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普遍存有一个误区,那就是腾云驾雾的时候是缓慢而悠闲的,事实上腾云之术一旦催御起来是极其迅捷的,如果不加停歇的话在半月之内就可以游遍中土,传说中的一日之内遍游神州只有金仙的瞬移之术才能做到这一点,不过那也没时间游览了,光跑道儿去了.
同为天仙修为,二人的速度相差无几,我在望东移出了数百里之后就改道向北了,天仙斗法不能在人多的地方,不然会伤及诸多无辜凡人。
日出之后我已然掠出了千里之遥,回身反顾发现身后只有那年轻的道姑一人跟来不由得内心大定。
“小道姑,你叫什么名字?”我反转身形以退为进。
在古时别说问人名字了,就是问姓氏都显得轻薄,年轻的道姑自然不会回答我这样的问题,冷哼过后提速急追。
“你真要追我到天涯海角吗?”我开口笑问。我自然不会对这个砍伤过我的年轻道姑有什么好印象的,这时候出言轻薄并不是出于调戏,而是出于报复。
“你这混蛋,我有的是时间,不取你性命绝不回头。”年轻的道姑气恼之下竟然开始骂人。
“我也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二十年都没什么问题。”我出言笑道。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令我心情很是舒畅。
年轻的道姑闻言也不再开口,反背双手旁顾他处,脚下祥云却是催的更急了。
女道士在四教之中并不少见,但是女性天仙却不多,这个年轻的道姑年纪应该跟我相仿,这么年轻绝对不是第一世修行,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是再世为人,既然是再世为人那她的真实年纪到底有多大可就说不准了,虽然身体是二十岁的,思维却有可能是八十岁的。
“你经历了几世修行?”我百无聊赖之下出言问道,带着她跑了这么远我竟然不想与之拼命了。
年轻的道姑这次连冷哼也不哼了,直接置若罔闻。
“我经历了两世,这一次算是第三世,你这么年轻肯定也不是第一世了,你前世长的也像现在这么难看嘛?”我凌空盘坐了下来故意左右打量,仙人腾云驾雾根本不需要伸腿儿撸胳膊的弄架势,气由心生,念动云起,别说坐着了,我如果乐意的话趴着躺着照样飞速移动。
“一味逃跑,丢尽了截教的脸面。”年轻的道姑愤然转头怒目相向。其实她长的并不难看,相反的还很是漂亮,漂亮只是一个笼统的形容词,脱俗的清秀,傲人的娇艳,高雅的风韵,叛逆的野性,轻柔的亲和这些全都可以称之为漂亮,不过眼前的这个年轻道姑并不属于以上这些,因为很难用形容凡人的词汇去形容已经得道的仙女。
“这话我不是头一次听过了,我本来就是截教的妖人,没什么脸面,我累了,要休息休息。”我闭上双眼故作不耐的冲她挥了挥手,其实观气术不是用眼睛看的,我闭眼与否根本不影响我观察她的动作。
那道姑见我闭眼立刻抬手作法布起屏障阻挡我的前行,我见状叹气摇头迅速的向旁侧横移避了过去。
“算了,别折腾了,你回去吧。”我睁开双眼出言说道。这个年轻道姑信誓旦旦的要追我到天涯海角,同为天仙修为谁都不能轻易杀了谁,弄这么个跟屁虫吊着总不是办法。
“被一个女人追着四处乱跑你丢不丢人,快停下来和我一战。”那年轻的道姑拔出了身后的长剑出声娇喝。
“收起你的破铜烂铁吧。”我轻蔑的摇了摇头。不管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兵器,我都能确定它没有轩辕剑厉害,这就像扎金花拿了三个a一样,信心十足。
我的话刚说完便猛然感觉自己的后背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由于我一直是在后退而行的,所以并没有留意背后的情况,当后背传来巨大的震动和纷飞的石屑时才反应了过来,我可能是撞山了。
巨大的震动令得我瞬间停了下来,那年轻的道姑见状立刻挥剑上前快速挥砍,她先前布起灵气屏障并不是为了阻拦我,而是为了让我调整移动的方向自己撞上山尖,在中国的西北有很多大山都是高过云层的,这一点被我忽视了。而那年轻的道姑由于是直面前行,看的自然就真切,布起屏障,抽出长剑,等的就是这一刻。
由于事出仓促容不得我仔细斟酌,情急之下只能调整角度以左肩迎上了快速挥砍而来的长剑,天仙的法体在受伤之后可以自动愈合,唯一的弱点就是脑袋不能再生,所以只要保住三阳魁首,即便受伤也没什么大碍。
锐利的长剑再次从我的左胸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在受伤的同时我将轩辕剑再度出鞘砍断了对方的长剑,转而趁其惊愕之际抬腿想要踹踢,起脚之后想起女人的正面是不能踢的,幻形诀疾施绕到了她的身后,这次踢了。
那年轻的道姑在我砍断她长剑之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双臂上举护住了头脸,这是女人潜意识的动作,她知道伤了我之后我定然恼怒报复,所以担心我趁机划伤她的脸面。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会绕到她的背后踢她的屁股,如此一来直接撞向了我先前撞上的山尖,很像蜘蛛。
神仙自然不会晕厥,因而在一撞之后那年轻的道姑立刻就缓过了神,双臂一撑转过身形,手中的剑柄微晃,重新幻化出了一柄长剑。
“你该减肥了。”我强行压制下心中的怒气看着自己的脚尖嬉笑开口。古时也有皮鞋,但是道人和尚穿的都是布鞋,这一脚下去弹性很好。
“你这个臭流氓。”那年轻的道姑见我言语轻薄顿时臊红了脸。
“你这个臭流氓。”我转而幻化出她的样子照瓢画葫芦,时至此刻我已然没了杀她之心,更何况我也不容易杀她,我的目的是试试看能不能气哭她。
“我要杀了你。”年轻的道姑气急败坏的扬剑冲了过来。
我见状顿感好笑,身形一晃向西方向快速掠去,后面跟着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年轻道姑。
“你不要变我。”那年轻的道姑见我变作她的模样高声呼喝着让我现出本相。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变回来。”我出言说道。我现在是往印度去的路上,叶傲风当日曾经骑乘着飞禽飞向了印度,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印度安了个窝,此时名义上是她在追赶我,实际上是陪着我出国旅游。
“道号青竹。”那年轻的道姑自然不乐意说出她的名字,但是她更不愿意看到我变作她的样子刻意丑化她。
“俗家姓氏?”我笑疟的追问,金刚炮走后我很少这么开心过了,尽管前胸后背都挨了一剑,还是感觉挺欢喜,对于这个年轻的道姑我没有非分之想,只想戏耍她,晋升了天仙修为之后找个值得戏耍的人也不容易了。
“巫。”年轻的道姑终于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句字,随后还有一串‘让你死个明白’之类的泄愤的话,我直接无视了。
“巫青竹,你几世为人?”我现出了自己的本相出言问道。
“我们是敌人好吧,你能不能严肃一点?”巫青竹一脸的无奈,先前的女罗刹形象荡然无存。
“该杀的我已经杀了,该废的我也废了,你即便跟着我你也杀不了我,我现在要去印度,你也跟着去吗?”我抬手西指。
“为什么不?”巫青竹的白眼一直没有断过。
先前与巫青竹的对话令我感觉到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也没想出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刚才说什么?”巫青竹行进过程中陡然停了下来。
“该杀的我也杀了,该废的我也废了,你回去算了,我以后也不去找你们的麻烦了。”我停了下来出言说道。
“你刚才喊身毒是什么?”巫青竹伸手西指。
“你怎么知道印度就是身毒?”我也感觉到了异常,身毒是南北朝时期对于印度的叫法,随后的唐宋以天竺称呼印度,至于印度这个称呼则是在近代才被广泛使用的,巫青竹怎么知道我所说的印度就是身毒。
巫青竹的问题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巫青竹也没有回答,二人此刻脑子里都充满了疑惑,对对方身份的疑惑。先前二人的交谈在不知不觉之中都用了白话形式的对话,二人对答都很流畅,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现在想来的确是不正常了。
“你三世为人都是什么年代?”巫青竹率先开了口。
“你先说。”我连连摇头。
“你是中国人?”巫青竹以问题代替了回答。
“不但是中国人,我还是党员呢。”我连连点头。中国是近代才开始用的称谓,在数千年的封建社会里中国都不叫中国,这个巫青竹竟然也是从现代回返的,这一点令我大感欢喜,他乡遇故知啊,真的是他乡遇故知。
“党员?”巫青竹一脸的疑惑,“你是从什么年代回返的?”
“你呢?”我隐约感觉到二人当初生活的时间有一定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