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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迷雾重重的探案 > 第10章 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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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三年的长安县衙笼罩在暮色中,铜镜里映出沈渡陌生的青年面容,后颈还残留着车祸时的剧痛。昨夜分明还在解剖室核对dNA报告的现代法医,此刻却穿着绯色官服站在唐代县衙后堂。檐角铁马被秋风吹得叮咚作响,惊起三两只灰雀。

\"大人,西市绸缎商张员外暴毙家中。\"主簿周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仵作验过,说是...中邪。\"

沈渡抓起桌上的獬豸纹银鱼袋,丝绦在掌心勒出红痕。前院停着具覆白布的尸首,秋风掀起布角时,露出青紫色的指尖在暮色中微微抽搐。周砚递来验状的手在发抖,羊脂玉雕的鸣蝉在残阳里泛着冷光,蝉腹三道血沁宛如凝固的泪痕。

\"死者戌时被发现仰卧书房,门窗紧闭。\"周砚的声音裹着秋寒,\"双目圆睁,口鼻出血,右手紧攥此物。\"

当沈渡戴上自制的手套触碰玉蝉时,一声女子的尖叫突然刺破寂静。那声音像是从玉蝉内部传来,又像是穿越了漫长时空的呜咽。他猛地抬头,朱雀大街尽头的张宅飞檐上,嘲风兽正对着县衙方向龇牙。

书房里的血腥气混着龙脑香,翻倒的黄花梨书案下,砚台碎成三瓣。沈渡蹲身查看死者胸口的伤口,歪斜如犬牙的伤痕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银簪挑开腐肉的瞬间,簪头突然泛起幽蓝,惊得周砚倒退两步撞碎了三彩胡人俑。

\"不是刀伤。\"沈渡用布帛裹住发黑的银簪,\"伤口有硫磺味,像是......\"

门外突然传来骚动。张家老仆扑跪在青砖地上,额头磕出血印:\"青天大老爷!昨夜丑时,老奴亲眼看见佛堂有血脚印!\"他枯枝般的手指直指回廊尽头,经幡在暮色中飘成招魂的幡旗。

佛堂木门吱呀作响时,沈渡嗅到了铁锈混着檀香的腥甜。油灯贴近墙壁的刹那,壁画上的飞天眼角竟渗出血珠。周砚突然抓住他衣袖,莲花纹地砖的缝隙里,暗红血迹正顺着砖缝蜿蜒爬行。

\"挪开蒲团。\"沈渡指尖触到地砖下的凸起。机括声乍响的瞬间,整面墙壁如戏台幕布般翻转,露出密室中佝偻的白发老者。那人手中的刻刀当啷落地,案上成排的玉蝉在烛火中泛着鬼魅的光。

\"十年了...\"老者抚摸着玉蝉腹部嵌着的金箔,每片金箔都刻着奇怪的符号,\"张仁礼这个畜生,终于等到他的报应。\"

沈渡突然想起死者右手虎口的墨渍——那是经年累月握刻刀才会留下的痕迹。而密室里这些玉蝉的雕工,分明与凶案现场发现的证物如出一辙。墙角的铜漏滴下血水,在青砖上汇成半只残缺的狗头图案。

佛堂密室的烛火忽然摇曳,陆九龄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阴影中忽明忽暗。沈渡弯腰拾起刻刀,刀刃上沾着新鲜的血迹,与死者胸口的伤痕宽度完全吻合。周砚刚要开口,却被墙外一阵急促的铁马声打断——檐角铜铃的震动竟与县衙方向传来的声响形成共鸣。

\"十年前中秋夜,张仁礼带人闯进我玉作坊。\"陆九龄枯瘦的手指捏碎玉蝉,金箔碎片簌簌落下,\"他们抢走为贵妃定制的九凤衔珠簪,把我妻女吊死在银杏树上。\"他说着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烙着\"狗\"字疤痕,与死者伤痕如出一辙。

沈渡突然蹲下身,用银簪挑起密室角落的香灰。灰烬中混杂着未燃尽的硫磺颗粒,在簪头灼出幽蓝火焰。他想起死者伤口里的硫磺残留,转身问老仆:\"佛堂平日由谁打理?\"

\"是...是夫人。\"老仆话音未落,佛龛后的暗门轰然洞开,穿素色襦裙的妇人抱着鎏金妆奁踉跄而出。她发间别着的银杏叶银簪,正与陆九龄描述的九凤衔珠簪纹样相同。

周砚突然指着妆奁惊叫:\"血!\"一缕鲜血正顺着妇人耳垂滴落在金箔上,将其中一片符号染成赤红。沈渡夺过妆奁,发现夹层里藏着半枚龟钮官印——正是十年前户部失踪的漕运监察印。

\"大人小心!\"陆九龄突然扑向沈渡。破空声擦着耳际掠过,三支弩箭钉入壁画,将渗血的飞天射穿。院中传来瓦片碎裂声,沈渡追出去时,只看见黑衣人腰间的玉带钩闪过微光——那上面雕刻的狗头纹样,与青砖血渍拼成的图案完全吻合。

更鼓声从远处传来,陆九龄的女儿突然在密室深处发出凄厉尖叫。沈渡循声撞开暗室,只见少女脚踝拴着的铁链上挂满玉蝉,每只蝉翼都刻着长安粮商的姓名。当她转身时,后颈的狗头刺青在烛火中狰狞毕现。

\"那些金箔...\"沈渡猛然抓起案上玉蝉,将染血的金箔拼在妆奁镜面。支离破碎的符号在铜镜中重组,竟显现出\"永徽\"年号的预刻痕迹——这个本该在二十年后才启用的年号,此刻正静静蛰伏在血色密码里

沈渡的手指抚过铜镜边缘的饕餮纹,指尖沾满凝固的血珠。窗外惊雷骤起,惨白的电光刺入昏暗闺房,镜中\"永徽\"二字在血色里泛出妖异的青光。

\"大人,程侍郎家送来急报。\"门外衙役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城东义庄...那具女尸...\"

铜镜突然剧烈震颤,沈渡猛地后退半步。镜面如水波荡漾,映出的不再是自己的倒影——绯色官袍在波纹中扭曲成月白襕衫,本该躺在验尸房的女尸竟端坐镜中梳妆,发间金步摇坠着的玉蝉正与手中这枚一模一样。

\"备马!\"沈渡攥紧玉蝉冲出门去,青铜镜在身后轰然炸裂。雨幕中,他分明看见镜中那个襕衫书生正撑着油纸伞站在街角,伞沿抬起时露出的面容,竟与三日前被毒杀的程府二公子有七分相似。

义庄里血腥味浓得呛人。当值的仵作瘫坐在停尸台旁,原本摆放女尸的草席上只余一滩猩红黏液。沈渡俯身细看,黏液里浮着细碎金箔,拼凑出的符号与镜中如出一辙。

\"子时三刻,镜湖石舫。\"突然有人在他耳后低语。沈渡闪电般转身,却只瞥见一角青衫没入雨帘。他追到院中,发现青石板上赫然印着两行脚印——一行湿漉漉的新痕直通门外,另一行干涸的血脚印,分明是从停尸台延伸而来。

更鼓声穿透雨幕,沈渡摸出怀中被体温焐热的玉蝉。借着廊下灯笼,他这才看清蝉翼内侧刻着蝇头小楷:“镜湖藏秘,石舫解谜,血印为引,真相可期”。沈渡心中一惊,看来这玉蝉所藏秘密远不止如此。他跨上骏马,朝着镜湖疾驰而去。

镜湖之上,石舫在风雨中飘摇。沈渡刚踏上石舫,便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顺着琴声寻去,只见舱内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背对着他抚琴。沈渡刚开口询问,女子却突然回头,竟是义庄失踪的女尸!

女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舱内瞬间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硫磺味。沈渡握紧手中的刻刀,警惕地看着她。此时,石舫开始剧烈摇晃,四周的湖水竟变成了血红色。

突然间,在女尸的身后,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浮现。那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竟然是街角撑伞的襕衫书生!

书生的面庞被黑暗笼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如寒夜的冷风一般,冰冷而无情:“沈渡,你以为你能够解开这一切吗?你太天真了。这不过是个开始……”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沈渡的心上,让他不禁一颤。还未等沈渡反应过来,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石舫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托起,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沉入了湖底。

沈渡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他想要挣扎,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意识也渐渐模糊,最终彻底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沈渡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县衙的后堂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紧握着的那只玉蝉上时,他的心中猛地一紧。这只玉蝉,正是他在石舫上发现的那只,它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提醒着他,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并非一场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永徽二年,镜破天惊……”沈渡喃喃自语道,心中的恐惧和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沈渡的靴底碾过石板上未干的血脚印,青苔在雨水中泛着幽光。镜湖畔的芦苇丛里漂浮着数十盏河灯,每盏灯芯都嵌着碎金箔,映得水面如同洒满星子的夜空突然被血染红。

石舫舱门无风自开,十二面铜镜环绕成诡谲的圆阵。沈渡刚踏进半步,怀中的玉蝉突然发出尖锐嗡鸣。最左侧铜镜里浮现出程府二公子七窍流血的模样,而右侧镜面却映着个穿永徽年制式官袍的老者——那人脖颈处月牙胎记,竟与青衫书生耳后印记分毫不差。

\"沈大人来早了二十年。\"幽幽叹息从头顶传来,瓦片缝隙间渗下的雨水在镜面汇成血溪。青衫书生倒悬梁上,发间玉簪刻着的\"贞观廿三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成\"永徽二年\"。

沈渡袖中暗镖疾射而出,却穿透虚影钉入铜镜。碎裂的镜片里同时显现出三个时空场景:二十年前东宫焚毁的藏书阁、此刻正被雷火击中的义庄屋脊、以及未来某个月夜下插满断刃的皇陵封土堆。

\"小心!\"身后传来女子惊呼。本该死于三日前的新娘突然现身,她嫁衣上的金线牡丹诡异地扭动起来,化作一条条裹着血诏的锁链。沈渡闪避时扯落她半幅衣袖,露出的手臂布满与铜镜裂纹相同的图腾。

新娘突然僵直倒地,口中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金箔。那些薄如蝉翼的金片自动飞向铜镜阵列,在中央拼凑出一方玉玺投影。沈渡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当今天子去年秘密重制的传国玉玺,底部却刻着\"受命于天,永徽既寿\"!

湖心突然传来龙舟鼓声,十二面铜镜应声炸裂。飞溅的镜片中,沈渡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将染血密函投入火盆,而永徽二年的皇城上空正飘落着写满自己名字的祭天文牒。

沈渡还未从这震撼中回过神,脚下的石舫竟开始缓缓解体,巨大的漩涡在湖心形成,似要将一切吞噬。沈渡拼尽全力抓住一块木板,在波涛中挣扎。

此时,一道神秘的身影出现在岸边,正是之前在义庄留下线索的神秘人。他朝着沈渡喊道:“沈大人,若想解开这一切谜团,就去终南山的古观。”话毕,身影便消失不见。

沈渡咬着牙,在汹涌的湖水中艰难地朝着岸边游去。等他上岸后,来不及休息,便快马加鞭赶往终南山。

到了古观,里面阴森寂静,只有烛火在风中摇曳。沈渡刚踏入,就感觉一股寒意袭来。突然,四面八方传来阵阵低语,似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过往。沈渡握紧手中的玉蝉,一步一步朝着古观深处走去,决心揭开这跨越时空的惊天秘密。 沈渡在古观深处发现一间密室,石门紧闭,上面刻满奇异符文。他拿出玉蝉,玉蝉竟发出光芒与符文共鸣,石门缓缓打开。

密室中,一位白发仙人盘坐在蒲团上,周身散发着神秘气息。仙人睁开眼,看向沈渡:“你终于来了,这一切皆是命运的安排。二十年前的秘事与永徽之变息息相关,传国玉玺上的刻字预示着一场惊天阴谋。”

仙人抬手一挥,墙壁上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沈渡看到当年各方势力的争斗,以及自己在其中被卷入的命运。原来,他的穿越也是这场阴谋的一部分,为的是让他在合适的时机揭开真相。

仙人递给沈渡一本古籍:“这里面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只有你能阻止阴谋的发生。”沈渡接过古籍,刚要询问,仙人却化作一道光消失了。

沈渡带着古籍走出密室,此时古观外天色已亮,他深知前方的路充满艰险,但为了揭开真相,他毅然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