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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川暂时没空搭理系统任务。

他微微点头,向敬宽示意:“宽叔,你们在忙什么?”

敬宽笑着回道:“小公爷,役工们早就盼着新宅院快些动工,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开干。老奴先带人把生活区的地形丈量清楚,做个基础规划,让大伙儿有个盼头。”

这片生活区是敬川前些日子规划的,紧挨着码头老商业区,位置优越。

他的设想是把这里建成一个小型长安城:

八纵八横十六条主街,划分成九九八十一坊,每坊可容纳两三百户,整个区域能住上二十万人,其规模甚至比晋阳城还大。

“二十万?”敬川轻笑了一声,自己这个规划确实有些宏伟,甚至有点超现实。

可他看着草图,脑海中却已浮现出这座城池的雏形。

只要建成,这里定是整个河东最繁华、最便利的城区之一。

可光有想法不行,敬川扫了一眼眼前这片荒地,地势起伏不平,远比纸面上的设计复杂。

他皱眉问道:“可有什么难处?”

敬宽沉吟片刻,说道:“丈量问题不大,就是地势高低不一,恐怕建造时会有诸多不便。”

敬川心中了然,规划图只是纸上的蓝图,真到实地才发现问题一个接一个。

若地势太复杂,不光建房麻烦,水系、道路设计也得大改,整个工程恐怕要大幅延误。

敬宽摊开规划草图,指着密密麻麻的标记,与实地一一对照,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褶子比图上的线条还要复杂。

敬川盯着草图,表情僵住了。

这玩意儿是他当初匆忙画的,原以为能凑合着用,结果一对照,简直像拿糖葫芦算几何——完全不对劲!

草图上,地势平坦如砧板,街道方正如棋盘;

实地上,高低起伏似丘陵,沟壑纵横像裂缝。

照这图盖房子,运气好的住平地,运气差的直接睡斜坡,兴许半夜一翻身能滚进邻居家炕上。

摆在眼前的现实很残酷:

想推进建设,必须先把这坑爹的草图和实地地形对照,重新调整设计。不然,不等百姓搬进去,工匠们就得先疯了。

敬川揉着太阳穴,心里一阵发愁。

他手下没一个精通设计、擅长绘图的人!

要是自己亲自来画详细设计图,那刺史的公务就别想干了,工坊的机械也甭管了,光是这图,他就得画到天荒地老、人设崩塌!

敬川扫了一眼这片地势高低起伏的荒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先把地势、街道、水系规划一下吧。地势高的地方堆成假山,低洼的挖成池塘,以后全都成景观,住这儿的人还能吹吹湖风、爬爬小山,多浪漫。”

敬宽听得连连点头,正要夸几句,就听敬川接着往下说:“水系的设计要格外注意,咱们这生活区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水。”

敬宽一愣,心说还能是油不成?

敬川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汾水河的水要用水车引进来;第二,武家会修一条水渠,从云丘山流到老码头,正好穿区而过;第三,咱们自己再凿一条十里水渠,引浍河水过来。”

敬宽嘴巴微微张开,脑袋里已经浮现出三条水路交错的画面,总感觉这不是在做水系规划,而是要修水军基地。

“这样一来,供水绝对充足。”敬川自信满满地总结道,“不过,咱们还得分清净水和污水,绝不能搅和在一起。不然,一碗水舀起来,喝半口是甘泉,喝半口是泔水,那可就热闹了。”

敬宽嘴角一抽,心想这比喻真是形象得让人害怕。

敬川继续道:“所以,污水要单独走一条渠,在生活区的最下游找个地势最低的地方,专门挖个污水池,让脏水沉淀、过滤,最后再排入汾水。”

敬宽听完,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了一半。

“小……小公爷,这怕是比建城还麻烦吧?”

敬川却是一脸理所当然:“这就是在建城,不过,不能只顾着眼前,得考虑长远。几十年后,等这地方人满为患,你还想让大家桶提一担水过日子?”

敬宽挠了挠头,半信半疑:“这……咱真能把这么复杂的水路给整明白?”

敬川大手一挥,笑道:“怕啥,遇山开路,遇水架桥,遇到不会的……就去找会的人。”

敬宽瞬间明白了,小公爷意思是——甩锅!

他听完小公爷的规划,心里虽有些激动,但眉头还是紧皱,低声道:“小公爷,咱这样做会不会太劳民伤财,招来百姓怨言?想当年,炀帝就是败在这上面啊。”

敬川听着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敬宽的肩膀:“宽叔,您这是杞人忧天。炀帝大兴土木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咱这是为了百姓,不是一个性质。”

他语气轻松,仿佛说的是常事:“咱们搞大工程,是为了给老百姓盖个好房子,哪能和那些只为自己坐稳皇位的比?”

敬宽皱眉道:“老奴是怕咱们做得太大,最后害了百姓。

想当年,炀帝就是因大兴土木,最后弄得民心尽失。

记得当年开挖大运河、营建东都,那场面可真是惨不忍睹。

整个河东,半数青壮都被拉去当苦力,许多人再也没能回来。

更可怕的是,最后连妇孺也被剃了头送去工地,简直是惨绝人寰。

据说现在随便在东都周围挖个坑,都能挖出一堆堆的白骨……”

敬宽年近五十,多年前炀帝开挖运河、营造东都的凄惨场景他还历历在目。

敬川听得不禁眉头一紧,他倒也知道敬宽并非杞人忧天。

历史上那场灾难,的确让无数百姓死于非命。

那种“强建不顾民命”的做法,能造成的后果绝不是一两句话能形容的。

想到这里,他话语坚定,眼神更是带着一种未曾有过的决心:“宽叔,你的担忧某很理解,这些事,咱要做,但要让百姓心甘情愿,不能像炀帝那样不顾一切。咱的工程,最终是要让百姓活得更好,而不是让他们背负沉重的负担。”

敬宽听后心里一松,虽然心中还是有所顾虑,但见敬川如此坚定,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欣慰:“小公爷心系百姓、胸怀大才,老奴自愧不如。”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工程过于浩大,单靠老奴一人,怕是力不从心啊,还得请些能贤能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