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飞虎再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豪爽地抹了抹嘴。
“殿下要是不嫌弃,收他做个亲卫。到时候战场上他护着你!”
秦昭心中一动,目光在廖文卓身上转了一圈,见他五大三粗,满脸憨厚,虽然性子直,但忠心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多谢国公好意,但这件事,还是要看文卓兄的意思。”
廖文卓闻言,连忙摆手,憨厚一笑。
“殿下,您就别客气了。俺爹说了算,俺听您的!”
秦昭点点头,脸上笑容更深。
“既然如此,那文卓兄便请多指教了。”
庆国公的目光从秦昭身上移开,手中的酒碗依旧稳稳端着,没有一滴酒洒出。
他猛地将碗重重砸在桌上,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哽咽。
“都他娘的怪我,要不是我贪功冒进!林天大哥也不会死!”
他这一声哀叹,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骤然凝固。
谁能想到,这位大武朝第一土匪,平日里豪迈不羁的庆国公,此刻竟像个孩子般痛哭流涕。
秦昭听到“林天大哥”几个字,耳朵立刻竖起。
目光炯炯地盯着庆国公,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武德帝坐在一旁,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林天不会怪你的。”
庆国公闻言,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
重新变得豪迈起来。他转头看向秦昭,带着几分警告。
“你小子,结亲后要是敢欺负婉仪,老子给你腿打断,别看陛下,陛下在也一样!”
秦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
“这虎妞不家暴我,我就万事大吉了!”
但他嘴上还是恭敬答道。
“是,国公放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酒越喝越多,话题也越聊越深。
渐渐的,庆国公开始爆出一些惊人的内幕,言语间透露出许多朝堂秘辛。
秦昭听得心惊肉跳,心中暗叫不妙。
再这么下去,恐怕第二天自己就得被灭口。
他连忙站起身,一把拉住廖文卓,低声道。
“文卓兄,咱们要不然先出去转转?醒醒酒。”
廖文卓连连点头。
忙不迭道。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
两人匆匆离开房间,直奔花园而去。
庆国公府的下人早已备好一壶极品花茶,恭敬地放在石桌上。
秦昭坐在石凳上,长舒一口气,感受到风的清凉,心中的紧张才稍稍缓解。
廖文卓也坐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低声问道。
“殿下,我爹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可不会说这么多。”
秦昭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一笑。
“或许是因为酒喝多了吧,酒后吐真言。”
廖文卓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端起茶杯,目光望向远处。
花园中一片宁静,偶尔能听到虫鸣声。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
“文卓兄在军中当职过吗?”
秦昭问道。
廖文卓点点头。虎目中带着一缕得意。
“前几年便在镇北军中升任统领。后来要不是爹喊俺回家准备考取文职,这位置怎么也能再升一升。”
秦昭惊讶的点着头。
没想到几年前的职位便已经能够比得上陈镇海了!
廖文卓似乎看出来秦昭在想什么。
“听闻殿下在陈镇海那小子那学习兵法?”
“对,父皇喊我学习一下,不至于上战场后两眼一黑!”
秦昭回答,说实话,他还真不怕上战场。
好歹之前也是大型模拟战争的冠军选手,更遑论在前世的时候受过军中的熏陶。
拿到这里绰绰有余。
“嘿嘿,那狗娃子都能教殿下了?当年在俺手里,他都没赢过!”
廖文卓仰头望天。
“要不是俺爹,哎...”
秦昭拍了下廖文卓的肩膀。
“放心殿下,到时候前去北拒城,有俺在,保证那群蛮子伤不了殿下一根头发!”
“多谢兄弟了!”多一层的保护也是好的。
“但是,”秦昭想着。
“老子去北拒城不是为了夺兵权吗?这小子跟着自己岂不是坏菜了!”
“哎,任重道远啊!”秦昭只能这么想,现在只能祈求庆国公那老帮菜别在多嘴让自己留在皇都了。
两人一直喝到了晚上。
最后,武德帝竟然还让秦昭去宫中把自己的好酒拿来,跟廖飞虎一决高下。
廖飞虎则是笑着说道“陛下,你这..这不行,再来多少,你都喝不过我!”
最后的最后,秦昭也没去拿酒,喝多的人说的话哪能听啊。
而武德帝也睡在了庆国公府。
秦昭则是溜达着回来了。
秦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中,刚踏进门槛。
便见沈庄迎了上来,眉头微蹙,眼中带着几分关切。
“殿下,庆国公府那边如何?没出什么事吧?”
她的声音轻柔,却隐隐透着担忧。
秦昭摆了摆手,神色有些无奈。
“没什么大事,就是陪父皇和庆国公喝了一整天的酒,差点没把我给喝趴下。”
沈庄闻言,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低声嘀咕道。
“您这酒量,确实不太行。”
秦昭苦笑一声,揉了揉太阳穴,带着几分自嘲。
“可不是么,我这身子骨,喝几碗就上头了,比不得他们那些老江湖。”
沈庄见他那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正色问道。
“对了,陛下那边怎么说?北拒城的事,他可有再提?”
秦昭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
“父皇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庆国公那老家伙,一直想让我留在皇都,别去北拒城。”
沈庄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庆国公为何如此?他平日里不是一向不插手皇子们的去向吗?”
秦昭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或许是觉得我这身子骨太弱,怕去了北拒城出什么岔子吧。”
沈庄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那殿下怎么打算?若真不去,恐怕朝中那些风言风语会更甚。”
秦昭目光一沉。
“去肯定是要去的,北拒城是我翻身的机会,不去,我这辈子可能就真被锁死在皇都了。”
沈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声说道。
“殿下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只是庆国公那边,恐怕还得想个法子让他别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