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内的人,最关心的,从来都不是事件的真相,也不是所谓的正义——而是自己的G帽。”
何书记顿了顿,缓缓啜了口茶,语气更显沉稳:“而决定这顶帽子能不能戴稳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上级Ld。”
“那么问题来了——上级Ld最在意的是什么?说白了,还是稳定与民心。稳定压倒一切。他们最怕的,不是个案处理失当,而是事情一旦发酵,酿成大范围的舆情失控,那种‘风向’一旦形成席卷之势,就不再是哪个人有没有罪的问题,而是可能引发‘群情激愤’甚至‘民意危机’的导火索。”
何政才眼神沉了几分,语气变得格外冷静:“这次李小坚的案子,全网群嘲,舆论一边倒。真相?此刻已经无足轻重。你要知道,一旦上面感受到‘这事有可能引发社会动荡’,他们最希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平息这个舆论风暴?而平息这个风暴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呢?就是赶紧把李小坚判刑坐牢。所以没有那个傻逼的办案人员会在这个时候逆着风暴去帮李小坚寻找无罪的证据,就算发现有蹊跷的地方,也会假装看不见。”
“这也太黑了吧!”刘军皱着眉头说。
“呵呵,那是刘先生你见怪多怪。如果刘先生你是基层办案的人,你是选择与强大的舆论和上级Ld对抗呢?还是宁可得罪那个小小的李小坚?”
刘军沉默不语。
何书记摇了摇头,自嘲般一笑:“所以现在不管你对不对,不管案子有没有疑点,只要你在这种节骨眼上和民意对着干,哪怕你有理,也得被推出去背锅。这就是tZ的本质——牺牲局部,保全大局。”
“而李小坚,就站在这风口浪尖上。”
他顿了顿,问了一句:“刘先生怎么对这个案子这么关心呢?”
刘军语气平静地问道:“因为李小坚是我最好的朋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何政才低声说道:“刘先,我知道您是个讲情义的人。但恕我直言,现在这个案子,舆论压力已经到了顶点。你去看网上的声音,十有八九都在骂李小坚。”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在这个阶段去硬扛,逆势操作,不仅保不住人,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背上全网的骂名。”
刘军眉头微皱:“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实话说,最稳妥的办法,”何政才压低声音,“就是你们想办法跟女方私下达成和解。舆论不是铁板一块,它起得快,消得也快,只要女方松口,整个案件性质立刻会缓下来。赔点钱,认个错,让李小坚走个短期一两年,甚至争取缓刑,才是现实中的‘最优解’。”
“意思是,不管真相怎样,都只能委曲求全?”刘军低声问。
“刘先生,这不是委屈,这是妥协之道。”何政才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现实不是小说,也不是教书讲台。我们这些tZ中人,最看重的是自己的G帽。上级Ld最怕的是出乱子,尤其是舆论发酵到能影响局势的时候。如果你逆着舆论走,别说李小坚,连你都可能被贴上标签。我知道刘先生武功盖世,没人能动得了你,但天天背着一个骂名,强奸犯的好友,强奸犯的辩护者,就算你做到完全不在乎,你父母能做到吗?”
刘军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你说得对,我会认真考虑。”
“如果你真想帮他,这可能是最有效、也是最安全的方式。”何政才叹了口气,“如果你接受这个方法,我可以安排人马上去跟女方谈判,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好友就可以恢复自由身!”
“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刘君心有不甘的问。
电话那头,何政才沉吟了几秒,语气转为低沉:
“刘先生,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路可走。”
刘军眼神一动:“哦?何书记请讲。”
“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想让女方借机捞钱得利,又不愿意低头求和……还有一种办法。”
他声音压低几分:“你可以让李小坚先认罪伏法,走个流程,把他送进去。这能立刻平息舆论,外界一看——啊,人已经抓了,法律公正执行,社会情绪也能稳定下来。”
刘军皱眉:“你是说……让他真坐牢?”
“名义上是坐牢,实际上可以做文章。”何政才语气不急不躁,像是说一个非常普通的公务流程,“进去之后,我去操作,找关系安排,走‘保外就医’的路子也好,或者让他‘监内立功’。比如——做个‘重大技术发明’,申请减刑。这些事tZ内有的是先例,关键是有人运作,这些动作对我来讲并不是什么难题,重点是外面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不会影响到你或者我的声誉。”
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等他从牢里‘风风光光’出来,不但少坐牢,甚至还能捞点名声,说不定还有媒体去吹一吹‘浪子回头’的故事。既平了外面的风头,又不给女方得逞,一举两得。”
刘军沉思了几秒,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何书记果然高明,思路非常清晰。”
何政才轻叹道:“刘先生,tZ就是tZ。讲理?那是表面。讲规则?那是给外人看的。我们关心的,是局势能不能稳,G帽子能不能保住,这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
“您这话,我记下了。”刘军语气淡淡,心里却已经有了几分定计,“谢谢何书记,我会权衡。”
“您客气了,您那边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
双方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