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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那不是嫁过去给人做续弦吗?

岳慧娟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以谢家的门第,断没有把闺女给人做续弦的道理。

岳月看了一眼侍候在一边的钟嬷嬷。

钟嬷嬷立刻道:“五小姐,窦将军可有孩子?”

岳月点点头,实诚地道:“窦将军有两个孩子。”

钟嬷嬷就道:“夫人,老奴说一句实话,这门亲事可以的!”

岳慧娟疑惑:“嬷嬷怎么这样说?”

钟嬷嬷扳着手道:“其一,窦将军很快就会被提拔,前途无量。其二,父母双亡,也没婆母会为难四姑娘。”

“其三,有孩子也不是坏事,四姑娘身体不好,嫁过去也不用急着生孩子,养好身体再要也不迟。”

钟嬷嬷又道:“夫人,你想想之前挑的那些人家,家世好的以四姑娘的名声人家看不上,家世不好的还不如这个窦将军呢!”

岳慧娟想到谢七七做的那些事,赞同地颔首。

“这么说,这窦将军还真是适合,钟嬷嬷,你去把文志叫来,让他把窦将军约来见见吧!”

岳月看到岳慧娟迫不及待的样子,在心里冷冷一笑。

三哥因为打了谢七七的事被祖母责骂,他现在对谢七七恨之入骨,巴不得把谢七七赶出家门。

要是知道母亲要把谢七七嫁给窦勇,他一定只会帮着窦勇说好话。

呵呵,等谢七七嫁过去,她才会发现这真的是一门“好亲事”!

……

谢七七的鞭伤都结疤了,走路也没什么大碍,她就找了个借口出门去百草堂。

她在祖母院里养伤的时候画了几幅画,她趁机也带了出来。

上次她去街上卖画,被谢文涛撞见撕了。

她不方便再自己去卖画,只能让姜杏自己去卖了。

谢七七先来到槐树巷,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人来开,她看门虚掩着,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里还挂了不少衣服,看样子姜杏和姜嬷嬷还没找到适合的生计。

谢七七等了好一会,都没见姜杏和姜嬷嬷回来。

她不能久待,就把画留下,还给姜杏留了张字条说明了来意。

离开槐树巷,谢七七就前往百草堂,她先去探望雁儿。

张大娘见她就道:“铃铛,你不知道吗?雁儿已经好了,她被李南接到衙司去了!”

谢七七舒了一口气,墨渊信守了承诺,雁儿去锦衣卫也好,他们一定会照拂她的。

谢七七这才去看师父。

王秩看到她参差不齐的头发包裹在头巾里,又气又心疼,拉着她看了半天,才叹气道。

“师父听李南说你父亲又打你了,哎,你到底是欠了谢家什么,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你呢!”

子不言父之过!

谢家再对谢七七不好,她在外人面前也不能说父亲的不是。

谢七七避开了这话题,陪笑道:“师父,你给我的书我都看完了,药理我都背会了,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王秩瞪了她一眼,又找了几本书递给她,才道。

“今天没时间考你,我得去趟墨府,给墨渊那小子看伤。”

谢七七一听就愣了一下:“墨大人受伤了?”

王秩低声道:“遇刺了,只剩半条命了!”

谢七七赶紧道:“师父,我和你一起去。”

墨渊帮了她那么多,她都没来得及感谢他,去探望他也是应该的。

王秩没说什么,让她换上店小二的衣服,才带她一起过去。

等到了墨府,王秩也不需要通报,直接带着谢七七就来到墨渊的住处。

谢七七一进门,就嗅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她看到帘帐低垂着,里面隐约躺着一个人。

“木头,今天感觉怎么样?”

王秩不客气地走过去撩开了帘帐。

谢七七看到墨渊赤着上身,绷带缠绕着大半胸膛。

她下意识垂下了眼,却提起了心。

墨渊伤得很重吗?

“让你失望了,死不了……”

墨渊沙哑着声音撑着坐了起来。

他一眼就看到拘束地站在后面的谢七七,就扯了外裳披在身上。

“小铃铛,去给他换药。”

王秩指使道。

谢七七也没觉得不对,她是师父的徒弟,师父这是让她多实践。

谢七七打开王秩带来的药箱,在王秩的指导下拿出了伤药和绷带。

她端着药盘走过去,看到墨渊精壮的胸膛愣了一下。

平日墨渊穿着衣服,看着瘦削,没想到脱了衣服一身肌肉。

“大人,多谢你之前帮我洗清了冤屈。”

谢七七边动手边轻声道。

墨渊的目光落在她包裹的头巾上,想到那天看到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眸光暗沉。

“举手之劳!”

谢七七已经习惯墨渊吐字如金的性格,也没在意。

她轻手轻脚解开墨渊的绷带,看到一条长长的剑伤贯穿了墨渊的胸膛。

伤口狰狞,看的谢七七心惊胆颤,墨渊是怎么活下来的?

世人都说锦衣卫如狼似虎,可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啊!

她小心地擦着药,没忍不住轻声问道:“当时……很痛吧!”

墨渊低垂眼,看着谢七七的小手在自己胸膛擦药。

他有丝恍惚……

多少年了,从没有人问过他痛吗?

这小丫头,是不是感同身受想起了她挨的鞭打?

“痛!”

墨渊半是调侃半是回应。

随后就满意地看到小丫头手放得更轻了。

刚进门的李南听到墨渊的话,一副见鬼的样子。

他们……他们精钢铁铸的指挥使大人会说痛?

吓死人了!

谢七七也没发现异常,绕到后面跪在床上给墨渊包扎伤口。

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碰到墨渊赤裸的背,墨渊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涌遍了全身。

谢七七绕前绕后包扎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女儿香让墨渊身体都绷紧了。

他一瞬间只觉得谢七七根本不是在给自己上药,而是王秩派来折磨自己的!

王秩笑眯眯地看着墨渊阴沉的脸,还不怕死地道。

“木头,我这徒弟的胆识长进了没有?她这次可没上次怕你了!”

墨渊狠狠地瞪向王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何止长进了,她还敢指使我帮她做事,还敢……”

敢爬本指挥使的床!

墨渊咽下了后面这句会有争议的话。

王秩也没发现不对,笑道:“我觉得她的胆识还得练练!”

“木头,你不是在义庄存了几具尸体,没用的话我带她去练练手?”

学外科还是要多实践,谢七七就算背会了很多药理,也没实际动手过。

有墨渊这条路子不用白不用!

墨渊愕然地看向王秩。

他自己离经叛道就算了,竟然要带这小丫头去剖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