娘?”
谭飞没讲话。
“哈哈哈!放心吧,你还年轻着呢,以后大有所为!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三哥也要睡了!”
谭飞道:“好,谢谢三哥。”
结束通话后,谭飞一抬头,就看到白姐在旁边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谭飞:“……”
白姐哈哈笑道:“刚才听你提到林家,是不是三哥在电话里跟你提到了舒清?”
谭飞:“……”
白姐笑道:“三哥肯定不会对你说多难听的话,但是白洁作为一个女人,有些话可不得不说了。”
谭飞道:“白姐的意思是你肯定要说很难听的话,那你还是不要说吧。”
“哈哈哈哈!”白姐大笑,“你这个臭小子,我虽然是要说很难听的话,可绝对都是为了你好!”
“会影响我的心情,你还是别说了,而且你要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说完,谭飞又道:“我去看下花花,等下要准备去拉棺材了。”
白姐看他真不想聊下去,只好点头:“行吧!”
半个小时后,老胡帮忙准备的几辆车都好了,人手也都叫上了。
一行人先出发去黑市。
寿材铺的老头已经把棺木准备好了,谭飞要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老胡安排的人手合力把棺材抬上了车后斗。
谭飞准备走的时候,寿材铺的老头忽然拉住谭飞:“哎哎,小后生,你跟我来。”
谭飞被他拉到一边,寿材铺的老头道:“小后生,你刚才在黑市是不是跟人打了起来?”
谭飞没有否认:“那些人是什么人?”
寿材铺的老头一惊:“不是,小后生,你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就直接冲着他们开枪了?”
谭飞态度冰冷:“确切来说是对方先动的手,我只是先发制人,如果我不对他们开枪,那他们手里的枪就可以把我打成筛子?现在是怎么回事?黑市已经传遍了我跟他们发生枪战的事情了吗?还是说你的铺子又增加了不少生意,他们全都死了吗?这应该不可能,我打的都是他们的手臂或者手腕。”
寿材铺的老头道:“他们都是独眼影子的人,独眼影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啊,小后生。”
谭飞道:“叶老三也很厉害吧,但是我今天下午还拿着枪口指在了他的脑门上。”
寿材铺的老头傻眼。
谭飞继续道:“何况下午这件事情说出去也是独眼影子的人,他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我一个。”
寿材铺的老头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什么,最后沉默住。
谭飞道:“也好,我下午还不知道是谁来找我,原来是的独眼影子的人,那我现在有数了。”
寿材铺的老头紧张道:“你难道要去找他……使不得啊!”
“你怕什么?我把他们全部干了,不就没事了?”
寿材铺的老头感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是连环惊喜不断送,从之前掏出那些大团结开始到现在,真是接二连三让人震惊。
谭飞道:“行了,你回去吧,我要去办丧事了。”
寿材铺的老头点点头:“好。”
谭飞转身回去车上。
老胡就在那边等着他,嘴里叼着一根烟,问谭飞:“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