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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宁心头一慌,喉咙里的尖叫声到了嘴巴,硬生生被身后男人邪魅磁性的声音逼退。

她反手一巴掌想要扇过去,却被拓拔韬死死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你疯了吗?”榕宁死死盯着面前长着一双琥珀色眼眸的北狄疯子。

拓拔韬瞧着榕宁的挣扎倒是来了几分兴致,眼前的女人像极了他曾经在雪原上猎取的小狐狸。

狡诈,阴险,看似无害,惹恼了,锋利的爪子能直接插进冒犯之人的脖子上。

“呵!这么快就忘了咱们刚刚结盟的事情?”

榕宁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北狄来的混蛋。

当下也是被逼无奈,那时的结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如今这个人还真天真的以为她会与一个北狄的皇族结盟,那不叫结盟,那叫叛国。

“你要多少银子?”榕宁目前还不想激怒这个危险的男人。

拓拔韬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带着草原上的爽朗,听在榕宁耳朵里有些欠揍。

“笑够了没有?你若是召来皇家护卫,便是断你一条腿都是轻的。”

拓拔韬止住了笑,看向榕宁的视线不知不觉带着几分哀伤。

当年那个女子如果活着的话,也会这么明艳的生活下去吧?

拓拔韬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这般变脸模式随时切换的人,在榕宁看来很不好相处,榕宁下意识躲开了几步。

“殿下如果没什么事,还是离开为好,此地不宜久留。”

拓拔韬轻笑了一声,抬起手掐着榕宁的下巴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盟友的吗?当真是不乖!”

拓拔韬说罢抬起手扯下榕宁腰间的玉佩。

“放肆!”榕宁没想到他居然动手动脚起来,不禁脸色剧变。

拓拔韬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塞进了怀中笑道:“虽然你不是她,倒也有些可爱,今日的玉佩本王先拿着。”

拓拔韬笑道:“等本王想起来要和你讨要什么东西时,本王自会带着信物找你。”

远处传来掌灯太监匆匆的脚步声,拓拔韬丢下了榕宁,几步顺着屋檐墙角飞奔而去。

榕宁脸色青红不定。

榕宁实在不知道北狄二皇子究竟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不过这次也多亏了这厮,不然此番这一局,她怕是输得彻头彻尾。

当初这位二殿下与她做的交易是,他帮她将弟弟弄出来,作为回报,榕宁要满足他的三个愿望。

那人也不说到底想要什么,榕宁不清楚这个人的真实意图。

不想此间北狄二皇子竟是将她拦下,扯下了她身上的随身玉佩。

榕宁对这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她自己也是一片混乱不堪,再加上北狄二皇子掺和,不晓得这一出戏码怎么唱下去。

拓拔韬离开后,榕宁独自站在柳荫之下,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来往太监纷纷停下脚步,跪下给榕宁磕头。

这位主子可是皇上身边一等一的宠妃,即便是宁嫔的弟弟也是直接做了东大营的主将,这份恩宠简直令人惊诧不已。

榕宁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看向面前黑压压跪着的太监缓缓道:“都起身吧,不必多礼。”

她随即转身朝着听雪轩走去,丝毫不在乎身后那些人异样的目光。

夜色越发浓黑了几分,冷宫里传来了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玉贵人已经被除掉了身上的冠冕华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满是血污的中衣。

她被暂时关在这里的一处空房里,满屋子的潮湿恶臭几乎能将人逼疯。

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房间里和房间外的人都愣了一下。

小成子没想到玉贵人居然被动了刑。

小成子带着两个太监和两个粗使嬷嬷端着红漆木盘子,皱着眉缓缓走了进来。

李公公这一次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王皇后在皇上面前挑唆了几句,李公公如今已经不能近御前伺候。

可双喜之前被李公公的人差点打死,到现在还陷入昏迷之中。

这往冷宫里送毒药的差事不知为何落在了听雪轩的手中。

显然萧泽这是将玉贵人的生死大权交给了榕宁,就是为了让宁嫔娘娘出气。

榕宁差小成子带人送玉贵人最后一程。

玉贵人看着面前的阵势,她是真的害怕了。

一个区区玉贵人在榕宁眼里什么都不是,即便是临死想见她一面,榕宁都分身无术也不屑一顾。

其实要死便是快快去死,何必多了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小成子命人关好门,转身看向脸色发青的玉贵人道:“玉贵人,还请上路吧。”

玉贵人看得清楚,来者竟然是榕宁身边第一太监。

她不禁下意识连连后退,脱口而出吼道:“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她嘴巴被萧贵妃的人打破,说话有些不清楚。

“你们这帮……阉狗……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本宫?”

小成子不禁冷笑了出来:“玉贵人想多了吧,还想见皇上?如今是皇上将你交给了听雪轩,让听雪轩的人送你上路。”

“娘娘准备准备怎么死吧,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儿?”

玉贵人彻底傻了眼忙低声呵斥:“别过来!你们这些……别过来,本宫的父亲……可是礼部……礼部侍郎!正……正四品!”

小成子不禁气笑了,都到了这般境地,还一直说她父亲是礼部侍郎的事情。

他冷冷笑了出来:“玉贵人还是少提几句自己的父亲,如今已经让自己的父亲受了牵连。”

“玉侍郎那么大岁数,怕是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就得死在流放岭南的路上,但凡管得住自己的嘴巴,也能在后宫好好活下去,可惜……”

小成子突然不想多说了,说多无益。

他打了个手势,两个粗使嬷嬷上前一步,死死扣住了玉贵人的双臂,将她摁跪在了地上。

小成子冷冷看着她:“传皇上口谕,赐毒酒,白绫,你还是自己选一样吧。”

玉贵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向后退缩,她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们不能……不能这么对本宫,本宫的父亲……可是礼部……侍郎。”

“你们居然敢这么对……待本宫,你们死定了,本宫的父亲可是礼部侍郎!把你们通通抓起来……”

小成子懒得说什么,命人直接用白绫将玉贵人的脖子一点点缠住。

他悲悯的看着面前挣扎哭泣的女人,这大概是他在后宫中最后一点慈悲了。

他缓缓转身,挥了挥手臂。

礼部侍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