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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后面是谁?第二章 皇甫壑和连雪真

第二十卷后面是谁?第二章皇甫壑和连雪真

六月来临了。随着时间推移,夏日的脚步也开始接近。2011年,终于要过去一半了。距离2012愈来愈近,也让许多末日传闻甚嚣尘上。但是对公寓的住户来说,能否踏入2012年这传说中人类最后的一年,也都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2001室的住户,罗兰.安特森,此时则正在研究着最近几次血字的记录。而在他对面,坐着两个人,那两人分别是皇甫壑和神谷小夜子。

罗兰在这个公寓最谈得来的,有三个人,第一个是同为美国住户的802室住户凯特.卢比恩,是个身材火辣,“波涛汹涌”的金发女郎,而偏偏她还经常穿非常节省衣料的服装,走起路来屁股总是一扭一扭,背地里被一些住户骂成是不知羞耻,凯特的容貌其实一般,但是身材绝佳,靠着这先天优势,她和罗兰的很多jiā流,都是在床上进行的,这也是罗兰将她摆在第一位的原因;第二个则是神谷小夜子,罗兰发现小夜子的很多格很对他胃口,当初的影子实验就是他和小夜子在李隐默许下进行的;第三个,就是皇甫壑了,作为灵异研究者的罗兰,对于灵异现象,更多地是对西方文化的剖析,比如吉普赛人的占卜,占星术的领域,中世纪恶魔文化等,而皇甫壑多数是根据中国古文化进行鬼魂现象的分析。

而罗兰和皇甫壑见面的话,小夜子是必定在场的。因为,罗兰不像小夜子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这个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俊美西方男子,也是首度来到中国,就进入了公寓,也可以说是相当悲惨了。

小夜子在语言方面涉猎很广,虽然表面上是说会六国语言,但她对西班牙文,拉丁文也是略懂,她除了母语日语外,说得最流利的是汉语和英语,其次是法语和德语。年仅二十一岁的她就已经有这么强的语言学习能力也是让罗兰颇为佩服她的原因之一,罗兰本人除了英语外也只会说一点法语而已。

“地狱契约碎片,还有两张。”皇甫壑十指相扣对着罗兰说道:“安特森先生,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够了解了吧?地狱契约的争夺,就在近期了。”

小夜子将这句话翻译成英语说给罗兰听,而后者略微犹豫了一番后,便是说道:“我至今都还没有执行过一次血字,但想来也是快了。”

说到这,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张昨天的血字会议打印而出的血字分析表,说道:“昨天的血字分析会上,还有不少人针对近期血字提出多重生路的解答。看来住户的智慧还真是不能小瞧啊。”

“可惜,很多多重生路是无法验证了。”

说到这里,皇甫壑看起来,还是显得忧心重重。

住户们,每一日,都在度过这样的日子。活到现在,很多住户都是靠着过硬的心理素质支撑下来的,无法支撑的,不是自欺欺人逃离公寓被诅咒杀死,就是自杀来逃避这恐怖宿命。如今活下来的住户,都接受了公寓这个唯心的存在,并且尝试从灵异现象的角度去解释。

但是,此刻罗兰却提出了一个不同的看法。

“你们认为灵异是什么?”

这句话小夜子翻译以后,皇甫壑托住下巴,看起来思考了一会后,回答道:“真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灵异,一般是对鬼魂,诅咒,附体等超自然现象的总称。”

“无论哪个时代,都会有对超自然现象着m的人存在。”罗兰悠然自得地说:“结合起来说的话,就是人对科学所框定的世界的一种叛逆感。人们对于神秘现象,未知事物,往往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心,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打破固有认知的快感。但是,在这过程中,人们却又对未知的现象感觉到恐惧和混这混本身恰恰是一种极大的矛盾。渴求未知却又恐惧未知,灵异的产生也正是如此。”

“愿闻其详。”

“就拿中世纪来说吧,在那混的时代,超自然往往以混和灾难而产生。黑死病的蔓延孽生出狼人,吸血鬼的传说,还有魔女,恶魔,这些在现代科学看来子虚乌有的存在。但是……这种现象的诞生不恰恰是人类对黑死病的未知的恐惧产生出的一种具象吗?”

“具象?”

“和鬼魂一样。对死亡的未知,对死亡的忌惮,对死后世界的恐惧,衍生出了地狱和鬼魂的形象。无论东西方,传说中鬼魂往往以狰狞,恐怖的形象产生,当然,在西方,和鬼魂有关的事情往往会有宗教的元素,而东方更多的是和民间的怪谈,传说有关。未知带来的恐惧本身就是鬼魂最大的可怕元素。”

“说得对,”听完小夜子的翻译,皇甫赞同地说:“东方的鬼魂传说,像是《聊斋志异》,其中也不乏许多恐怖阴森的恶鬼。鬼魂往往是以反面角而产生,因为其未知的可怕,而将人拖入恐惧的深渊中。从死亡的未知世界归来的存在,那将人的潜在恐惧感完全表现出来的存在,就变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对,所以,恐怖,往往和鬼是同义词。很多恐怖小说,往往都有鬼,而鬼在恐怖小说中,往往都是索命的,令人绝望的存在。而无论东西方,恐怖中的鬼,狼人啊,吸血鬼啊,又或者东方的狐妖女鬼,往往都不是物理可以伤害的。西方可以用银子弹消灭狼人,用十字架杀死吸血鬼,东方可以用道术杀害恶鬼。但是,却不会有用体,正常的武器杀死鬼魂。而更有甚者,一些以渲染恐怖无解的中,将鬼魂的能力无限扩大化,并且变成……不死不灭的真正唯心存在。”

小夜子面不改地将这段话继续翻译出来,皇甫壑听完后,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就好像是真正的恶魔吗?”

“可以那么说吧。”

“听起来,简直就好像是血字指示的来源一般。专从人类对未知的恐惧着手,神秘和会混黑暗和绝望,唯心和不死……唯有公寓安排的生路,可以像是银子弹,十字架一般对鬼魂起到克制作用。但,也仅仅如此,住户没有办法用其他办法对鬼造成丝毫伤害。”

“是呢。这个公寓,本身就是如此一个唯心的存在。鬼魂正是人类对未知的恐惧,对绝望的盲从而诞生而出的,和恶魔,地狱一样,都是这样的存在。而我对灵异现象的认知也是如此,与其说是鬼,不如说是一种心灵的现象。”

“心灵的……现象?可是,那些鬼都是真正存在的!”

“与其是说存在,不如说是对我们而言是存在的。公寓本身就是一个唯心存在,连人的记忆,认知都可以修改,甚至连存在过的人的痕迹也可以消除,那么,你认为存在和不存在的界限还很清晰吗?我对这个公寓的理解就是,人的心灵孕育的恐惧所诞生的产物,没有真正的主人,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一个将人的恐惧,混未知,通过血字指示的形式产生,并且只有通过十次血字才可以自我救赎。”

“自我救赎?听起来真像是西方人的说法呢。不过,我大致上明白你的意思了。因为,和人的心一样,公寓本身也是矛盾的结合。一方面让我们执行绝望的血字,但又给予我们一线生机,就好像是人对未知的矛盾一样。而魔王级血字指示,更是人的心魔直接地现出原形,通过拷问自我的心灵,来获取唯一的生机吧?或许就是你们西方人所谓的原罪?”

罗兰听到这里,头靠在了沙发上。皇甫壑的话,正是说中了他的心事。

原罪,就是魔王的真面目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地狱契约是什么?和地狱换取救赎的机会吗?还是说,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公寓是否真是人心本身诞生而出,也只不过是罗兰的猜测罢了。不,甚至也说不上是猜测,不如说是对公寓的一种另类解读罢了。

因为未知而恐惧,因为恐惧而更恐惧,这样无限循环下去。十次血字,到最后,剩下的只有能够坚定、坦然地面对未知的人。

弥真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日,皇甫壑难得地出了一次进入公寓后,皇甫壑就很少外出,而今天,他却是非常意外地出去了。

今天是6月4日。

正午时分,皇甫壑在白严区的商业街下车了。这里,也是市最为繁华的地段。他默默走在大街上,没有多久,就看到了某个西餐厅口。

皇甫壑推走入这家西餐厅,扫视了一番,就发现了,坐在餐厅正中位置,一个梳着一头卷发,穿着一件黑洋服的女子。

他走到了女子的面前。

“很久不见了啊,雪真。”

穿着黑洋服的女子抬起头看着皇甫壑那俊美无双的面容,那五官精致得简直可以和最顶级的电影明星相提并论,也因此引起餐厅内无数的注目。相比之下,那女子虽然姿也算中上,但是和皇甫壑的俊美比就显然不相称了。

“的确,很久不见了呢。别站着,坐吧。”

皇甫壑拉出椅子,缓缓坐下了。

“我没有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皇甫壑的表情明显很意外,他坐下后,就急切地说:“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应该当年和你说过,证明我妈妈的冤罪以前,我不会主动在你面前现身。”

“对,你说过,所以这是我叫你来的。”

“你……”

眼前的女子,正是当初皇甫壑的母亲孙心蝶原本打算再婚的对象,连天祥的女儿,连雪真。

“其实,最近几年,我想了很多。当年我是太冲动了,”雪真徐徐开口道:“我虽然不能说你妈妈是冤枉的,但我的确感觉到当年的案情不简单。你妈妈作为一名弱质如何杀害那么多的人。而且,她也没有杀人动机。这是当年你妈妈的律师长期以来主张的。后来,我在研究案情的人,有一部分舆论提出了一个看法。那就是……当时的判决,有一种媒体审判的味道。当时那起案件引起了较大关注,而你妈妈一直主张,杀人者是鬼这点,恰恰是案件受到瞩目的原因之一,因为你妈妈精神鉴定后认为有完全刑事行为能力,许多媒体开始以你妈妈以装疯卖傻妄图逃脱审判这一点大肆报道。审判,受到了这种想法的左右。我后来也认为这种说法有道理。”

“你说……什么?”

“这几年来我一直没有停止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我打听过你的动向,你组织了一个叫祈灵会的研究超自然现象的团体,我最初还以为你是要组织新兴宗教,不过看来并非如此,你们没有教义也没有公开宣传m信思想,最重要的是研究本身并没有盈利行为。所以我就知道了,你……一定是要证明,你妈妈的话是真的吧?”

皇甫壑没有说话。

“你果然很倔强呢。”雪真叹了口气,说:“但是,一定要从超自然这个角度调查吗?我不相信有鬼神存在,最低限度我爸不可能是死于什么超自然现象。我是不能够接受这种事情的。”

“你还是认为,我妈妈在撒谎吗?”

“我不知道,”雪真拼命摇着头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时间,餐桌两面的二人,都是陷入了沉寂。

“有的。”皇甫壑却是用极为肯定的口吻说:“的确是存在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点,雪真。”

“你怎么还那么说!”雪真立即站起,怒气冲冲地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信不信随便你。但是,的确是有的。”

“我还以为过去那么多年,你会变成熟一点,看来我是一厢情愿了。”雪真抓着桌上的餐布,似乎好不容易压抑下怒气,重新坐下来,说:“算了,我叫你出来不是和你吵架的。而是想和你谈谈的。”

“谈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重新调查我爸的死。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