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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在他周遭熙熙攘攘,皆为利益,只有陈映晚,对他的赤诚真心未曾更改,无论是对着初见他那副瘦小病弱的身躯,还是养育他时面对他的阴沉不定,陈映晚始终包容接纳,一次次用那颗滚烫的真心融化他。

也只有陈映晚,能唤起他心底的一丝难以捕捉的温情。

如今他只想做一件事——重新得到娘亲的爱。

可惜他发现娘亲也重生了,对他无比戒备,甚至那日毫不犹豫地划破他的指腹,只为了确定系统有没有在他身上。

更让他感到难过的是,娘亲看着他的眼神里,竟带着一丝厌恶。

上辈子即使承慎将陈映晚关在后院,她至死都未露出过厌恶。

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只认识了一年的佑景对他心生厌恶?

承慎不明白,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这件事。

直到现在,他看到了佑景的侧脸,忽然感觉佑景的表情有些眼熟。

似乎跟娘亲的神色有些重合了。

这一认知让他更加怨怼,佑景只是在娘亲身边待了一年而已……只有一年而已,为什么能学到娘亲的神情举动?

而娘亲养育了他十六年,却因为佑景放弃了他。

承慎心中杀意翻腾,可转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娘亲对他厌恶……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激进了吧?

上辈子承慎扶摇直上,掌摄政大权,一路走来,脚下是无数枯骨。

少不了有人跪地求饶,但他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

有人知道他是娘亲收养长大,壮着胆子求到娘亲头上,娘亲才发觉亲手养大的儿子竟成了那副罗刹模样。

或许从那开始,娘亲就对他生分了吧?

因为知道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承慎愣了愣。

是啊,一定是这样。

娘亲厌恶他,只是因为不喜欢他打打杀杀,讨厌他身上的血腥气,而不是因为佑景。

毕竟娘亲和他十六年的舐犊之情,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相处短短一年的佑景就烟消云散呢。

一定是这样的。

几瞬之间,承慎已经平复下来。

他要杀一个五岁的孩子,很容易。

但他不能让娘亲怨恨自己。

他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虽然还有一些记不起来,可想要让一个五岁孩子以各种办法死掉还是简单。

不必他亲自动手,当然也不能让娘亲怀疑是他动的手。

反正……系统还有段时间才能被重新利用起来。

这段时间,且让佑景放松警惕,他不差这一年半载。

承慎眼前又一次浮现娘亲的面孔。

他曾经错过的,一定会重新找回来。

只要他让娘亲看到他的真心改变、看到他比佑景优秀得多,就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娘亲还会像上辈子一样温柔地对他说话。

一定会的。

时间飞逝,夏秋飘然掠过,今年第一场冬雪洒落人间时,四人正凑在一起吃火锅。

“这个火锅……嘶……是谁研究出来的呢?”

柳翠云一边往碗里夹肉,一边斯哈斯哈地感叹。

之前只吃过清锅,如今陈映晚研究出来这个“牛油辣锅”,真叫人欲罢不能。

太上瘾了,吃了一次就想第二次。

“尝尝这个千层肚,我爱吃这个。”

陈映晚涮了七下毛肚,夹给了柳翠云。

柳翠云忙应了一声,将毛肚裹满麻酱往口中一送,嘎吱嘎吱地嚼了起来。

“这个好、确实好!”

陈映晚笑了笑,又从一旁的菌汤锅里给佑景夹肉。

这次的辣锅有点过分辣了,佑景吃得流眼泪,只能和陈月宜吃菌汤锅。

陈月宜盯着辣锅好久,没忍住也夹了一筷子,结果刚尝了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

柳翠云连忙放下碗筷给月宜倒了碗茶水,“你看你,慢一点吃呀,不能吃辣还勉强!”

陈月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看你们吃得那么香,我忍不住嘛。”

柳翠云好笑地摇摇头,还是给她夹了一块鸭血,又在清水里涮了涮:“喏,小口吃。”

陈月宜掂了掂茶壶,见没水了便要去添,走到门口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推开了门,只见外面银装素裹,满地雪白。

“下雪了。”

陈映晚端着茶碗走到月宜身边。

陈月宜却愣神:“上次雪天,我还不知道自己会有今日。”

那时她只想着,活过一天算一天,若被卖到好人家,或许这辈子安安稳稳地当好丫鬟,不被发卖就是最好的下场。

若被卖到秦楼楚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一头撞死,还是该忍辱负重地活着。

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这么自在。

吃着火锅,跟家人闲聊着,甚至要比在原本的那个“家”里还要快活。

“你想赏雪也得回炉子旁边再赏,门口太冷了,你才穿两件。”陈映晚提醒道。

方才吃火锅吃得身上发热,陈月宜把外衣解了放到一旁。

可她却不觉得冷,反而浑身滚烫,尤其心口烫得厉害,漫天雪花都平复不了她的炽热。

似乎有什么话在喉咙里翻滚着想要说出来,她目光灼灼地望着陈映晚,却见后者灿然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吃饭吧。”

陈月宜什么也没说,可陈映晚什么都知道。

她也露出了笑容,点点头,回到了火炉旁,柳翠云已经给她夹了满满一碗肉。

“快吃,你还是太瘦了……”

外头风雪依旧,屋里温暖如春。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陈映晚这日从侯府出来到了集市,刚走几步就听小贩们议论开了。

话语中提到了“惠王”二字,让陈映晚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陈映晚假装无意地凑上去问了几句,心里却不由一沉。

大家讨论的是前些日子从京中传出的消息。

惠王失了圣心,皇帝厌恶他至极,不愿留他在京城,于是将他派来了南方。

“不是说惠王做了很多事吗?圣上为什么会厌恶他?”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京城早就传出来了,估计现在惠王已经在路上了……”

陈映晚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