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江公公的声音适时响起。

平昭帝眼中冷光一闪,旋即温声道。

“这么大的雨,她老人家怎么过来了?赶紧请进来,莫染了寒气。”

太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由着嬷嬷搀扶着坐下,接过煮好的热姜茶,喝一口,这才道。

“皇帝这么晚还没歇息,小心明日又头疼,安王也是,不知道劝着点。”

祁西洲收起脸上的失落。

“皇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儿粗心了。”

太后将他拉到身边坐下,笑盈盈的打量了好半晌。

“安王这身子看着倒比从前壮实了,哀家记得你从前可是最怕扎针的,不知现在还怕不怕了?”

祁西洲又想起许知意给自己施针的场景。

她一点也不温柔,却总会在替他施针后,跟哄小孩子似的,往他嘴里塞块银丝糖。

他讨厌甜食,她给的,却似乎格外好吃。

“孙儿早就不怕疼了,皇祖母这样晚了还不歇息,外面雨大,小心着凉。”

太后不在意的摆摆手,这才看向平昭帝。

“既然安王妃已有了更好的人选,那丫头又是个有眼力的,如今罚也罚了,陛下不如大度些,让人回去吧!”

平昭帝虽对太后没有多深的感情,可多少还是得顾及些她的感受,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也跪了快两个时辰了,江公公,你亲自跑一趟,让人回去吧,至于和离的旨意,明日朕就让人送去!”

祁西洲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水溅在手背上,却及不上心里半分疼痛。

江公公垂着脑袋,恭敬的应声。

“是,老奴这就去。”

“对了,记得提醒她一句,出去了莫要乱说话!朕不想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

“是,老奴记下了。”

这父子俩还真是无耻又薄情。

明明是安王先背叛了誓言,如今倒都成了许知意的不是,难不成这样,就能将他们之前的事一并磨灭了?

可笑!

太后见皇帝松口了,也不再多言,又留下说了一小会闲话,便起身离开了。

祁南星还等在寿康宫,如今太后回来了,他又可以重新搬回来,至少不用担心有人会暗害他了。

太后见他还杵在原地,气得在他屁股上踹一脚。

“你这孩子,是不相信哀家?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睡?”

祁南星十六岁了,长身玉立,容貌俊朗,好在,他长相随了母亲。

故而这么多年养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也未引起怀疑。

至于胎记,也幸好何陵景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用药给遮盖住了。

否则去别宫泡温泉,一早便露馅了。

“南星,听哀家的话,咱们再忍忍,她有何少卿护着,暂时不会有问题的。”

祁南星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忍了又忍,这才垂着脑袋。

“孙儿全听皇祖母的!”

见他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太后这才叹了口气,对站在一旁的贴身嬷嬷道。

“那丫头如何了?可有派人去看着点?”

嬷嬷点头,“老奴一早就派人过去了,只是皇后刻意为难,让她从碎瓷片上踩过去.....老奴瞧着伤得不轻。”

太后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声音寒凉。

“皇后安稳的太久了,也是时候给她寻点事情做了,呵,照哀家之前说的去做吧!”

“对了,让江公公多加注意,千万别被人瞧见了!”

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几十年,默契自是常人不可比的,会意的点点头。

“太后放心,老奴晓得该怎么做,江公公谨慎,应该出不了岔子。”

太后闭着眼,捻动着佛珠。

“那丫头既得虚空大师看重,想来是个有福气的,一切尘埃落定前,还是莫让人去打扰她了。”

“只是老奴听说,平阳公主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太后冷笑,“陛下这是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啊!罢了,哀家老了,也只盼望自己的一双亲孙儿平安,旁的人,顾不上了......”

平阳公主既然痛恨平昭帝,便让他们互相斗去,她如今只盼望着南星能夺回这江山,一雪前耻。

至于平昭帝,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便送他去别庄了此残生。

杀了他,不如让他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

至于平昭帝的儿孙,要是安分,封个王,让他们去自己的封地也不是不行!

只是看南星这小子今天的表现,保不齐会斩草除根!

“行了,去交代一声吧,这后宫平静的太久了,她们都快忘了有哀家了!”

江公公赶到的时候,许知意早就晕倒在何陵景怀中了。

“公子,陛下已经松口了,您快带着二姑娘回去吧!哎,这样大的雨,她还病着。”

何陵景眉目冷峻。

“太后交代你的事自去办好,记得要小心些,不过,一个怎么能够,你凑近些......”

耳语几句,江公公连连点头。

“是,老奴明白了,公子放心,老奴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宫外的停马场,此刻只有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放着。

何陵景将许知意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眸中划过杀意。

“知意,这仇我定替你报了。”

许知意轻哼一声,又往温暖的地方拱了拱。

“兄长。”

“嗯,我在。”

听见熟悉的声音,许知意终于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膝盖处血迹斑斑,雪白的脚被瓷片划破,后背的鞭伤也有几处发了炎。

浮生几人哭着替她沐浴,更衣,直到她躺在床榻上,眼睛都没睁开过。

“公子,我家姑娘......呜呜,不会死了吧?”

陈府医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乌鸦嘴!有老夫在,保管她没事!”

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慌乱不已。

上药、施针......丞相府的灯直至天明才灭。

何丞相蹙眉。

“需不需为父去请太医?”

何陵景摇头。

“有陈府医在,不必。”

孙夫人哭得双眼红肿。

“都是群蠢材,何况知意肯定是不愿意让咱们大张旗鼓地去宫中请太医的!”

她用如此决绝残忍的方式与皇权对抗,便说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他们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