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宝民的热情挽留下,马九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明情况,便留下来吃饭。
刘宝民一头扎进厨房,锅碗瓢盆碰撞间,烟火气息弥漫开来。
虽说刘杰母亲因蟹塘事务繁忙没能回来。
但刘宝民这手艺一施展,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不一会儿,几盘色香味俱佳的家常菜就端上了桌。
刘宝民笑着招呼两人吃饭。
“来,小九,尝尝叔的手艺,比不上大饭店,但绝对是家常的好味道。”
马九夹起一筷子菜,赞不绝口:
“叔叔,您这厨艺太厉害了,比我在外面吃的好多馆子都强。”
刘宝民听了,脸上笑开了花。
“喜欢就多吃点,以后有空就来家里,别客气。”
饭桌上,大家一边吃一边聊。
刘杰说起马九钓鱼的那些事儿,眉飞色舞:
“爸,你是不知道,九哥钓鱼那技术,简直神了,上次出海,轻轻松松就钓了好多大鱼,赚了好几十万呢!”
刘宝民原本正笑着给马九夹菜,听到这话,眼睛突然一亮。
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马九:
“小九,你这钓鱼这么厉害,那带不带人出海钓鱼啊?
我正好有个大客户,特别喜欢钓鱼,要是能让他玩得满意,那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包个大红包都不在话下。”
马九微微一愣,随后有些为难地说道:
“叔叔,我倒是挺想帮忙的,可我那出海的船还在造,要等好几个月才能下水呢。”
刘宝民一听,大手在空中一挥,豪爽道:
“这都不是事儿!用我家蟹塘的船就行,咱蟹塘那两艘船,虽说比不上专业的钓鱼船,但出海钓个鱼绝对没问题。”
马九点了点头,自己天天坐,哪还能不知道。
“行!但要是鱼不开口,您别怪我。”
刘宝民高兴地一拍桌子: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这几天我就跟客户联系,定好时间。
你呢,就负责把需要的设备列个清单出来,我去采购。”
马九应下,反正船上啥玩意都有。
“叔叔,您如果需要在船上做吃,那就得自己去忙活,至于钓鱼用的东西,咱别的没有,就是这玩意多。”
刘杰也是嘿嘿一乐。
“我鱼竿多的是。”
三人哈哈一笑,全都开始吃着饭。
不过这个老板估摸着也得几天才可以来钓鱼。
毕竟人家也有事情要忙。
最起码要把琐碎的事情忙完。
“我给那个老板打个电话,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刘宝民说着,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黄总啊,钓鱼不,我找了个高手带你。”
“哦?真的假的?那高手是真高手嘛?”黄总好奇道。
“一个月赚了几十万,靠钓鱼,你说是不是高手。”
黄总闻言,不禁张大了嘴。
“你没唬我?”
“害!我唬你干啥,来不来,人家就在我这,给个准话,定个时间。”
“来来来!不过我想去深海一号钓鱼,船什么我来包,就后天吧,咱们去玩几天,要是真厉害,红包不是问题。”
“讲这个!人家差你这点红包嘛。”刘宝民调侃道。
两人又客套了一阵。
马九也听到那个黄总说的话。
倒是也没反对。
正好也挺久没去深海一号钓鱼了。
饭后,马九便告辞离开了刘杰家。
这两天他打算先好好休息一下。
不然到时候都在海上,又得郁闷死。
等回到自家鱼铺。
马九刚一进门,整个人都懵逼了。
因为家里正有好几个人在那里坐着,脸色都很凝重。
看到马九回来,也是连忙上前。
“阿九!你去给我爸看看,是不是到岁数了。”
马九一脸懵逼。
“啥玩意就看,王叔你说明白点。”
这几个人领头的就是码头上,卖冰的老板王龙。
一年下来也不少挣。
毕竟保存海鲜需要大量的冰。
虽然长得有点凶,但人非常好。
只要是码头的孩子,小时候可没少去人家家里吃刨冰。
那都是免费吃的。
父母想给钱,人家还不乐意要。
还有就是,王龙家几个兄弟全是孝顺孩子。
这一点整个码头都知道。
名声可谓是嘎嘎好。
“你阿嬷不是把看生死的技术交给你了,赶紧的吧,我爸这几天饭都吃不下,去医院、人家医生说让我领着回来。
我这不也想有个心理准备,整个码头就老人家会看这个,现在老人家走了,你来看看。”
马九挠着头,他的确听老人家说自己不用学就会。
可也没上过战场啊。
这怎么整?
难道随便看?
“行,王叔,我跟你去看看。”
马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王龙如获至宝,忙不迭地拉着马九就往家赶。
一路上,马九的心跳愈发急促。
脑海里不断回忆着阿嬷曾经说过的只言片语,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指引。
可那些话语此刻就像风中的柳絮,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王龙家。一进屋子,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龙的父亲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形容枯槁。
马九走到床边,莫名地,脑袋突然一阵眩晕。
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搭在了老人家的脉搏上。
那一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马九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进入了一个混沌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他似乎能感受到老人家生命的律动。
那是一种微弱却又顽强的跳动,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九的意识愈发模糊,可他的脑海中却莫名地浮现出一个数字——3。
这个数字不断地放大,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不知过了多久,马九猛地清醒过来。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阿九,怎么样?”
王龙焦急地问道,眼睛里满是忐忑。
马九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道:
“王叔,爷爷……可能只有3天时间了。”
王龙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缓缓地坐在床边,握住父亲的手,泣不成声。
马九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给王龙和他的家人留下一些独处的时间。
从王龙家出来后,马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不明白自己刚才的那种状态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如此神奇地说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他只觉得这看生死的能力太过沉重,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