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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祺呆呆看着榕宁,眼底一片死寂。

榕宁手中攥着的匕首,冷霜般的刀尖上滴着血珠,身后父亲痛苦的呻吟声就像是催命的咒。

芸祺沙哑着声音,摇了摇头,哀求道:“萧贵妃不会放过奴婢,她不会放过奴婢的,奴婢……”

榕宁冷笑了出来,死死盯着她的眼眸:“你安知本宫会放过你?”

芸祺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

榕宁缓缓起身,打了个手势。

张潇眉头皱了一下,还是一把将芸祺最小的弟弟提了起来。

“不要!不要啊!”

芸祺彻底慌了,她是家里的长女,这个弟弟几乎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她分外的疼惜。

榕宁脸色铁青阴冷,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一步步朝着那个胡乱蹬腿的少年走去。

“不!娘娘!娘娘饶命!奴婢按照娘娘吩咐的去做!”

眼见着榕宁手中的匕首停在了少年纤弱的脖子上,甚至距离少年紧绷着的青紫色血管很近。

芸祺再也扛不住了,大哭了出来。

张潇此时都觉得眼前的宁嫔娘娘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这个女人是真的敢亲自动手杀人。

榕宁匕首抵在少年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她转身走到芸祺的面前,刀锋上的血迹涂抹在芸祺颤抖扭曲的脸颊上。

许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芸祺反而胆子大了几分,死死盯着榕宁道:“宁嫔娘娘,若是奴婢按照你说的做了,奴婢身死不要紧,焉能知道你会不会背信弃义,将奴婢的家人处置了?”

榕宁笑着用匕首的刀背拍了拍芸祺的脸颊,话语里却满是轻蔑:“你觉得你此番有资格和本宫谈条件?”

“本宫告诉你,雷霆雨露都是本宫给你的赏赐,从明天开始小成子在慎刑司拖一天,你家人的脑袋就会掉一颗!”

榕宁眼神狠辣,转过脸扫了一眼瘫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的芸祺的八弟。

她冷冷笑道:“就先从最小的开始吧。”

榕宁话音刚落,芸祺一家顿时挣扎了起来,可惜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最无情的谩骂都无法溢出一个字。

这些反抗在榕宁面前宛若蝼蚁,她冷冷看着芸祺:“自己造的孽,就别让一家子替你背罪,你现在除了死别无选择!因为你没得选!”

“本宫既然能将你一家老小弄进宫里头,自然会有收拾他们的手段,你死他们尚且能活,这就是你欠小成子的。”

榕宁笑了出来:“小成子在慎刑司撑不住几天了,你家这几口人刚好能杀到他熬刑的极限,有你们全家整整齐齐给他陪葬,他也不亏。”

芸祺大口大口喘着气,终于低下了头,眼里满是绝望。

榕宁直起身再不看芸祺一眼,命人将芸祺一家子人拖出了暖阁。

张潇同兰蕊也退了出去,主子有话单独交代芸祺。

张潇深吸了口气看向兰蕊压低了声音道:“你家主子一向都这么狠的吗?”

兰蕊脸上掠过一抹怒意,瞪了张潇一眼:“哼!我家主子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女子!”

张潇愣了一下:“呵,也许是吧。”

暮色渐渐加深又淡了几分,黎明时分,东司马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东司马门外立着一面鸣冤鼓,还是前朝先帝爷开国时立下的,就是方便下层百姓有个鸣冤直达天听的通道。

不过这鸣冤鼓也不是谁都能敲响的,一旦敲了鸣冤鼓,便是告御状。

御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告的,尤其是敲鸣冤鼓,按照惯例,鼓鸣,人祭。

敲鼓可以,告状的人得献祭自己的命,才能证明这个案子确实有重大冤情。

不然大家都来告,皇帝也烦死了。

世人到底惜命,这鼓很久没人敲了。

如今沉吟的鼓声惊动了整座宫城,便是养心殿里坐着的萧泽都有些不安。

萧贵妃最近可是占尽了风头,加上这几日皇帝到底猜忌榕宁叛国投敌,竟是一次也没有去听雪轩,反而召萧贵妃伴驾。

此时萧贵妃正小心翼翼帮萧泽磨墨,萧泽提笔点墨画在了雪纸上。

萧贵妃喜滋滋笑道:“皇上画工了得,臣妾想求皇上给臣妾画张小像,臣妾也好贴在启祥宫的门头上显摆显摆。”

萧泽不禁逗乐了,笑骂道:“怎么?将朕的画当成了辟邪的门神了吗?”

“皇上,”萧贵妃嗔怪得紧紧抱住萧泽的胳膊,“臣妾就要皇上给臣妾画一幅画嘛,臣妾可以……”

萧贵妃挑着杏眼看向了萧泽,眼波流转,美人风情尽显,她缓缓拉下了外衫露出白腻的香肩。

萧泽笑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香艳的画作还是留在晚上再画吧,白昼有白昼的画法。”

萧贵妃讪讪笑着拉起了衣衫,凑到了萧泽已经画了些许的画卷前,突然脸色微微一变,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几分。

那画卷上虽然只画了眼睛,那双眼睛却是榕宁的眼睛。

榕宁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主动同萧泽示好,萧泽内心隐隐有些生气可又觉得憋屈得慌,到底是将她宠坏了的。

萧贵妃的一颗心却像是放在油锅里煎,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榕宁涉及到投敌叛国的重罪,在萧泽的心目中却是占了不少的分量。

为何?到底是为何?

她萧家累世功勋,父兄战功卓越,竟是比不上一个宫女出身的嫔妃。

便是这么多天不说话,不见面,萧泽提笔依然是榕宁那个贱人。

萧泽也意识到自己应该画的是萧贵妃,忙按住了雪纸刚要说点儿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突然鸣冤鼓的声音传来。

萧泽登时脸色沉了下来,一边的萧贵妃也忙整了整难看到极点的神色,松开了萧泽的手臂。

这鸣冤鼓的声音实在是刺耳,萧贵妃总觉得心底慌慌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李公公!”

“奴才在!”李公公忙跪在了萧泽的面前。

萧泽眉头紧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李公公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他也是纳闷儿,哪个不长眼的竟是将鸣冤鼓给敲了,这不是纯属找死吗?

李公公急匆匆来到了东司马门外,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