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躺到阮澜烛身边,阮澜烛把他拉进怀里。
“睡吧。”阮澜烛轻声哄着凌久时,大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嗯。”凌久时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秋天的夜里有些凉,不远处李家依旧灯火通明,秋风萧瑟,偶尔传来几声哭泣。
半夜,凌久时觉得有些凉,往阮澜烛的怀里紧靠。
冷意越来越近,凌久时颤抖着推了推阮澜烛。
“怎么了?”阮澜烛被推醒,声音沙哑,感受到怀中凌久时的颤抖,语气变得焦急,“凌凌,很冷吗?”
“嗯,感觉越来越……冷了……”凌久时抱着阮澜烛,想从他的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
阮澜烛抱着凌久时起身下床,用原本垫在身下的被子裹住了凌久时。
两个人再次躺在床上,阮澜烛把凌久时抱得紧紧的,两只手不断地揉搓着他的胳膊。
“凌凌,好些了吗?”阮澜烛轻声问道。
“嗯。”凌久时应了一声。
“啊!”就在两个人打算继续睡的时候,一声惨叫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对面……”凌久时皱着眉,从阮澜烛的怀中探出了头。
“等有人下来再出去。”阮澜烛把凌久时的头按回被子里,“先不要动。”
凌久时只好继续听着外面的声音,但过了许久都没有人下楼的声音,只有隔壁不断传来的尖叫声。
“救命啊!啊!”
凌久时听出来了,声音的主人是李芬。
“是李芬。”凌久时皱着眉,拍了拍阮澜烛的腰示意他放开自己。
“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阮澜烛依旧搂着凌久时,大手在凌久时的腰上摩擦着。
“嗯。”凌久时点点头,“你手老实一些。”
“没有其它声音吗?”黑暗中阮澜烛的眼睛亮亮的,看向门口。
凌久时没有回答,而是专注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除了李芬的惨叫外,凌久时还听到了熟悉的咀嚼骨肉的声音,但依旧没有人下楼的声音。
“楼上那些人,怎么可能听不到。”凌久时嘲讽地说着,不远处李家的哀乐小声了一些。
“你没觉得李芬的叫声也没有吵到村里的人吗?”阮澜烛靠着床头,手指戳着凌久时的大腿。
“你手老实一点儿!”凌久时拍掉阮澜烛的手,“你这么一说,李芬的叫声似乎并不是很尖锐,好像是故意演戏一样。”
“能进第六扇门的人又怎么会像她表面那么简单。”阮澜烛把凌久时拉进怀里,“好了,等一会儿看她怎么继续演下去。”
凌久时靠着阮澜烛,“你说,我冷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有脏东西。”
阮澜烛:“怎么说?”
凌久时:“每次有脏东西出现,我就会觉得冷。”
门神:我不是脏东西!
凌久时说完觉得周遭的温度更低了一些。
门神:让你说我是脏东西!
凌久时只好裹紧被子,缩在阮澜烛怀里。
阮澜烛轻笑一声,“不要背后说门神的坏话。”
凌久时撇撇嘴道:“我这哪是背后说的,拉开门说不定就面对面了。”
阮澜烛轻拍了一下凌久时的额头,“别乱说话,你怎么皮起来了。”
凌久时实在是太冷了,忍不住爆了句脏话,然后打了个喷嚏道:“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阮澜烛被凌久时的样子逗笑了,“对,凌凌说什么都对,不过为了让你不再冷我暂时就不说那个脏东西的坏话了。”
凌久时哼了一声,“它怎么还没吃完?”
阮澜烛:“好了,那屋里两个人呢。”
整栋竹楼突然温度下降,感觉竹子似乎都变成脆的了。
凌久时和阮澜烛躺在床上不敢动,生怕动一下整个竹楼都塌了。
“啊!”又一声惨叫伴随着竹子断裂的声音。
“盟盟……”凌久时紧张地叫了一声身旁的阮澜烛。
“别乱动,没事儿。”阮澜烛安抚着凌久时,皱着眉看着门口。
过了一会儿,凌久时感觉没有那么冷了开口说:“它好像走了……”
阮澜烛应了一声:“嗯。”
周遭的温度渐渐回升,凌久时觉得身体温度恢复了正常。
两个人试着动了下身子,竹床嘎吱嘎吱的响了几声,但好在结实度还是可以承受。
阮澜烛起身走到门口,脚下的地板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明显。
凌久时没有听到李芬上楼的声音,“她没有上来,不过应该还活着。”
阮澜烛皱着眉,然后回到床上说:“门口只有一双鞋了,应该是陶妮妮的。”
凌久时:“你是说——李芬让陶妮妮把鞋放在门口,却偷偷地把自己的鞋拿回去了?”
阮澜烛:“对。”
凌久时躺平,“算了,早上再说吧。”
阮澜烛笑了笑,躺到了凌久时的身边把人揽进怀里,“睡吧,希望这竹楼不要睡一睡塌了。”
凌久时捶了阮澜烛胳膊一下说:“你别说话!”
阮澜烛不再说话,而是低声笑了起来。
夜,重新变得宁静。
两个人睡得都不是很安稳,风一吹,整个竹楼变得颤颤巍巍的。
不远处李家正在煮早上的大锅饭,传来了锅碗瓢盆相撞的声音,凌久时皱着眉躲到了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阮澜烛正靠着床头盯着自己看。
“早安~凌凌~”阮澜烛的声音温柔,似乎没有被没睡好影响心情。
“早安。”凌久时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打招呼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些鼻音。
“不舒服吗?”阮澜烛伸手摸了摸凌久时的额头问道。
“还好,应该是刚睡醒。”凌久时又摸了摸自己的僵硬的腰,“这床也太硬了。”
“一会儿去空房间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床铺,拿回来多铺几层。”阮澜烛起身,“走吧,去吃早饭。”
凌久时点点头,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拎着背包准备下楼洗漱。
阮澜烛拉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陶妮妮和李芬的房间门口,原本的白色鞋子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两个人站在门口皱着眉。
江城义、廖光永、耿天赐和陆亭下楼,四个人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廖光永走在前面推开了染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