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装周的灯光暗下又亮起,陆宴的致辞在掌声中结束。
他走下t台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温念初所在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她能看懂的笑意。
米兰时装周的最后一场大秀在掌声中落下帷幕。
t台的灯光渐暗,模特们依次谢幕,设计师们起身致意。
温念初站在团队中间,沈漾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庆功宴,你准备好了吗?”
“嗯。”
时装周刚落幕,程语脸色煞白地把平板递过来:“念初,出事了!”
屏幕上,#温念初抄袭#的词条已经冲上热搜榜首。
十几家时尚媒体同时发布“独家爆料”,扒出来她参赛的作品“涟漪”涉嫌抄袭新人设计师Lina的作品,配图是两张高度相似的设计草图。
温念初指尖一颤——那张所谓的“原稿”,分明是她当初废弃的初版设计,怎么会......
温念初的指尖在平板屏幕上停留片刻,随即冷静地锁屏。
她抬眸时,正好看向匆匆赶来的林逸。
跟沈漾他们示意后,她便先行离开了现场,这条热搜来得太过于突然,恐怕再继续留在这里会有麻烦。
“温小姐,”林逸压低声音,“陆总让我问您,是否需要立刻撤热搜?公关团队已经准备好了。”
宴会厅的嘈杂声浪中,温念初的视线扫过人群。
陆行简正被记者围住追问对“抄袭”的看法,而温阮站在他身侧,嘴角挂着笑意。
“先不用,”温念初视线回来,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有人搭好了戏台,我们不演完,岂不是辜负了这番‘好意’?”
林逸欲言又止:“可是舆论已经——”
“越热闹越好。”
短短几分钟内,实时热搜又添新词条:#温念初滚出设计圈#。
甚至有“业内人士”放出所谓“实锤”,声称亲眼见过她偷看Lina的草图。
“告诉陆宴,”温念初轻声说,“等他们把所有底牌打完,我们再收网。”
另一端,陆宴听完林逸的汇报,突然笑出声。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了门口悄悄离开的背影。
他的小设计师,比他想象的还要狠。
——
夜幕降临,米兰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内。
庆功宴尚未正式开始,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香槟塔旁围满了举杯交谈的时尚圈名流。
而水晶灯下,记者们已经举着话筒蜂拥而至,全部对上温念初。
“温设计师,请问您对抄袭指控有何回应?”
“作为行业前辈却涉嫌抄袭,您不觉得羞愧吗?”
温念初轻轻晃动手中的香槟杯,气泡在金色液体中缓缓上升。
她仔细凝视了一会儿,唇角微扬:“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心。如果我的作品真构成抄袭,为什么Lina女士今天展示的新系列,会和我废弃的草稿一模一样呢?”
现场瞬间安静。
“我正在搜集证据,请各位给我一点点时间证明我的清白,今晚是庆功宴,这些无趣的细节……”
她突然将香槟递给最近的记者:“不如尝尝这款气泡酒?用的是我家乡的葡萄,就像好设计一样——”
“经得起任何品鉴。”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不觉接过了酒杯。
等回过神时,温念初已经优雅地没入人群。
温念初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很难被人发现。
大概是陆宴的意思,那群记者后来也没敢再招惹她,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点着香槟杯,目光扫过人群。
陆宴跟一群商业精英站在一起,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袖口处戴着一个星月袖扣。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微微侧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温念初立刻别开眼,却对上了不远处陆行简的目光。
“念初姐!”程语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到温念初身边,眼睛亮晶晶的,“陆影帝刚才一直在看你呢!”
温念初闻言,手指一颤:“你看错了。”
“才没有!”程语兴奋地压低声音,“从刚才到现在,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你。我数过了,至少看了十七次!”
温念初无奈地摇头,正要解释,程语已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呼:“天啊!你们戴的是情侣款袖扣和项链!”
她指着温念初颈间若隐若现的星月锁骨链,“这是陆影帝去年在慈善拍卖会上拍下的古董珠宝吧?全球仅此一件!”
周围的媒体记者立刻竖起耳朵,几台相机已经对准了温念初的颈部。
她下意识去摸那条项链——今早陆宴亲手为她戴上的,说是“借”她搭配今天的礼服。
“程语,”沈漾适时出现,一把捂住程语的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上个月偷吃巧克力的照片发到工作群。”
程语立刻蔫了,但眼睛还是滴溜溜地在温念初和远处的陆行简之间打转。
“我和陆行简不是那种关系。”温念初压低声音解释。
程语眨眨眼,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放心,地下恋情嘛,我嘴巴最严了!”
她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却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温阮瞬间阴沉的脸。
温阮站在香槟塔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刚听到程语那番话。
陆行简和温念初是情侣?还送了全球唯一的古董项链?
“阮阮?”陆行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杯香槟,“你脸色不太好。”
温阮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时差没倒过来。”
她接过香槟,故作不经意地问,“行简哥哥,那条星月项链真好看,是送给念初姐的生日礼物吗?”
陆行简眉头微蹙:“什么项链?”
“就是念初姐脖子上那条啊,”温阮声音甜得发腻,“程语说是你去年在拍卖会拍下的孤品呢。”
陆行简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不远处的温念初。
当她转身时,那条精致的星月锁骨链在灯光下闪着光。
那东西……他好像在爷爷那里看到过。
应该是陆家的东西,他不敢确定。
可为什么,它现在戴在温念初的脖子上?
“那不是我的,是爷爷的。”
温阮的笑容僵在脸上,陆老爷子的?
陆老爷子竟然这么宠爱她?都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了温念初?
她的思绪被一阵骚动打断。
那群记者又都围到了陆宴身边,他们问的什么他没兴趣,只不过,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陆宴的袖口上。
那枚星月袖口。
那就是爷爷的东西!
所以,念初的锁骨链也是……?
陆宴的袖口是爷爷给的,这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温念初也有爷爷的东西?
爷爷对她这么喜欢吗?
只惊讶了一瞬,陆行简就迅速冷静下来。
也好,等他以后娶了念初,肯定不会让她觉得在陆家受委屈。
与此同时,宴会厅的另一角。
“欣月,”谢依禾像条艳丽的毒蛇一样缠上姜欣月的肩膀,“都安排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