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成总,之前多有冒犯。”冷星辰已经是那副儒雅模样,说出来的话虽然在道歉,但面上却没有一丝诚意。
“道歉?冷总还知道礼义廉耻?”成正初看向冷星辰的眸子不咸不淡,声音却透着十足的冷意。
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不要脸的。
仗着恩情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若是想要旁地就罢了,偏偏是这些龌龊心思。
冷星辰与之对视,空气陷入一股诡异之中。
半晌儿,冷星辰忽然笑了:“我不过是觉得雅萱不错,想跟她做朋友,成总没必要做得如此绝对吧?”
“更何况,咱们两集团多次合作,你我早已成为挚友,如今这般,不过是朋友间的小聚,想必成总会原谅我。”
冷星辰倒是不客气,直接把自己放在了成正初朋友的位置上。
成正初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如果没有阿萱,你我确实可以成为朋友,但你私心过重,我很难不怀疑你居心叵测。”
事实上,冷星辰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不是吗?
他一直蛰伏着,想要挖他的墙角,现在怎么好意思来跟他说做朋友?
“成总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跟雅萱有几分缘分,至于雅萱最后选不选我,我都无所谓。”
冷星辰说着轻抿了一口茶,看向成正初:“作为诚意,我可以告诉你幕后之人。”
“你不是主动靠近?之前都是有人透露给你的?”成正初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反问。
冷星辰扯唇:“不愧是成总,果真比寻常人机敏百倍!”
“之前确实每一次都是有人故意透露给我雅萱的行踪让我去救她,甚至还有人刻意用她来拉拢我。作为我帮助他们的筹码。”
“或许,你早早就意识到了这些,之前几次没跟我计较,但,这次却忍不了了。”
“成总,承认吧,她是你的软肋。”
冷星辰唇角似笑非笑:“成总忘了?四大家族的继承人是不允许有软肋的,但凡有软肋,其他家族就会将其视作危险拔除!”
成正初眸色深深:“我自然会保护好她。”
他的女人,没人敢动。
“我知道你的实力,但你要面对的敌人似乎不止四大家族。”
“只是四大家族或许只要你放弃家族之首的位置她们就能接受余雅萱的存在,但一心想要取代四大家族的人,你以为,他们不会用余雅萱做文章?”
“若有朝一日,他们绑架了你的软肋,让你对我们出手,你又该如何?”
冷星辰目光灼灼,看向面前的男人,似乎真的在为他着想。
成正初面色冷凝,“我知道,这件事我会考虑,或许,我该给她一个安全的环境。”
但若真是这样,他们夫妻只怕是要暂时分别了。
他不想,也不愿跟她分别。
哪怕只是片刻。
回到家时,成妙妙跟纪寒已经回屋睡了。
客厅里开着一盏昏暗的小灯,余雅萱靠在沙发上呼吸浅浅,似乎睡着了。
成正初靠近,视线落在她那张恬静的睡颜上,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
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却是在害她吗?
他该怎么做?
冷落她?还是送走她?
但如果真的如此,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他一生寡情,好不容易才真正爱上一个人。
他不想失去,也不愿失去。
可他又不能那么自私,不是吗?
待在他身边,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即便她愿意。
他也是不愿的。
过去他冷待梁嘉琳,除了没爱,难道不是为了护她周全?
毕竟周围觊觎他的人太多了。
他站得太高,身边自然不能是平庸之辈。
就像冷星辰说的,他不能有软肋。
梁嘉琳死的那样惨烈,难道不是因为待在他身边的缘故?
想到梁嘉琳毫无生气被送去火化炉的模样,他的心脏被猛然揪紧。
如果是余雅萱,他只怕无法承受......
睡梦中的小人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睁开眸子对上男人漆黑如水的眼睛。
他眼底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收回,余雅萱很清楚看见了他眸中的伤感。
“正初,怎么了?公司那边出问题了吗?”
瞧着余雅萱眸中的担心,男人回神,声音清润:“没有,回房间睡。”
他说着将余雅萱打横抱起,余雅萱熟练地攀上她的脖子,下意识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没有动静松了口气。
“你这人,孩子们在家呢,万一被看见......”
“没什么不好的,咱们是合法夫妻。”
男人的声音毋庸置疑。
虽然是这样没错。
但她总觉得不太对。
万一真被撞见,她可不好意思。
愣神间,男人已经将她抱回了卧室,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察觉到成正初想要干什么,余雅萱羞红了脸:“正初,你刚回来,明天还要上班,咱们还是别......”
接下来的话被男人强势地吻堵了回去。
夜,静悄悄的。
室内却格外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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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把我还活着的事告诉雯雯了?”
男人阴冷的声音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梁嘉琳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主人,我也是想要咱们多个助力,我知道您心疼二小姐,但如果有二小姐的帮助,咱们的计划会实行得更加顺利。”
“放肆!”
玻璃杯被他狠狠丢在地上,碎落的瓷片,划过了她的面颊。
梁嘉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恐惧早已战胜了疼痛的本能。
她不敢轻举妄动。
面前的人是个疯子。
或许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惹怒他。
失去生命。
她,自然不敢。
“主人,这件事是我错了,但您跟成正初的深仇大恨才是顶顶要紧的。当初您为他付出一切,他却如此待您,甚至为了那所谓的宝藏派人追杀,您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梁嘉琳眼底闪过恨意。
她倒不是心疼战泽,而是想要借战泽的手踩成正初一脚,将那个贱人弄死。
毕竟余雅萱再怎么样现在也是成太太,身边还有保镖随护,根本没机会杀掉。
只要成正初肯回心转意,她就愿意做那把刀,对准战泽。
但在那之前,她跟成正初是敌对的。
她现在是战泽的刀。
刀刃正对着成正初。
目的却是他身边的女人。
梁嘉琳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忽地脖子被掐住,窒息之感袭来,面前的那双面目狰狞的脸。
战泽瞪着她,眼底满是杀意:“自作主张,该死!”
梁嘉琳瞪大眼,费力求饶:“主人,我知错了,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计划,求您,别杀我......”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面前这人就是个疯子。
什么法律在他这儿根本没有约束力。
他的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甚至以杀人为乐。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战泽看着梁嘉琳不断求饶的模样,脸上终于露出嗜血的笑。
他将梁嘉琳高高举起,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