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舟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谢立轩又自顾自地说道:“如今舟儿双腿残废,宫里上下没有一个依仗,朕为他定下这门亲事,也是担心自己离开后,舟儿没办法在京城立足。”
闻言,谢挽舟脸色一沉。
听这话的意思,父皇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给他赐婚吗?
谢立轩说完,小太监就立马接话道:“回陛下,父母之爱子,其为计之深远。”
“陛下这般为挽舟殿下考虑,他怎么会怪您呢?”
听了这话,谢挽舟恨不得割掉这小太监的舌头。
死嘴,不会说话就闭嘴。
谢立轩待了没多久,终于离开。
确定他们走远后,洛子渊从密室里走出来。
诧异地问道:“谢挽舟,你父皇要给你赐婚?”
谢挽舟迟疑地摇了摇头,“孤不清楚,但是听这意思,似乎是的。”
洛子渊更加不解,纳闷地说道:“你父皇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要给你赐婚?”
“不知道。”谢挽舟摇头,“我永远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确实,不理解。”洛子渊仄仄做声。
随后,洛子渊想到三日后的斋宴。
便问道:“对了,你说三日后的斋宴,小寡妇会做什么?把真正的沈夫人换回来吗?”
谢挽舟点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必定会在宫宴上,将真正的沈夫人换回来。”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她一样。”
洛子渊嫌弃地撇了撇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三日后,斋宴如期而至。
沈宁鸢一大早,便收拾好了一切,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与此同时,凝乐楼里,崔槿也换了一身便衣,被沈宁鸢提前安排的弋鸽,带到了宫里。
出乎意料的是,沈宁鸢竟然让人,把崔槿带到谢挽舟的寝宫。
望着端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茶的崔槿,谢挽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崔槿抬头看了坐着轮椅的谢挽舟一眼,礼貌疏离地打了声招呼,“挽舟殿下,给你添麻烦了。”
“沈夫人客气。”谢挽舟僵硬地回了一句。
打过招呼后,崔槿便继续喝茶。
临走时,弋鸽就说了,这里很安全。
洛子渊推着轮椅,将谢挽舟带了出去,小声问道:“小寡妇倒是很信任你,竟然把她的亲娘放在你寝宫。”
“因为她清楚,孤的寝宫,是这宫里最安全的地方。”
毕竟平日里,没什么人会踏足这里。
尽管如此,谢挽舟还是谨慎地说道:“你等会盯着这里,切记保护好沈夫人的安全。”
洛子渊点头,“放心,有小爷在,不会让任何人踏足这里半步。”
随后,谢挽舟便控制着轮椅,往外面走。
洛子渊好奇,赶紧将他拦住,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斋宴上看一看。”谢挽舟道。
“可是我听说,谢煜泯也会现身,你确定要去吗?”
谢挽舟眼神冰冷,“就是因为他在,我更要去了。”
洛子渊拧眉道:“那你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家伙心思阴毒,别到时候中了他的计。”
“恩。”
谢挽舟点头,径直朝举办斋宴的宫殿走去。
此刻,斋宴上。
沈宁鸢已经和假崔槿碰面。
假崔槿故作亲热地靠近,握着沈宁鸢的手,“鸢儿,几日不见,你憔悴了不少。”
“时刻惦记着娘亲,我夜不能眠,当然越来越憔悴。”沈宁鸢语气轻飘飘的。
听着她的话,假崔槿总觉得话里有话。
但一时间,又猜不出沈宁鸢的心思,心里愈发不安。
今日的斋宴,她本来是不想来的。
但是太后的帖子,已经送到沈家了。
帖子上还特意指明,一定要她参加斋宴。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宫。
好在崔槿平日忙活于商铺,不怎么和官家女眷社交,这也免了不少麻烦。
“鸢儿,娘亲很好,你不用时刻惦记娘亲。”
假崔槿拍了拍沈宁鸢的手,俨然一副慈母形象。
正当她要继续开口时,一个宫女突然走到两人身边。
低着头说道:“沈夫人,纪少夫人,太后娘娘让你们在斋宴开始之前,去见她一面。”
假崔槿微微一愣,“斋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太后娘娘让我们过去做什么?”
小宫女摇头,“奴婢也不清楚,但这确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见此,假崔槿还在迟疑,要不要跟着沈宁鸢走。
但转念一想,沈宁鸢也会跟着她一起去,好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点了点头,“行,那你带路。”
“是,沈夫人。”
说完,小宫女便走了出去。
“鸢儿,我们走吧。”
闻言,沈宁鸢看了假崔槿一眼,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小宫女的背影,沈宁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弋鸽的易容,越来越逼真了。
她刚才出现的时候,连她都差点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