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温阳说什么。
温黎只是回他一句,“我会处理好。”
温阳看着温黎无计可施,眼神里流满满都是失望。
他当初真的不该一时心软答应她,让她留在南城,还让她搬出来住。
他也没想着继续待在这里碍人眼,径直推开门,看到周淮青一直等在门口,无视他的存在,进了电梯后离开。
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温黎在温阳走后,哭得更伤心了,尤其是在看到周淮青脸上的伤之后。
周淮青看她坐在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心疼的同时又有些想让人逗弄的可爱。
就像一只小花猫。
他走到她身边蹲在地上,捧着她的脸问,“哭什么?承认喜欢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温黎摇头否认,“没有。”停止了哭泣。
她哭是因为觉得是她破坏了温阳跟周淮青原本的兄弟情义。
也怕周淮青记仇,会跟温阳计较今天发生的事情。
温黎脸上挂着泪嘟囔着问他,“你刚刚为什么不还手。”
周淮青表示,“这是他家,他是你哥,我怎么还手。”
他刚刚要是真还手了,估计现在灰溜溜离开的人就是他了。
周淮青心想,幸好他忍住了,没还手,否则哪里还能听到温黎对他的真情告白。
事实证明,该示弱的时候还是得示弱,绿茶不分男女。
温黎心疼道,“那也不能光被打啊。”
刚刚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没想到温阳下手会这么重。
周淮青再次表示,“好的,我记住了,下次肯定还手。”
温黎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不行,你要是打我哥,我也会心疼的。”
顶多是小小防御一下。
周淮青笑笑问她,“那你到时候是会心疼我多一点,还是心疼你哥多一点?”
温黎想也没想地回答,“周淮青,他是我哥,亲哥哥。”
很显然,她的答案是温阳。
“哦。”周淮青听了后撇撇嘴,故作轻松地哦了一声。
接着他又醋意泛滥地来了句,“我在你心中不仅比不过江臣,还比不过温阳。”
“……”温黎适时转开他的注意力,“你不问我哥跟我说什么了吗?”
周淮青敛了嘴角,“不问了。”
温黎问,“为什么?”
“不想知道。”
周淮青了解温阳,温阳行事讲究的是人伦纲纪,桩桩件件都需要按部就班,且稳打稳算地趋利避害。
以他的性格,无非是苦口婆心地劝温黎不要跟他在一起。
后面肯定还会再找他,到时候再亲自从他口中了解也不迟。
周淮青松开温黎的手,站起身,走到去边上取了药箱过来,打算上药。
很显然是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
温黎见状从他手中接过药箱,又从里面取了棉签跟药酒,示意他坐下,帮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温黎边给他擦拭伤口边问,“疼吗?”
周淮青盯着她呲牙咧嘴地说,“疼。”
他的左侧嘴角破了皮,眉眼眼尾处也破了皮,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颧骨青的厉害,已经微微红肿了起来,估计到下午会肿得更厉害。
温黎见他难得在自己面前展现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不忍,替温阳道歉,“我哥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着急了,你别怪他。”
“那你安慰我一下。”
安慰?
周淮青笑得很不正经,“我都受伤了,你忍心拒绝我。”
意思是想要她主动。
结束后,两人躺在沙发上,温黎被他圈在怀中,紧紧挨着他。
她说,“周淮青,你别因为这个事情,跟我哥哥吵架,好吗?”
周淮青抚摸着她的手,“好。”
温黎记得这好像是她印象里周淮青第二次被人打了。
两次挨打都发生在蓝湾一号,也都是因她而起。
一次是江臣,一次是温阳。
温黎想起上一次发生时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周淮青对她的感情。
她盯着周淮青系在手腕上镶嵌着白玉的红绳,想起江臣说那是他母亲的遗物。
温黎突然对此起了好奇心,“周淮青,这是你妈妈送给你的吗?”
她握着他的手腕,抚上了那小块白玉,怎么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玉质。
怪不得她从来都没注意过它对周淮青的特殊含义。
周淮青沉着声点头回应,“嗯。”
关于周淮青的母亲,温黎从来没有听他主动提起过。
包括在外人口中,对这位早逝周太太的传闻也是少之又少。
温黎小的时候,还能依稀听人提起过一字半句,说她跟周淮青的父亲是家族联姻,两人感情不睦,长久分居。
婚姻也是名存实亡。
尤其是在生下周淮青之后,周太太几乎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之下。
周家对外宣称是她生孩子时伤了元气,导致身体不好。
至于模样,温黎已经不记得了,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印象里是个极温婉的女人。
再后来,随着她的去世,有关于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她像是个从来没出现的透明人一样。
唯一能证明她存在过的就是周淮青。
温黎指尖触及那块碎玉,“你想她吗?”
周淮青没说话。
他的下巴枕在温黎的肩膀上,圈着她的胳膊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像是在抱着弥足珍贵的东西,生怕怀中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温黎感受到她肩膀的肌肤上似有眼泪滑落的灼热感。
周淮青哭了吗?
温黎想,应该是想的吧。
“周淮青,你妈妈她应该很爱你。”
这个世上哪里还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除了沈静书。
最好仅仅只有沈静书一个人。
“嗯。”周淮青的吻落了下来。
他眼角眉梢处的眼泪,滚烫地落在温黎的脸上。
“温黎,别离开我,我会对你好的。”
周淮青附在温黎的耳边,一遍遍地重复他口中的话。
像是在向她保证,却更像是在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