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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风问题?”

安江柔抿了抿唇,尽管她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

她瞥了眼信封上的大致内容,说是她生活作风有问题,在村子里乱搞男女关系,在劳动工作中偷奸耍滑,带坏学生的思想和风气等等。

对于这些指责,安江柔只觉得气血上涌,胸口憋闷,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老校长,我……”

她开口想要解释,但老校长摆了摆手,神色怜悯道:“你不用多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还是相信你的。”

“只是不光这封举报信,就连学生家长之间,对你也有些风言风语。”

安江柔也隐约听到了这些流言。

但大多都是毫无证据的猜测和八卦闲聊,安江柔也不好上纲上线地过去质问。

这也是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的原因。

虽然有些困扰,可她也不想因为这事让陈方卷进来,只想要自己解决。

但她还没有找到谣言的源头,举报信就先来一步了。

“安老师,你是不是在村子里和谁相处的不太愉快,或者有什么矛盾?”

老校长善意且较为担忧地提醒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对安老师的为人还是比较信任的,而且安老师教学认真,学生们也很喜欢她,这一封匿名的举报信不能说明什么。

校长在问她得罪了谁?

安江柔蹙眉,有些疑惑地想了想。

老校长将举报信收好,沉声劝说道:“安老师,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几天吧,避避风头吧,我来给你代课。”

安江柔连忙谢过了老校长,然后神色复杂地走了出去。

她想到举报信上的那些内容,确实一看就是对她的恶意很深,不止是针对她,就连陈方的个人名誉也被牵连了进去。

这让安江柔的心中生气又自责。

但她不是傻子,被村长这么一提醒,她脑海里能想起有很深矛盾的人,就是席文清。

可那封信上的字迹,看着应该是女生写的。

安江柔回想了一下这封信的笔迹,猛地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她立刻前往村西边,敲了敲女知青住的宿舍院子。

很快,宿舍的房门就被打开了,女知青周茜有些惊讶地看向安江柔,“你怎么……”

“叶小芳在不在?”

安江柔语气微沉地问道,随即将目光看向了叶小芳住的床铺。

另一边。

陈方和刘强在山上砍下椴木,然后劈成差不多长短粗细的圆柱,捆起来背了回去。

他用前世接种蘑菇的方法,来接种灵芝的菌丝。

因为马铃薯琼脂的制作有些麻烦,他转而用煮熟微凉的小米作为无菌培养皿,将灵芝的孢子和菌丝种了下去。

再利用高温的水蒸气,将砍好的椴木进行杀虫杀菌。

然后,他又将空旷的房间打扫杀菌,让椴木在无菌阴凉的环境中晾晒,不需要太干燥,要保持一定的水分,这样就可以接种菌丝。

陈方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步骤,刘强有些看不懂,“方子这祖传的法子,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怕打扰陈方,他就守在外面看守望风。

突然,他看到后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像是趴在外面偷看的样子。

刘强立马大喊一声:“孙良柱,你趴在方子的家外面干啥呢?是找不着自己家了吗?”

“哎哟!”

本就小心翼翼的孙良柱被吓了一跳,右脚踩滑,扑通一声就掉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这是王八精转世,终于憋不住现原形了吧?”刘强一看就乐了,指着孙良柱这么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孙良柱连忙站了起来,顿时恼怒道:“你骂谁是王八呢?”

“谁是王八我骂谁,你丫是吗?”

孙良柱立即被憋得脸涨红,不等他开口反驳,刘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人方子都已经搬走了,房子都搬空了,你还偷摸过来干啥?”

“我、我就是听见有什么东西,怕是有贼进来,或者有老鼠在这里打洞生崽,万一连累到我家了呢?所以我就好奇地过来看看,不行啊!”

孙良柱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实际上,他是想到了安江柔,鬼使神差地就想往里面习惯性的瞅两眼。

自打上次他结婚,见着了作为女知青的安江柔,原本还宝贝稀罕向别人炫耀的吴招娣,一下子就黯淡无光了,对陈方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但越是羡慕嫉妒,就越是忍不住地多看两眼,瞧着安江柔不仅长得漂亮有文化,还那么会做家务照顾人。

再回头一看,自家的蠢媳妇虽然手脚也勤快,但只知道吃吃吃,虎了吧唧的。

这两项一对比,他觉着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就像是被捏着,上不来下不去的堵着一口气。

“咋地?陈方的家里都搬空了,还担心能被偷什么啊?”

孙良柱不想表现出来,他忽然高声质问道,“你和陈方是不是在偷偷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不准我进去看看?”

说话间,孙良柱就反客为主地想要进去查看。

“滚你丫的,你在狗叫什么?”

刘强捏紧拳头,就要赶走一脸贼眉鼠眼的孙良柱。

但还不等刘强动手,陈方就率先走出来,一根椴木棍就抽在孙良柱的胳膊上,疼得孙良柱连忙捂住胳膊,冷汗涔涔。

因为这边的动静,有过往的邻居也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冬天要到了,我就是在空着的房子里堆点柴,你在瞎说什么?”

陈方甩了甩木棍,侧身让开,将后面微敞的门口亮了出来。

晃眼一瞧,里面是一排排堆放整齐的椴木柴火堆,除此之外,确实没什么东西了。

孙良柱不信邪地多看了两眼,好像真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还想进去看看,却被陈方一棍子抽了膝盖,险些没有站稳地跪了下去。

陈方冷声道:“孙良柱,你天天往我家看什么呢?就连我家搬空了,你都要伸长脖子进来多瞧两眼,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啊?”

“我、我那就是……”

孙良柱想要狡辩,但是其他邻居在一旁也不满道:“就是啊小孙,你这才刚结了婚,怎么不在家和媳妇腻歪,整天盯着陈方家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