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吴夫人的嘴里溢出夙愿得偿的桀桀笑声。

“熠儿你疯了,一个女人而已!”

侯爷眼神冷肃,一把抢过身后侍卫手里的弓箭,搭箭张弓,弓如满月,强劲得好似一个年青人,那乌黑的箭尖已经对准了我的胸口!

侯爷想杀我!

他不肯杀吴夫人,却意欲杀了我!

因为只要我死了,一切威胁便不存在。

“不行!”

刘知熠阴沉的眸子如鹰一般的锐利,他没有丝毫犹豫,如暴起的猎豹,掌风如刀,恶狠狠地切在侯爷的后脖颈上!

侯爷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病弱的身躯如一截枯木,硬邦邦地倒在了地上。

几乎在同时,我张嘴便朝着吴琅的手腕咬过去,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咬出了一嘴的腥臭,吴琅本能的缩了下,随即又劈手掴了我一个耳光。

痛得我眼冒金星。

吴夫人得意大叫,“刘知熠,你再不自尽,她立刻就要死在这里!”

我用被绑着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一头栽到吴琅怀里,哀哀哭泣,“疼死我了,你杀了我吧,我不活了,你现在就杀了我……”

吴琅愣了下,伸手就想继续掐住我的脖子,但他却做不到了。

我假装捂脸哭泣,偷偷用牙齿,咬开了袖子里的机关。

嗖!

那支精铁所制的袖箭迅疾如流星,已穿透了他的心脏。

一簇血珠窜出来,洒了我一脸。

刘知熠送我的袖箭呀,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吴琅轰然倒地。

吴夫人惊惧万分,冲上来用匕首扎我的咽喉,刘知熠目如寒芒,手里的剑已甩在地上,咣当一响——

仿佛是得到了某种信号,茅草屋顶纷乱散落,两道黑色人影如鸿雁飞掠,窜进屋里。

一人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推到安全地方,另一人一脚踹翻了吴夫人,顺带将企图逃跑的吴俊给摔了个狗吃屎。

都是熟脸,颜风和朱盛。

这两个轻功卓绝的人,悄无声息地潜在屋顶,以屋顶茅草掩住身影,无人发现。

劫后余生,我欢喜地冲上前去,抱住了刘知熠。

“熠哥哥,咱们没事了!”

刘知熠弯了弯唇角,似乎想笑,他伸出双臂,似乎想搂住我,可他却重重地倒了下去,伤口完全裂开,似已耗尽了所有血液,他的气息微弱得几乎寻不到。

没事的,没事的,熠哥哥不会死的。

我慌乱得如同一个孩子,却又努力的镇静下来,我指挥颜风带着侍卫将刘知熠抬上了马车,但朱盛却没有跟来,而是朝我恭敬地抱了抱拳。

他说:“来的时候,世子已嘱咐过,命令属下留在这里善后。”

“善后?”

朱盛沉声道:“世子说,除了吴夫人,这里平恭伯府的所有人等一律处死,不留活口。”

一一一

平恭伯府的浪荡公子吴琅和吴俊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债主百般追索。

他俩走投无路之下,铤而走险的绑架了宁远侯府世子刘知熠的外室雪眉姑娘。

并且狮子大开口地索要巨额赎金。

世子震怒,派侯府护卫前去解救,双方火拼多时,伤亡惨重。

吴琅和吴俊被护卫错手杀死,平恭伯府的家丁也不幸殒命。

但是,雪眉姑娘却在这场争斗中被吴琅刺中了咽喉,血如泉涌,当场香消玉殒。

世子悲痛欲绝,但仍是节哀顺变,已命人厚葬了雪眉姑娘。

这场变故令世子的伤情加重,连日里卧床不起,几度挣扎于生死边缘,经过太医们十多日不眠不休的全力救治,才终于保住性命。

公主心系世子,不顾身份的在世子床前亲自服侍照顾,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整个人熬得瘦了一大圈。

世子感念公主的痴心,两人浓情蜜意,执手相对,感情日笃。

而世子的母亲苓夫人忧心于儿子的身体,经常去五佑寺进香祈福,为世子祈求平安。

某日,苓夫人在上香途中,遇到一个父母双亡被庵堂收养的孤女,此孤女虽生得面容平凡,但言语间文雅娟秀,亦略通文墨。

苓夫人是心善向佛之人,于是将孤女收为婢女,留在侯府扶松阁,专门侍候笔墨,赐名晴容。

每日里苓夫人清点名册,打理账簿,分拨调取,都是由晴容在旁边端茶倒水,研墨添香。

晴容识文断字,又聪明伶俐,于是苓夫人在身体懒怠之时,亦常常口述内容,由晴容代笔理账。

侯府众丫鬟不禁议论纷纷,晴容如此受宠信,是不是将来要赐给世子做姨娘的呢?

仅仅是议论而已,其实并没人相信这个猜测。

因为晴容虽然文墨皆通,还写得一笔好字,但长相实在是太过平凡又寡淡,又瘦得好似风一吹便会倒了,一点都看不出是能够邀宠的模样。

世子哪能看上她?

一辈子也只能是个侍候笔墨的丫鬟吧。

当八卦的蝉衣又对着我咬耳朵,把她打探到的这些话告诉我时,我并不在意的。

我如今的模样确实是太平常了,扔在人堆里完全找不着,论长相在侯府所有丫鬟里大概是垫底的。

嗯,我如今的名字就叫晴容。

从雪眉到沈棠,再到晴容,我越来越落魄了。

现在是侯府的小丫鬟。

都怪刘知熠给我的那块人皮面具。

薄如蝉翼,惟妙惟肖,可偏偏怎么把我易容得这么难看,而且又这么逼真?

他说我容貌太盛,太过惹眼,在外面招摇的话容易引出麻烦。

其实说得有道理。

毕竟临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宋若惜已死在了天牢。

我再大大咧咧地满京城里乱逛,总会被有心人看见,生出疑窦,惹出祸端。

变丑就变丑,我能理解并坦然接受。

可我不能接受刘知熠总要逼着我去向苓夫人学习管账呀。

理账,真的很繁琐很耗心力。

我一向懒散,看到账簿我就头疼。

以前在国公府里,娘亲一理账我就跟小耗子似的躲得远远的,生怕她拘着我去学习这套本事。

如今却是躲不开了。

刘知熠说我以前提过想要他的全部身家,所以先让我理一理,弄清账目金额,以后想要什么直接找他要。

他记性还怪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