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蓄抱拳正色道:“哥哥说的哪里话,若没有哥哥收留,也不会有今日。微末之功,不值一提。王某不过一介莽夫,无学无才、无智无术,如何敢坐这第二位交椅。
依我之见,吴先生博古通今足智多谋。日后必能为哥哥排忧解难,为兄弟们出谋划策。他才应该做第二位,大家说是不是?”
其余人看王蓄眼光更加和善了,连吴用也暗自点头。
此刻却谦逊道:“王兄过奖了,吴某不过一乡野教书先生。胸中未见惊世之才,虽读些孙吴兵法,却未立寸功,岂可占上?”
王蓄挥手制止:“王某一路逃亡,日后只想好好教导弟子。山中之事多要依赖先生,事已至此就不必再推辞了。”
“是啊,学究别推辞了。”
刘唐大咧咧劝道。
吴用一副惭愧表情,起身向众人拜了拜,表示接受了。
晁盖见此也不再多劝,温和道:“既然如此,那王兄便做第三把交椅。”
王蓄还是摇手,笑道:“我看这第三把让一清道长更加合适。”
晁盖正要说话,被王蓄制止。
“我在河北时便闻得,道长乃二仙山罗真人高徒。道法精深,有神鬼莫测之机。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日后必要为兄弟们大大出力。因此这第三把交椅,我是绝对不会坐的。还请哥哥莫要勉强,否则在下宁愿下山。”
“兄弟你这又是为何啊?哎,好。就依你,可这第四把你若再推辞,这山寨之主我也不坐了。”
晁盖赌气道,似乎真的很不满。
王蓄对在场众人拱拱手,笑道:“若诸位兄弟同意,在下便应下了。”
“哈哈,哥哥坐吧,我等没意见。”
又是刘唐率先叫嚷道,其余人纷纷表态同意。
晁盖也满意道:“好,王蓄兄弟坐第四把。”
剩下几人的排位就简单了,依次为刘唐、阮家三兄弟、杜迁、宋万、朱贵。
朱贵见自己当初第一个表态投降,如今却还是坐于末位,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想起那晚的遭遇,又好受了些。
虽然还不清楚那什么革命军底细,但领头之人却颇有见识。
这梁山果然如其所说换了主人,看来得尽快将这些事上报。
这一日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沈潮,武松,周平安和时迁骑着马离开了扈家庄。同行的还有十一名特训队员,一名管事和四架马车。
此次出行将沿着济水一路向东,穿过齐州和淄州最终到达青州。
这条路线是山东人口最为稠密区域,一座接一座的城镇,依托济水的运输条件矗立在大地之上。
车队第一日没有停留,一直到晚间才找了个村子落脚。
这次出行除了沈潮自己的事,庄子还要打通这条商路。以后定期的向沿途客户出售精盐和白砂糖,当然这些任务主要交给了管事。
第二日天没亮队伍便开始启程,此时的天气太过炎日,因此沈潮计划白日便早点休息。
刚到午时便到了平阴县,还是老套路,管事带着部分样品混进城,其余人都住宿在城外村庄。
自从听了沈潮的意见后,扈家已经向周边的县城布局。
例如这平阴县,就有扈家庄开的一间粮铺。沈潮没有选择入城,天气太热他还是喜欢待在村子里。此时正和武松时迁坐在树下纳凉,周平安则带人准备着晚饭。
沈潮见武松穿了一身新衣,做工很是考究。
赞叹道:“这谁给做的衣服,手艺不错吗?”
武松有些尴尬道:“是金莲妹子。”
沈潮立马一副吃惊表情道:“哦?你俩搞到一起了?”
武松脸色微红,笑道:“官人莫开小弟玩笑了,人家看我兄弟二人没个女人,这才好心做的。”
“哥哥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俺也没有女人呢。”
一旁的时迁也跟着打趣。
“哈哈哈哈,都是年轻人有啥不好意思的。”
沈潮大笑道。
又语重心长道:“你也该成个家了,让你兄长也能少操些心。”
“兄长还未娶妻,当弟弟的怎能先娶。”
“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咱们庄子单身汉可多,你不把握住机会,小心哪天让人拐走。”
武松被二人逗弄的不知如何还嘴,独自去帮周平安等人了。
一夜无话,众人早早的就休息了。第二日还是凌晨时分,便借着月光继续赶路。
这会儿是一天最凉爽的时间,官道上已经有不少车马在赶路。
好在最近几天没有下雨,道路好走许多。众人又是休息一夜,赶起路来也格外有力。
走了一个多时辰,便踏入了齐州地界。
途经一些城镇时,管事便会去寻找一些买家。像扈家庄提炼出的这些精盐和白糖,在市场上属于极其稀缺的商品。因此基本拿出来,就会被人收购。
两日后车队到了齐州城,这里也是后世的济南。作为州城,自然也比之前那些县城宏大许多。沈潮这回没有选择住宿在城外,毕竟是几十万人口的城市,还是有必要见识一番的。
沈潮四人来到城里最高档的一家酒店,选了顶楼临窗位置坐下。
在这里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一座擂台,那上面正有人在进行相扑比试。
下面围满了观众,在那兴奋的叫着。周围还设有桌案,不时便有人去那里交了钱,看起来是在赌博。
沈潮和周平安在那看得津津有味,武松和时迁倒是兴致乏乏。他二人常年混迹江湖,这类的东西见识的也多。
“你们觉得这些相扑手实力如何?”
沈潮盯着窗外问道。
“都实力平平,没什么好手。”
武松淡淡答道。
“嗯,俺也觉得不怎么样。”时迁点头应和。
就在几人点评之时,台上又上来一名高大选手。
一身麻衣,赤裸着胸膛。头顶用一块粗布包裹着发髻,圆滚滚的脸上蓄着短须。
之前打赢对手的汉子也是个很威猛雄壮之人,但看到眼前之人上台,吐了口水便向四周抱抱拳下台了。
“唉,别走啊,你这厮走了俺跟谁去打?”
新上台之人见对方要走,顿时有些急了。
“俺打过了两场,有些累了,怎的不行?”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领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