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槿伸手轻弹了下菡萏的额头,语气笃定:“谁会信她呢?庆宁公主会信吗?那天目睹事情经过的一众贵女们会信吗?甚至她自己的丫鬟,都能做人证。她要是敢乱说,只会被当成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你们想想,虞相难道会为了这他都不确定真假的事,来问责我们陈府,或者在朝堂上弹劾吗?平日里,我和虞家姐姐在外,可是一向姐妹情深啊。要是虞相说我与他女儿多有龃龉,可我平日里对虞姐姐的情谊,外人都看在眼里,可做不得假。”
“难道我会欺负虞姐姐吗?那么会是谁的错,自然是虞秀萼的错,是她两面三刀,是她心机颇深,忘恩负义。到时候,大家不免会揣测,教出这样女儿的虞相,是不是也如她女儿这般的性格呢?”
青栀在一旁忍不住拍手称赞,“姑娘真厉害,这样一来,虞娘子下次见了姑娘,得表现得和姑娘更加亲密才行,这不得把她给呕死。”
陈若槿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不该用我的家人威胁我,她早该知道,有些底线是万万不能触碰的。你退一步,她就会以为你怯懦可欺,进而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今日虞秀萼那话,谁知是不是虞相平时在家提及我陈府时的态度呢?若是,这便是给了他回应;若不是,那也是她虞秀萼自找的。 ”
说完这些,陈若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青栀吩咐道:“青栀,明日你出府再去给我挑些话本子来,话本子有时候还是有几分用处的。今日我自己说的那些话,我自己都受不了。也不知道得喝了多少年的陈茶,才能说出今天这些酸溜溜的话。”说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话本子里的有些说话方式,恶心,但的确好用。
不得不说,亲自动手揍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太痛快了。
陈若槿回陈府将此事告知了自家祖父陈晏陈副相。
陈老太爷静静地听完,眼中满是欣慰,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陈若槿的发髻,“我们槿儿长大了,此事办的很好。”
陈若槿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几分俏皮的得意劲儿,“早看她不惯,她既想要装得温柔知礼,那孙儿便让她装一辈子,满足了她的心愿。”
陈老太爷手指点了点她,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里满是宠溺,“做的好,下次也不要客气,祖父支持你。”
在他心中,自家孙女已经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他生怕她因为这份乖巧,在外面受委屈。
只要她不危及自身,她想做什么,他都甘愿为她撑起一片天,为她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皇家每年三月,都会开金明池,任汴京百姓游玩。循例四月份便要闭池的,六月初,皇后娘娘听说金明池的金莲竞相盛放,不忍这美景独自凋零,便和官家商议,许士庶游玩一月。
为了不辜负这美景,英王妃今年便将这消夏花会开在了金明池。
消夏花会规格极高,受邀的皆是官绅女眷,尤其是年轻女眷更是占了多数。寻常官眷哪怕花费千金,也难以求得一张花会帖子,足见其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