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生崽的聋羊，所有的聋羊都送给了叶予兮。
聋羊和叶予兮想的不太一样。
首先是体型，每一个都像小山似的。
再就是样子，说是羊，长鼻子大耳朵，除去长长的角，六个蹄子，看上去就是猪。
留下一只杀了吃，剩下的云不染全部收进了灵宠袋。
不带一点犹豫。
“兮兮，为师给你烤肉。”
叶予兮发现，云不染烤肉的动作熟练极了，一看就是经常干。
烤肉的师父也很好看。
这样的大家伙，肉质却无比鲜嫩，不放任何佐料，肉本身的香味勾的叶予兮不断咽口水。
一边的泪水都馋哭了。
她也就是幼崽的时候吃过，后来就再没吃过。
“师父，好了没？”
在叶予兮不知道第几次问的时候，云不染终于说：“好了。”
吃到嘴里第一口， 叶予兮快好吃哭了。
“好好吃。”
她宣布，这是最好吃的烤肉。
肉质没有一点腥气，鲜嫩无比，咬一口，满嘴肉香。
吃下肚子，一股暖流蔓延开来，筋脉和丹田的疼痛竟然减轻了一些。
叶予兮瞪大眼睛。
云不染好笑道：“聋羊全身没有一点杂质，尤其是对暗伤有好处，大补。”
“师虎，你对窝真好。”
叶予兮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说。
泪水眼泪汪汪，“师父，我也想吃。”
云不染：“……你不是我徒弟。”
我没有这么蠢的徒弟。
“我和兮兮是朋友，她师父就是我师父。”泪水理直气壮说。
发现云不染对她有几分宽容，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叶予兮瞪了她一眼，“才不是，师父是我的。”
小朋友的占有欲还是比较强的。
云不染看泪水有点委屈的模样，说道：“自己去烤。”
他只给心爱的小徒儿烤肉。
泪水想，这也行吧。
能吃就行。
屁颠屁颠去烤肉。
宁诸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叶予兮和泪水在大块吃肉。
食量很大的泪水吃一口，看一眼叶予兮，绝对不多吃。
不然云不染就不让她吃了。
“不染，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什么事？”宁诸开门见山问。
叶予兮停下吃肉的动作，泪水也委委屈屈停下。
小羊的肉真的很好吃。
“族长伯伯，是我要问你，”叶予兮说，“我想问问族长伯伯有没有见过宋染？”
“宋染？”宁诸沉吟，“好像有点熟悉，等我想想。”
叶予兮眼睛一亮，期待看着宁诸。
“我想起来了，大概是两千年前，有一个叫宋染的女子来龙族，”宁诸看着叶予兮，“说起来，你和她有几分相像。”
“那个宋染就是我问的宋染。”
叶予兮说。
宁诸不知道一个六岁的孩子找两千年前的宋染做什么，他继续说：“她来问怎么去深渊。”
“那你告诉她了吗？”叶予兮急切问。
“没有，因为我也不知道。”宁诸摇头，“后来她给了我们一些丹药，我送了她用龙族甲片炼制的防御法器。”
叶予兮一听这个，大眼睛又黯淡下去。
关于宋染的信息真的太少了。
云不染安慰叶予兮：“兮兮，有消息就好，我们慢慢来，如果你真的是他们的女儿，你的父母也会想办法找到你。”
叶予兮闷闷不乐说：“可他们在深渊中出不来。”
但小朋友马上又振作起来，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找到父母。
师父说得没错，有消息就好。
她又问宁诸：“族长伯伯，她那个时候什么修为，她……好不好？”
“我看不透她的修为，但修为一定是顶尖的，”宁诸回想着说，“她应该没有伤，但眉头一直锁着，看上去有心事。”
“那就好。”
叶予兮听说宋染没受伤，即使是两千年前的事情，她提着的心也放下一些。
心事肯定是找宇文盛天。
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她。
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一开始叶予兮以为父母在宗门，结果不是。
又以为父母在上界，结果也不是。
宁诸走后，叶予兮抱住云不染：“师父我们回去吧，我要回去好好修炼。”
云不染摸摸小朋友的头发，“你忘了，你还不能修炼，兮兮，我们去精灵族。”
“精灵族？”叶予兮想起什么似的问，“师父，你认识精灵族的人？”
云不染好看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消失，叶予兮没有发现。
“算是认识，不知道故人还在不在。”
看叶予兮兴致缺缺的样子，云不染又说：“精灵亲近自然，那里生命之力浓郁，对你和小叶子好。”
云不染不着急，慢悠悠驾驶着飞舟去。
这次同样带上了泪水。
见识过泪水的驾驶技术之后，云不染就不让泪水碰飞舟了。
一路上，两人一龙并不赶，时不时落在路过的城中，吃点当地的特色， 给叶予兮打包一些食物。
小朋友依旧吃得很开心，但没有之前那么没心没肺了。
云不染不点破，尽量让叶予兮开心一点。
倒是泪水，才像没心没肺那个。
这一日，他们到了旅城。
吃饭的时候，有几个魔修讨论。
“听说南大人和灵修达成约定，以后我们会和灵修好好相处，不会专门去围剿灵修。”
“我其实对灵修没有意见，有他们在，省不少事，毕竟魔修大部分爱打架。”
“你们听说没有，有许多人入魔了。”
“入魔就入魔，听说入魔的人实力提升了许多，我们本来就是魔修，入魔有啥的？”
“你这么说不对，入魔就不是你了，人疯了，实力高有什么用？”
……
叶予兮小声问云不染，“师父，入魔真的不是自己了吗？”
“不算是，”云不染耐心回答，“会被心中的执念主导，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理智。”
两人正说着，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叶予兮循声望去，看到一人掀了桌子，桌子上的菜和盘子的碎片撒了一地。
这人红着眼睛大喊道：“凌玉大陆就应该全是魔修，魔修才是正统，然后这样才能迎来魔尊。”
吃饭的人纷纷后退，离他远一点。
这人锁定了云不染和叶予兮他们，他猩红的眼睛透着暴虐的杀意。
“你们是灵修，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