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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小女苏醒后执意要当面致谢,不知可否移步医院?”颁奖礼毕,黄振安躬身相邀。

想到已应承王兴源参加鉴宝展,左右暂时不便返程深市,方涛爽快应道:“无妨。”

“太好了。”黄振安面露喜色,“望月楼已备薄宴,还请先生稍作歇息再往医院。”这话倒提醒了方涛,此刻肠胃早已发出抗议。

“恭敬不如从命。”他抱拳谢过,转身向李剑飞等人作别。

李剑飞捧着金灿灿的奖杯难掩激动,深市多年垫底的屈辱今朝尽雪,哪还顾得上方涛去向,连声道:“您尽管去忙,我们先行返程,深市再会。”

经过呆立原地的曾卜浩时,李剑飞故意晃了晃奖杯:“曾院长这份大礼深市收下了,改日定当登门致谢。”直把对方臊得耳根通红,恨不能遁地而逃。

正要登车之际,一辆黑色奔驰S级疾驰而至。车窗降下,身着高定西装的赵广源探出头来:“怎么是你小子?”

方涛单手搭着车门揶揄道:“赵二愣子来迟了,好戏都散场啦。”

“你才二愣子。”赵广源气得猛捶方向盘,眼看对方车辆驶出校门,转头对副驾的黑衣人咬牙道:“立刻给我盯死那辆车。”

黑衣人躬身领命,迅速推开车门朝着校门疾步而去。

赵广源透过车窗凝视着骚动的人群,指尖在真皮座椅上敲击数下,待心绪平复后整了整西装走向露天会场。

此时颁奖典礼已散场,评委席上的杏林前辈们仍在热议方才的巅峰对决。

赵广源径直来到银发老者面前,微微倾身道:“柳老,家祖明日要出席古玩品鉴会,奈何旧疾突发,还请您移步会诊。”

柳闻刚要应承,忽似想起什么望向校门方向,却见街道空荡再无那辆银色轿车踪迹,轻叹道:“赵公子若早到半刻钟,或许能遇见位真正的杏林圣手……”

“哦?竟有人能让您如此推崇?”赵广源眉梢微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鎏金袖扣。

老者抚须摇头:“岂止推崇,若得他出手,令祖沉疴或可根除。”见年轻人面露疑色却不再深究,话锋一转:“也罢,先去看看赵老状况。”

与此同时,黄振安正引着方涛走进临湖的望月轩。面对满桌珍馐,青年医师却毫无矜持之态,抄起象牙筷便风卷残云,转眼间十余道佳肴已见盘底。

市立医院特护病房内,消毒水气味中混杂着淡淡药香。

当方涛推门而入时,浑身裹着纱布的少女正小口啜饮母亲喂的莲子粥。

见到救命恩人,她苍白的脸颊泛起血色:“医生说我恢复速度破了院史记录……”

“记得按时煎服我开的方子。”方涛扫过监测仪数据,嘴角微扬:“不出七日便能尝试复健。”

黄盈忽然抓紧被角,琉璃般的眼眸泛起水光:“等拆了石膏,我能去深市当面致谢吗?”未等回应又急急补充:“顺便看看江南风光……”

青年取出银针消毒,背身时笑意漫上眼角:“深市随时欢迎康复的游客。”

窗棂透进的阳光在他白大褂上勾勒出淡金色轮廓,药香在暖风中悄然浮动。

黄盈眼尾漾开笑意,脸颊显出两粒若隐若现的酒窝,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赵宅西厢暖阁内,柳闻正将三指搭在赵卓然腕间。

这位省城泰斗的顽疾已纠缠三载,每逢发作便如脱骨般绵软昏沉,近日病症愈发凶险,此刻老人正陷入昏睡,床头还散落着明日收藏展的烫金请柬。

“柳大夫,祖父上月在苏富比拍下的青铜器还在路上。”

赵广源低声解释着,却见银须老者忽然睁开眼,目光扫过墙角的青花梅瓶,那是赵卓然去年花八百万拍下的“元代真品”,后来被故宫专家鉴定为民国仿品。

三兄弟攥紧的拳头沁出冷汗。赵家表面风光全靠老爷子撑着,若这棵大树倾倒,那些虎视眈眈的政商对手怕是立刻要扑上来撕咬。

柳闻突然触电般缩回手,檀木脉枕发出沉闷的叩响。

雕花窗棂透进的阳光映着他额角细汗,诊室里漂浮着沉香灰烬的气息,混着赵卓然枕边那方和田玉镇纸的寒凉。

“脉象如潮汐涨落,虚时若游丝,实如擂鼓。”老者抚须长叹,腰间悬着的紫铜药囊叮当作响,“老朽开个方子暂压邪气,但若要根治……”

话音未落,赵广源突然撞翻酸枝木圆凳:“您可是蝉联杏林榜首的神医,这点病症都拿不下?”

暖阁外传来管家压低声音的通禀:“老爷子的藏品运输车到门口了,说是明代黄花梨交椅……”

病榻上的赵卓然突然颤动眼睫,枯瘦手指正摸索着枕下的拍卖图录。

赵明义仔细端详着父亲的面色,发现老爷子的病症似乎并不棘手,至少在他精神尚佳时,完全看不出健康异样。

“我看老爷子这病还有转机。”赵广源突然开口,引得赵家三位公子齐刷刷转头看向柳闻,目光里闪烁着相似的困惑。

柳闻摘下金丝眼镜擦拭着,声音略显沙哑:“今年杏林榜首换人了。”

“榜首易主?难道苗家那位拔得头筹了?”赵明义手中的茶盏微微颤动,青瓷杯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们所有人都败了。”柳闻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灼灼生辉,“那位新晋榜首不仅压过国内众家,连东瀛国手北川玄斋都甘拜下风。”

书房内霎时寂静,赵明德手中的雪茄灰烬簌簌落地。赵家世代经营医药,自然清楚柳闻连续十二年稳坐医魁的分量。

此刻这位泰斗眼中闪烁的,竟是前所未有的钦佩。

“柳老说的这位杏林新秀。”赵明礼摩挲着翡翠扳指,声音发紧,“若能请动他出手。”

“或许真能创造奇迹。”柳闻霍然起身,枯瘦手指在红木案几上轻叩,“即便不能根治,也定能比老朽的方子多争得三五载光阴。”

三兄弟交换着眼神,赵明义已掏出鎏金手机:“烦请告知这位神医名讳,我这就联系工商署黄署长安排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