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姐姐你还好吗?”沈雀拍了拍门,侧过身,听着里面的动静。
门内有隐约的啜泣声传来,随后门被沈雀推开。
阿秋跪在老夫人床头,眼睛通红。
“老夫人她,她...”阿秋呜咽着,望向沈雀。
而床上的老夫人灰白着脸,双目紧闭。
沈雀碰了下老夫人的胳膊,冰冷僵硬,看来死了有一些时候了。
“阿秋姐姐,不必太过难过了。”沈雀安慰道。
阿秋望着老夫人,表情复杂:“我自幼便跟着老夫人,虽说老夫人患病后对我非打即骂,但是我还是记着老夫人的恩情的。”
阿秋说完,站了起来,抹了抹眼角:“放心吧沈雀妹妹我没事的。”
这时大夫提着药箱急匆匆走进来,在一番检查后,朝着阿秋遗憾道:“老夫人走前并未多痛苦,请尽快告知亲人吧。”
阿秋点了点头,出门送大夫离开。
“师妹如何?那个老夫人真走了?”扈千秋皱眉望着沈雀。
燕鹤见沈雀点头,走到桌子边坐下,向几人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闻言谢望飞悚然心惊:“那个女子是...鬼?”
燕鹤抿着唇点了点头:“昨日那样应该是在吸食老夫人的元气。”
扈千秋敲打着桌面,紧皱眉头:“怎么还有鬼界的事?”
燕鹤面色凝重:“那女鬼身上怨气极重,如果继续在这里吸食病人元气的话,不久后便会成为恶鬼。”
扈千秋眉头皱得更深:“如果要解决那个女鬼的话我们就会暴露。”
沈雀抬起头,看向扈千秋:“那个男人不是说要缩短至一个月吗?”
谢望飞满脸疑惑:“什么一个月?”
扈千秋抿唇:“本来查出你还有三个月可活,昨晚我们偶然听见要把你的寿命缩短至一个月。”
谢望飞抓紧身下的被子,一脸震惊:“这么狠,那我应该怎么做。”
扈千秋盯着关紧的房门:“那就得看他们从哪入手了。”说罢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远处几人向着这处院子缓缓走来。
笃笃两声,房门被敲响。
沈雀走上前打开房门,除了石管事和大夫之外,中间站着的,俨然是昨晚城主府中的男人。
沈雀掩下眼底情绪,望着几人:“几位有事吗?”
石管事走向前:“这位是城主大人,过来看看你们的。”
城主在开门时已经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人一番,此时扬起温和的笑容:“几位远道而来,是对我们无量城的信任,在下事务繁忙,今日才有空得见几位。”
屋内药炉煎着药,苦涩的气息蔓延整个房间。
扈千秋走上前,行了下礼,抬起通红且疲惫的眼睛看向城主:“劳烦大人了。”
城主微微回礼,走到不远处看向躺在床上的谢望飞:“令公子情况如何?”
扈千秋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服下大夫的药后缓解了一些。”
城主点了下头,安抚道:“那就好,过几日无量城有一个花灯节,到时候还会有烟火会,意在祈福,夫人有意的话可带令公子一起去。”
扈千秋:“劳烦城主费心,可以的话我们会去的。”
城主笑了笑:“那就不打扰了。”
城主走出房门后,顿了顿,朝着左侧厢房走去。
左边厢房住着一对母女,甚少出来。
还是上次沈雀被扈千秋斥责的时候才看到其中那个女儿,站在花坛边,愤愤望着沈雀这边。
城主并未在那里久待,也是说了花灯节的事便离开了。
离开前,城主看了右侧的厢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情绪。
待城主走后,沈雀瞥了一眼左侧的厢房,少女在半掩的门后正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沈雀。
见沈雀转头看她,匆匆关上了门。
扈千秋敲着桌面:“看来他们打算在花灯节下手了。”
谢望飞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屋顶:“我这条命,怎么谁都惦记着。”
扈千秋无奈地笑了笑:“师妹你的药还能让四师弟持续多久?”
沈雀手支着下巴:“灵草倒还是很多,但是我怕一直这样用下去对四师兄身体不好。”
谢望飞一个鲤鱼打挺,拍着胸口:“小师妹放心,你四师兄健壮着呢。”
沈雀:“我是怕花灯节上他们对你使阴招,而且不知道他们会使什么手段,到时候要真中毒就遭了,五师兄又不在。”
扈千秋点头赞同:“小师妹说得对,还是要尽快解决此事才行。”
燕鹤坐在桌子旁边,边思索边拿起药包里的草药嚼了起来。
谢望飞抬手指着燕鹤:“当初就应该让三师兄装这个病人,什么都敢往嘴里塞。”
沈雀歪头看着一脸无辜的燕鹤,摇头道:“三师兄不适合,太壮了,一点也不像病人,感觉一拳头下去人就死了。”
扈千秋也点头表示赞同:“确实,这胳膊壮得。”
谢望飞不乐意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弱咯?”
沈雀按下炸毛的谢望飞:“四师兄,你属于花美男那一类的。”
“是吗?”谢望飞嘿嘿傻笑,沈雀松了一口气,还好四师兄好哄。
“那小师妹觉得是我好看还是五师弟好看。”谢望飞露着两颗虎牙,虎视眈眈地望着沈雀。
扈千秋喝茶的动作一顿,饶有兴趣地看向沈雀,她倒是要看看小师妹怎么圆回来。
沈雀脸上表情一凝,猛地拍了下手:“哎呀忘记收衣服了。”说完匆匆走出门。
扈千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燕鹤脸上也露出笑意。
谢望飞气鼓鼓躺下:“真是的,五师弟也不在这,小师妹就不能说是我更胜一筹,哄哄我吗。”
扈千秋抿了口茶,笑着摇头:“小师妹还是太善良了,不愿意欺骗你。”
“二师姐!”
沈雀将昨日晾晒的衣服收起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动作一顿,并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