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至极!”李将军大怒,“本将治军森严,岂容你这等行为,动摇军心?”
林将军冷笑一声,“你的三万兵马,其中二万是我旧部。你觉得我会怕你?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看着这大军葬送在你手里!”
“无耻!欺我不成么!”李将军暴怒不已。
“哼!”林将军继续道:“跟随丞相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若不是丞相令,我能让你在这儿张牙舞爪?”
“蛊惑军心,藐视上级,立即处死,不得姑息!”这一次,李将军声音高亢,不容置疑。
“李将军……”几位同僚纷纷上前求情:“大战在即,此刻斩杀将领不利于全军士气。”
“是啊,李将军……”
林将军已被拖远,仍然骂不绝口:“李禁你这个狗东西,就算做了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根本是个废物……”
董衡、董超等将军依旧苦劝:“饶过林将军吧……”
“这些兵士都是林将军旧部,真的杀了恐怕会有变故……”
“谁敢再说?”李将军吼道,神情渐缓和,“死刑可免,活罪难逃,打一百军棍。”
随着指令响起,军棍落下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初期还能隐忍,到后来只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然而即便如此,林将军也不屈服,大声叫骂:“李禁!这些兵力都是偷来的,你根本不配领导军队!”
棍声响了半数之后,执法官报告:“林将军已经昏厥。”
“用冷水浇醒他,继续!打!”
一字一句透出冰冷的无情。周围将士看到的,不仅是他对叛乱毫不留情的处理,更有那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痛。
想起昨日出发之前,林将军靠近自己低声说了句——破敌之计、取胜方略……
朱灵当时说:“有一个计划能击败关家公子并攻取江夏,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苦肉计。”
朱灵详细解释道:“关麟与关羽攻下江夏时,显然在我们这边有消息来源,知道我与你之间的宿怨。所以,他会更信任我若投降后的‘真情流露’”。
“那如果他看穿呢?”李将军疑惑问道。
“还记得赤壁之战周瑜用的苦肉计?”朱灵笑着反问,“当年赤壁的大火烧出天下三分。这次我们也试试,真作假,假也真!为了成功欺骗他们,甚至我的部下也要相信我确实叛变了。”
李将jun沉吟,“这样做不容易……”
“您曾毫不犹豫处置不守军纪之人,这次也不例外,不过是惩罚一个冒犯长官的人。”
呼——回忆从树丛后的对谈中收回。眼前的恳请声仍在持续:
“一百军棍会要了他的命,请暂缓一半刑罚!”
“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李将军明白无需更多乞求,早已做出决定。
程将军内心已经无数次渴望释放他的战友赵刚,但深知为了“假败计”以及他们二人早已制定的计划,他必须表现得更为冷酷。
“本将依法行事,军事纪律不容情,岂有通融之地?”
“若有任何人再为赵刚求情,皆视为同罪。”
“来人,再加二十军棍!”
……
……
江陵城中的荆州次医署里,一处偏房中。
听到秦枫带来的话,夏琳猛地站了起来,惊诧地说:“什么!”
在这安静的小房间里,她惊讶的声音略显空洞,令人难以置信又有些诡异。
“这怎么可能?即便乔装成民夫参与重建洛京这样重要的任务……曹操又怎么会信任我们?”
秦枫亲自来找夏琳,是为了两个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事便是曹公计划重建洛京,要求夏琳动员其可靠的力量参与城建,在修建过程中特地建造一些如密道、藏身之所、便于攻破的城墙等……
以便于将来攻击洛京时更占优势。
然而这对夏琳来说难以置信——伪装成普通工人进入建设团队已是难事,在严格的监工监管下还能做那些秘密设施?
“放心,”秦枫面带淡笑回答夏琳的质疑,“若不是确信能做到这些安排,我不会派遣‘青鸟’前去。再说,若监督也由‘自己人’担任呢?”
“真的有内应……”
夏琳愣了许久,然后似乎意识到某件重要的事情,“原来如此,公子的安排是早就准备好了啊。”
秦枫转回主题。“洛京的地位你也很清楚。如果可以参与其中,将来无论埋伏还是隐藏弩箭装置以远程射杀,对我们都非常有利。”
“这点我知道。” 夏琳点点头,“这虽然艰难但是为了实现理想和目标也是必要的任务。”
“另外一件事…” 秦枫开始继续说。
“我知道了,”夏琳指了一下掉在一边纸上画的圆圈,里面提到了“赵刚”的身份与来历。但她很快否定了猜测的方向,强调这只是秦枫给自己的特别提醒。
随后,秦枫凑到她耳畔低声说着某个重要名字,让她吃惊不已。
“南阳宛城人?”夏琳脱口问道,立刻被秦枫的手指堵住了嘴。
“不可泄露,关系重大!”秦枫提醒道。
夏琳点点头表示理解,并突然注意到秦枫的手还轻触她的嘴唇,这种感受从未有过:一阵奇怪却令人心动的触碰。
她沉浸在此时,可秦枫已收回了手指……
夏琳略感遗憾后继续讨论任务。“那我的母亲现在在哪?”
秦枫这才问到貂禅,“怎么没见到她?”
“她一直忙,现在多了很多女性病患要看……”
“确实,自神医离去之后,官医署中的这位女医更受尊敬。”
……
在遥远的交州郁林郡,陆家营帐里,李文正被带到主位前。
尽管双手反绑,但李文显得依然沉稳冷静,直视陆逊。
即便是陆逊本人也对这位长沙故老所展现出的胆略感到敬佩;他想不出究竟何种力量能使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将敢于独闯虎穴,或许对方压根不认为此乃孤注一掷的行为,相反是一步必胜之策。
李文看着陆逊说道:“我以为将军不愿见我?”
陆逊严肃地说,“战时不杀来使,你说吧何意?”
“云旗公子命我向陆将军讲一个故事。” 李文直言。
陆逊轻笑着摇头,“你以为我会听取关某人的故事么?何况这个。”
“偏偏这个故事很长。哪个将领愿听这么冗长的述说? 但我只告诉您一人,否则怕是要误大事。”
“你的意思是?”
“字面上的意思。”他更加自信而坚定地说,“这么多无辜者陨于此处实乃可惜,不过景色优美也算一种慰藉吧。”
年轻的陆延不能容忍老头儿在这里胡言乱语就要制止对方。然而,陆逊制止了他的动作并示意让人解除了李文的约束,给予坐具。
“既然无事, 就让老头子讲完这段故事吧,” 李文说后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陆逊皱眉,“你还想做什么?”
“你尊长,我低幼;你是座上宾,我还束手站着,这样的招待合理吗?”他笑道。
年轻一代终于见识到了老人的锐利和强硬。最后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 战略性更强且更为谨慎的陆逊决定按照对方提议做了。
在众目睽
### 在一个宁静的医署里,神医“林瑶”的双手轻搭在一位女子的手腕上。这位女子名叫王嫣,她来自北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感到有些孤单和不安。
尽管是初次见面,王嫣却毫无顾虑地接受了林瑶的诊脉。这不仅是出于信任,更因为她觉得面前这位神医身上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许是因为两人年龄相仿,更重要的是,在她们眼中都流露出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坚韧与温柔。
“这次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林瑶眉头微蹙,仔细体会着手中的脉搏变化,“之前您提到的症状,多是在月事来潮时出现。但这次的感觉更像是体内潜藏了一种无形的创伤。”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王嫣的声音略带颤抖,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这种病症十分少见,但并非毫无头绪。”林瑶继续解释道,“有可能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忧虑或情感波动,导致体内的气血不畅,进而引发疼痛。也有可能是一次重大的情感冲击,让您的心境难以释怀。”
林瑶的话触动了王嫣心底某根柔软的琴弦。自从丈夫孙策离世后,她的内心一直处于巨大的悲痛和忧虑中。而最近儿子们的信件更是令她心乱如麻,担心他们在外面的命运。
“您还有什么烦心事吗?”林瑶温柔地问道,“有时候情绪上的压力也可能引发这样的身体反应。”
王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吐露了心声:“我儿子在外地处理一些事务,最近寄来的书信让我十分挂念。他们要调查一件大事,风险极大……我害怕他们有意外发生。”
林瑶轻轻点头,表示理解。作为母亲,那种担忧孩子的心情她是明白的。毕竟每一个母亲都想为自己的孩子遮风挡雨。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打断了室内的交谈。原来是一位同样前来就医的女子听到了屋内的对话。那女子听到熟悉的名字后,眼神一亮,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她是陈家的女儿陈瑶,自小被送入皇宫作侍女,与王嫣本是有血脉联系却被迫分离。多年未见,此刻相遇让她忍不住眼眶发红,喉咙哽咽。
她轻声唤道:“娘……”虽然声音细若蚊鸣,但在寂静的医署里依旧传进了王嫣耳中。后者一惊,连忙看向门口,只见陈瑶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