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喆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侧脸。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镜头,轻声道:
“我那时候答应她结婚,其实是懵的。”
“但我也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遇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
“她来见我那天,我一开始以为她是骗我的,后来她直接把户口本丢我面前——我才知道她不是玩笑。”
主持人疯狂捂脸:“谢总,你太实干了!”
其他嘉宾也笑疯了。
“这是什么——闪婚暴击现场?”
“谁还说霸总不接地气的?人家直接拿户口本打脸。”
“我决定了!我以后婚恋就按谢总的模式来,先拿本儿!”
节目组把镜头全数对准谢易组。现场气氛一边哄笑,一边真听得认真。
这不是综艺剧情,而是一段别人过出来的生活。
易喆拿过主持人手里的麦,慢慢开口。
“她那天穿一身深灰色西装,外头下着雨,她站在门口不进来。”
“我喊她‘进来啊’,她说——‘你别后悔。’”
“我当时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自信?”
“结果现在想……她不是自信,是笃定。”
谢沅珊没接话。
她低头,从节目组桌上拿了一杯温水,慢慢喝了一口。
然后,她开口:
“我当时确实是笃定。”
“不是笃定他会爱我。”
“是笃定我可以不爱任何人,也能把婚姻过稳。”
“结果——”
她轻轻抬眸,看向他,“是他让我软了。”
那一刻,镜头稳稳拍下她眼里的光。
她不是在说情话。她是把心掰开,给节目组看。
弹幕爆炸:
【她是带着铠甲来的,现在卸下来给他当风挡】
【太震撼了,这不是爱情,是相互信任后的生活投降】
【我现在理解谢总的眼神了,她不是在恋爱,她在归属】
【幕后监控画面】
导演和编导站在监控室,一帧帧看着刚才那段。
“剪辑的时候,开头一定要慢拉。”
“从她拿户口本的瞬间剪起。”
“再配上她坐在厨房门口看他的画面——”
“切回他说:‘她让我软了。’”
剪辑师直接加一句:“我们做插画动画吧。”
“画风要像水彩,淡淡的,不要太甜,要像他们这种——日常又克制的爱。”
编导点头:“开头一句文案我都想好了。”
“那年,她带着户口本来找他结婚——他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她说,那就写歌给我听。”
导演:“定了。这是这一季的高光。”
片场休息时,其他嘉宾也都停下手里的活,坐在院子里看回放。
林柔柔盯着屏幕,忽然冒出一句:“原来谢总也有主动求婚的时候。”
方琳叹气:“人家求婚是为了过日子,不是撒糖。”
“你没发现他们这段特别不浮吗?”
“没有任何那种故意说‘我爱你’、‘我宠你’的桥段——可每句话都像是用过日子磨出来的。”
袁川点头:“山南是真的——做事的时候不讲话,但讲起她的时候,句句带着她。”
“他从来不说他多牛,他只说她想要啥,他能不能做。”
【晚间节目组官方宣传短片】
一条标题为:
《她带着户口本来找他结婚》
的视频,悄悄出现在节目社交平台。
画面开头,是插画版的“星桥酒吧”后厅。
女孩撑伞,男生靠着窗,懒懒弹吉他。
她说:“我要结婚,跟我结吧。”
他笑:“你知道我穷得只剩歌了吗?”
她说:“那你就写给我听,不用拿去卖。”
视频配音,是易喆本人录的。
声音低哑温柔:
“我以为她是来找我合作的,结果她是来领证的。”
“我以为她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结果她给了我所有的时间。”
“她不爱撒娇,不爱黏人,不主动表达。”
“但她结婚第一天把家里所有的钥匙给了我。”
“她说——我不怕你走,我怕你没地方回来。”
结尾画面,是两人现在在节目里拍摄的片段。
她在厨房门口看他,他回头笑着看她。
字幕缓缓浮现:
“这不是做节目,这是做日子。”
弹幕直接掀翻:
【我求你们别再发这种剪辑了,我哭得像刚离婚】
【什么叫一辈子的底气?这就是】
【谢总和山南的日常比剧本高级太多】
【节目组求求你们出纪录片吧!】
次日清晨。
村口传来鸡叫声,阳光从树叶缝隙斜落下来。
节目组一早聚集全员,气氛却有点微妙——导演一脸“今天绝对不会和平收场”的表情。
“各位早安。”
“今天,是特别环节。”
主持人手里拿着任务卡,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从现在开始,节目进入‘极限生活挑战’阶段。”
“每组情侣——分开,各自入住节目组提前布置好的区域。”
“24小时内,不允许见面,不允许通信,不允许任何接触。”
话音一落,场面炸锅。
林柔柔第一个跳出来:“你们是在搞事情吧?!”
“我连晚上睡觉都要顾予庭哄我才睡得着!”
程砚皱眉:“我们不是来体验分居生活的。”
方琳冷笑:“别说24小时,袁川要是没我,他连牙膏都挤不出来。”
袁川:“……我好歹有双手吧?”
导演笑而不语,只是摆手示意:车辆已经备好,每人一间独立小屋,互相不通。
——也就是说,今天起,所有人,单飞。
半小时后,所有嘉宾分头被送走。
谢沅珊被安排住在村东头的一间老瓦房,院子不大,一棵杏树,几张藤椅,一只懒洋洋的老猫趴在台阶上晒太阳。
屋里摆设极简,木床,矮几,还有一张铺着白麻布的书桌。
她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被节目组收走。
“不能带手机。”工作人员提醒,“全程隔离。”
她点了点头,把手机递出去。
没说一句废话,转身进屋,拉上窗帘。
镜头里,她坐在床边,盯着墙上一个裂缝看了两分钟。
什么也没说,但整间屋子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另一边,易喆则被安排进村西的山脚院落,地势更高,屋子是石头砌的,旁边还有个小灶台。
他没多说什么,把包放下,卷起袖子去打水洗碗——厨房还有上次他们一起煮过饭留下的碗筷,他一边刷,一边用布细细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