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11月23日是我定下的结婚之日。
在这个秋风送爽、丹桂飘香的中秋佳节,国春玲又如约而至地来到了我家串门。
此时,生产队正忙着分发大白菜呢!
母亲和其他家人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从大门口把一颗颗新鲜的大白菜往院子里搬运。
然而,身为客人的国春玲却觉得自己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衣裳,不适合出去干这种粗活累活,于是心安理得地留在屋里。
可谁能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趁着大家都忙碌的时候,悄悄地跑到灶坑前,丢进去几个圆滚滚的土豆。
不一会儿功夫,那几个土豆就被烤得外皮焦黑,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国春玲满心欢喜地将它们从灶坑里掏出来,躲进里屋,迫不及待地开始扒掉土豆皮,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香喷喷的烧土豆。
母亲肯定不会喜欢她这样做的!毕竟现在家里人都在外面辛苦地干活儿,而她不仅不帮忙,反而自顾自地偷吃起来。
不过再转念一想,国春玲毕竟才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年轻不懂事的姑娘,母亲向来宽容大度,应该也不会跟她太过计较吧。
当然啦,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察她,我都觉得她毫无问题可言。而且呀,旁人即便对她有看法,也断断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嚼舌根儿。
毕竟,我可不是那种能容忍他人肆意诋毁自己心上人的主儿。
要说这一年啊,我内心深处对于婚姻的渴望简直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不止。
然而,就在我满心欢喜地准备迎娶心爱之人时,却遭遇了来自岳父母那方面的刁难——他们一个劲儿地索要高额彩礼,似乎存心要给我这个准女婿来个下马威。
不过嘛,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叫我心心念念想要娶走人家视若珍宝的女儿呢?所以,就算面对如此苛刻的条件,我还是咬咬牙决定尽力满足他们的所有要求。
不管是所谓的“几大件”,还是其他各种名目繁多的物品,我都想方设法做到一应俱全。
因为在我心中,这些物质上的东西虽然重要,但与能够和心爱的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其实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自家父母不可能为我拿出太多钱来操办婚事。
但没办法呀,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盲目又执着。之前那些要价相对较少的亲事,都被我毫不犹豫地给推掉了。
如今,父母又怎会继续纵容我的任性妄为呢?想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半夜里我按捺不住,偷偷溜出被窝,钻进了未婚妻的被窝里,父亲不在家,我知道母亲一定会听见,但是她会假装听不见。
其他人睡的死死的,根本就不会知道。
婚礼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整个氛围都洋溢着喜庆与欢乐。
就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万丰供销社那边也来了一批人前来参加婚礼,而在这群人中,那位名叫于桂芹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她那时担任着供销社的会计一职。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伟居然未能按时抵达婚礼现场,这着实令我大吃一惊!经过一番打听之后,才得知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正在闹离婚,甚至已经闹上了法庭。
至于事情的起因,则是因为李伟在外边的情人——晓妍突然患上了精神病。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伟竟然安排自己的妻子李大嫂去照料这位生病的情人。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不久之后,李大嫂便知晓了其中的内情。
不得不说,这哥们儿的心肠可真够硬、手段也足够狠辣啊!我这边欢天喜地举办婚礼,他那边却在忙着处理离婚官司。
他坚决不同意离婚。最终,由于李伟始终不肯松口,这场离婚诉讼并没有成功,两人依旧维持着婚姻关系。
不过呢,当李大嫂亲眼目睹晓妍确实患有严重的精神病且并非伪装时,她内心的愤怒和不满似乎逐渐平息了下来。
渐渐地,李大嫂也不再强烈要求与李伟离婚,或许是出于对现实状况的无奈接受吧。
邱里祥的两个儿子得知今天有一场喜气洋洋的喜宴后,也纷纷赶来了现场。这兄弟二人长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
他们那位慈祥的母亲平日里就经常教导他们要懂得感恩。
在提及往事时,更是会特意对他俩千叮万嘱:“孩子们呐,你们可千万要牢牢记住呀!想当年,你们的父亲因公不幸牺牲之后,如果不是唐主任多方奔走,尽心尽力地帮忙,你们哥俩又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地接下他的班呢?所以说,这份恩情咱们家永远都不能忘。如今,唐久泰要结婚了,你们可得好好准备一下,去给他随个大礼才行啊!”
此时,宴会现场一片欢腾,人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忽然间,两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了酒席之上。定睛一看,原来是韩桂英和刘云芳结伴而来参加婚宴了。
只见她俩身着盛装,面带微笑,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她们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朝着国春玲走去。
待走近之后,两人先是热情地向国春玲打了声招呼,然后韩桂英从手提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红包,轻轻地递给了国春玲,并柔声说道:“国妹子,这里面装的是王艳丽让我们给带过来的礼金。她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啦,但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小两口的大喜日子呢。这不,特地托我俩把祝福给捎过来,祝你们新婚快乐,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哟!”
话音刚落,刘云芳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接着,她便开始环顾四周,寻找起空位置来。很快,便发现不远处正好有个空位,于是赶忙走过去坐了下来。
而韩桂英则留在原地与国春玲寒暄了几句后,才转身去找座位入座,一同融入到了这热闹非凡的喜庆氛围之中。
结婚之前,有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郑重其事地跟母亲讲道:“妈,有件事得提前跟您说一下,国春玲她啊,不会做饭,平时最多也就只能跟着打打下手帮帮忙啥的。另外呢,我寻思着等春节过后,我们俩就搬出去单独过日子啦。”
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母亲原本微笑着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高兴,紧接着,她的眼眶竟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头直犯嘀咕: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接下来的好几天,我翻来覆去地琢磨这个事儿,但始终都没能完全搞清楚母亲心里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其实吧,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国春玲在她娘家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独立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要是真逼着让她下厨做饭的话,那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没法儿吃,不是咸了就是淡了,要么就是半生不熟的。不过嘛,好在她还年轻,可以慢慢学嘛,而且这也是必须要学会的生活技能。
再说了,我们出去单独过日子,那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我在安国那边上班,每天来回跑实在太折腾人了,搬到安国住会方便很多。而且家里还有弟弟们,他们以后也需要成家立业,总不能一直挤在一起过日子吧。所以说,我跟母亲说的这些全都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啊。
直到多年以后,经历了许多人情世故,我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母亲并不是不明白我说的是事实,她真正难以接受的,是觉得我有可能在偏袒国春玲,好像生怕她受了委屈似的。
由于我已经步入婚姻殿堂,与国春玲结为夫妻,自然而然地我俩便成为了一体,站在了同一阵线。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仔细想想之后,我逐渐意识到母亲的这些怀疑其实并非毫无根据。毕竟只要存在某种可能性,人们产生怀疑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于是乎,我深刻体会到,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往往能够将话语阐释得清晰明了,从而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猜疑。
倘若有人质疑我是否偏袒维护着国春玲,那我完全可以通过讲述一个具体事例来予以回应。
记得当初在送缝纫机和自行车作为彩礼时,它们都还是零散的零部件状态。等到婚礼结束之后,我二话不说就直接给退了回去。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诸如服装之类的物品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面对如此情形,国春玲自然是很不满意,在婚房里跟我生气,我逗她开心,她忍不住骂我歪歪嘴子。
而我呢,则毫不留情地回敬了她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不仅打得国春玲瞬间愣住,就连在场的众人也都被惊得浑身一颤。
母亲竟然自作主张地让妹妹搬来新房居住,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当妹妹拿着她的被褥走进房间时,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我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狠狠地将那被褥从妹妹手中夺了过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屋地上。
在过去那个年代,由于人口众多而住房资源又相对紧张,将婚房安排给小孩子居住其实是一种较为常见的情况。这并非是人们故意为之,而是现实条件所迫,实属无奈。
想当年,大哥和大嫂结婚的时候,他们的婚房里也曾住过弟弟们呢。
如今的我,追求的可是全新的风尚与自由!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特别是像婚房这种被视为神圣的场所,更是不容他人随意侵犯。所以,如果有人胆敢做出这种冒犯个人领地的行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坚决反击!因为只有扞卫好自己的权利和尊严,才能真正过上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生活。
其实,此刻的我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一方面,我和国春玲娘家之间存在着一些难以调和的矛盾和纷争,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让我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另一方面,对于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以及目前所处的困境感到无比懊恼和气愤。而父母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和做法,无疑又给我本已糟糕透顶的情绪火上浇油。
几个月前,在宁静祥和的自强大队前屯,西头的一群孩子正无忧无虑地玩耍着。
突然,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吴四儿,正领着许春轩的媳妇朝着屯子西头急促走去。
这一幕引起了孩子们极大的好奇心,他们瞪大眼睛盯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其中一个机灵点的孩子最先反应过来,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于是连忙转身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紧跟其后,一路上还不停地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啦!吴四儿把许春轩媳妇领跑了!”
这些孩子们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家门,气喘吁吁地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给正在忙碌的大人们。
大人们一听,顿时都愣住了,脸上露出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有的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出门去查看情况;有的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整个屯子瞬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搅得沸沸扬扬。
许春轩一听,什么?自己媳妇竟然被那可恶的吴四儿给领跑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这不是拿肉包子打狗吗?自己还亲手给老婆送过去让吴四儿治病,到头来吴四儿来这么一手!
他整个人都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媳妇给追回来!
于是乎,他二话不说,扔下农具,从田地里直接就上路,朝着媳妇离去的方向狂追而去。
一路上,许春轩心急如焚地打听着吴四儿的行踪和住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周折之后,他终于得知这吴四儿住在前姜家屯,而且那里还是属于南泉县的地界呢!
这可让许春轩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从这里到前姜家屯可不近啊!
然而此刻的许春轩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绝不能让媳妇和那个吴四儿之间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脚下生风,不断地加快步伐,拼命地向前追击着……
这一路上,道路两旁的苞米地长得郁郁葱葱,里面的苞米已经快要长到一个成年人那么高了。
许春轩一边急匆匆地往前小跑着,一边时不时紧张地往苞米地里张望,心里暗暗祈祷着,可千万别让那两个人钻进去干出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来。
尽管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但许春轩仍然坚信,那对男女应该还在前方赶着路呢。
毕竟自己的老婆就是自己的,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给找回来!
想到这里,许春轩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甚至开始一路小跑起来。
就这样,许春轩不知疲倦地追赶着,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但他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向前跑。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一口气追出去了几十里地。
许春轩一路向前,终于追到了张家油坊。
他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着,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一个好心的路人走过来告诉他:“前面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正坐在路边歇脚呢!”
听到这话,许春轩心头一震,连忙顺着路人所指的方向跑去。
没跑多远,果然看到前方路边有两个人影。
他定睛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老婆和那个可恶的吴四儿吗?
只见他们俩并肩而坐,似乎还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眼见着自己那体态丰腴的老婆竟然要跟着吴四儿去过日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许春轩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但他又怎能甘心就这样轻易地放弃呢?
绝不!于是乎,他咬咬牙,鼓足勇气,迈着大步便朝自己的老婆冲了过去。
待到近前,许春轩二话不说,伸出一只手就紧紧拉住了自己老婆的衣袖。
由于跑得太急,此时的他已然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强撑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给我站住!”
“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你......你要跟别人溜达溜达也就罢了,居然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这么自顾自地跑去人家那里串门子......”
只见那边吴四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讪讪地开口说道:“哎呀,您可千万别误会啊!咱们俩之间真没发生啥事儿。”
“其实吧,她就是单纯过来送送我的而已。我老早就劝她赶紧回去啦。”
“但这娘们儿脾气倔得很呐,非不听我的话。”
“她说自己生病的时候承蒙我照顾有加,现在好不容易病好利索了,心里头对我那叫一个感激不尽哟,非要坚持亲自送我一程不可。”
“这不,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走出了这么老远一段路喽。”
许春轩一听这话,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呀,吴老姐夫啊,您说得可真是一点儿没错!”
“我那口子啊,就特别喜欢到处串门子。甭管距离有多远,只要她听说哪家有点啥新鲜事儿或者认识个新朋友,那是立马就要过去拜访一下的。”
“这次也是一样,她一心想着来给您送行,可能走得急了些,连跟我说一声都忘了。”
“这不,害得我担心坏啦,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呢!好在现在找到人了,我这也就放心了。”
“那行吧,吴老姐夫,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好好聊聊哈!”
许春轩说完,他一把搂着老婆亲了两口,眼睛湿润了,泪水汗水一起往下滚落。
只见吴四儿满脸笑容地朝着他们用力挥舞着手臂,而那两个人见状,也微笑着向吴四儿轻轻摆了摆手作为回应。
就在这短暂的交流之后,许春轩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牵起自己媳妇的手,然后带着她加紧往回走。
一路上,许春轩时不时侧过头去看着身边的媳妇,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他的媳妇则微微低垂着头,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偶尔抬起眼来与许春轩对视一下,随即又迅速移开目光,显得有些理亏。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仿佛见证着这一刻的幸福与甜蜜。
一路上,两人默默地并肩而行,谁也不愿开口多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他们的脚步后来显得特别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疲惫与倦意。
终于到家了,两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双双无力地瘫倒在了炕上。
许春轩喘着粗气,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过身旁的媳妇。
稍作歇息后,他缓缓伸出双臂,将媳妇紧紧拥入怀中,然后轻轻地吻上了她的额头、脸颊,最后落在那柔软的双唇上。
他的动作轻柔而深情,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怎么爱也爱不够。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原来,有几个好奇的妇女和孩子们听闻许春轩领着媳妇回来了,特意跑来瞧瞧热闹。
当她们透过窗户看到屋内那温馨的一幕时,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然而,人群中也有人对此情景感到十分可笑。
毕竟那媳妇就是与人私奔,这时候还不好好教训教训,宠着惯着她干什么?
原来大家以为许春轩会大发雷霆,对媳妇会严加斥责,没想到他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见面就如此亲热,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真是个活王八呀!”邻居老太太在家里气的只骂。
于是乎,窗外一些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不时发出几声轻笑,觉得眼前的场景甚是滑稽可笑。
古七子串东家走西家可以说身轻如燕,这时健步如飞地朝着许春轩夫妇的住所疾跑而去。
不一会儿,他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立刻就拍起巴掌来,对着炕上的两个人说:“哎呀呀,可把你们盼回来了,我心思你们都不回来了呢?”
“老七快坐下!”
“坐吧七子”
两口子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
古七子见状,冲着窗外神秘地笑了笑,在屋内转了一圈就告辞走了。
然后他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我们家中。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所看到的情景向母亲和盘托出:“二娘啊!还真有两下子,许春轩那家伙居然把他老婆给追回来啦!”
母亲当初听见吴四儿把人家老婆领跑了,还不太相信。
这时听后不禁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吴四儿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原来,就在这几天里,许春轩的媳妇常常跑到我们家来与吴四偷偷幽会。
起初,母亲还天真地认为这只是一次次偶然的相遇,毕竟乡村邻里之间偶尔串串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畴,甚至已经发展到了谈情说爱的地步。
事情发生过后,当许春轩的媳妇再次踏入我家门时,母亲一脸严肃地对她说:“妹子啊,你可千万不能从我家跟着那吴四儿私奔啊!”
“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遭人埋怨的呀!还好你最后选择跟着许春轩回来了,这才是正理呢!”
只见许春轩媳妇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大姐,其实我心里一直想着能和吴四儿一起过日子。”
“打从您上次提到他开始,我的心就像被猫挠了一样,再也平静不下来啦。”
“我老早之前就已经注意上他了,所以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忍不住多留意了,盼着他早点过来。”
说着,她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渴望。
只见我母亲一脸严肃地对着面前的女人说道:“你和他居然在我的家里发展起了恋爱关系!这让我感到颜面尽失啊!要知道,这里可是我的家,你们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不过呢,如果你们要在别的地方怎么样,那就与我毫无瓜葛了,我也懒得去管那些闲事。”
“但是,请记住,别再把这种事情带到我家里来,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呢!”
说完这番话后,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失望。
许春轩的媳妇面色凝重地看着我的母亲,眼中又换上悔恨和哀伤的神色。
她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说道:“姐姐别生气,您放心吧!我向您保证,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和那吴四儿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窍,犯了糊涂,但现在我已经彻底醒悟过来了,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地跟着春轩好好过日子的。”
说到此处,她不禁潸然泪下,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哪怕那吴四儿再来咱们这儿找我,我也绝对不会去见他一面的!”
“我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事,伤害了春轩的心,也给你们家里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所以从今天起,我要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重新赢得春轩对我的信任。请您相信我,大姐!”
说完,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目光诚恳而又坚决。
许春轩自从那件事之后,心中便一直笼罩着一层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可怕的念头就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连续好几个夜晚,他都被噩梦惊醒,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一想到自己的老婆可能会离开自己,去投奔那个名叫吴四儿的男人过日子,许春轩的心就像是被乱麻秧子塞住般难受。
他无法想象没有老婆陪伴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更不敢想象她投入别人怀抱时那令人心碎的场景。
这种担忧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使得他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
许春轩深知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正所谓“夜长梦多”。
这里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和危险,每多待一天,他失去老婆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尽快带着老婆搬回遥远的老家。
那里虽然偏远,但却能让他们远离这是非之地,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也许时间久了,老婆对吴四儿的念想也会渐渐淡去,最终彻底死心。
但是刚刚经营起来的小家底就要折本出卖了,还可能卖不出去。
许春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就在这时,他那向来关心他的哥哥和嫂嫂站出来为他出谋划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们一致认为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一走了之,毕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
听到也是这个建议,许春轩顾不得那么多,他瞬间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就得赶紧行动起来啊!
于是乎,许春轩开始风风火火地张罗起搬家的事宜来。
让他感到意外又惊喜的是,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搬迁计划,他的妻子竟然没有表示丝毫的反对意见,反而非常积极地配合着他,跟他一起收拾家中的各种物品。
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许春轩不禁心中暗喜:难道说她终于回心转意了?想到这里,许春轩乐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简直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灿烂夺目。
最终,许春轩带着自己的老婆黯然返回辽宁老家。
本以为生活会渐渐恢复平静,可谁能想到,短短几天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的老婆离奇失踪了!
不仅如此,家中的钱财也不翼而飞。
许春轩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定然与那吴四儿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啊,这两人早就暗中有了书信往来,商量好了重温旧梦之事。
可怜的许春轩,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
然而,事已至此,再怎么悔恨也无济于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找到妻子,追回那些被卷走的财产……
许春轩心急如焚地从辽宁一路狂奔,马不停蹄地赶往黑龙江。
他仿佛脚下生风一般,仿佛背后有恶鬼追赶,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自己的妻子。
终于,经过一番艰难跋涉,来到了南泉县,他径直朝着前姜家快步而去。
到了前姜家门口,许春轩顾不上喘息,便迫不及待地向周围人打听起吴四儿的住处来。
屯中人都知道他是谁,因为那个娘们儿刚刚到吴四儿家不久,还有不少村民去看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他就得知了确切的地址。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院子里。
刚一踏进院门,许春轩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屋子里聚拢着好几个庄稼汉子,还有几个妇女孩子,他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地中间的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妻子!此时她面容风光,神情得意,眼中满是兴奋和喜悦。
一看是许春轩追上来,那女人脸色一变,躲到一边去了。
再往旁边看去,吴四儿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不紧不慢地磨着刀刃。
那刺耳的磨刀声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许春轩走到吴四儿面前,到了人家地盘先跟他打招呼。
“哎呀呀,吴老姐夫啊,您可千万别误会,这事儿真和您没有半点儿关系哟!都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她,自个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的!”
许春轩一边忙不迭地向吴四儿解释着,一边急赤白脸地转过头来对着自家老婆发起了火,“我说你呀,咋就这么喜欢到处乱串门子呢?一天到晚没个消停的时候!赶紧的,麻溜儿地跟我回自强那儿去,别在这里瞎掺和啦!”
那女人杏目圆睁,装模作样地瞪着许春轩,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小猫小狗,我有属于自己的梦想、追求以及渴望的自由!凭什么要听从你的指挥?”
说完,她猛地一扭头,将那张精致却充满倔强的脸庞转向了一旁,再也不肯看许春轩一眼。
仿佛只要再多瞧他一下,就会被他身上那种无形的束缚给再次困住一般。
而此时的许春轩,则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个态度坚决的女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你赶紧走吧,这不是你的家。”那女人冷冰冰地劝他离开。
“跟我回家去,咱们重新开始!”
许春轩这时反应过来,用商量的口吻说着话,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还伸出手试图拉住她。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衣袖的瞬间,女人猛地一甩胳膊,挣脱了他的拉扯。
此时的许春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只见那女人面若寒霜,眼神冷漠得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曾经那个温柔贤淑、与他相濡以沫多年的爱人,此刻竟变得如此绝情。
“咱们已经结束了!我不跟你过了,你就别再缠着我了!”
女人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许春轩的心窝。
许春轩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们可有那结婚证么?”一个身形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斜着眼看向许春轩,语气不善地问道。
听到这话,周围的几个男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就是啊!没有结婚证还算什么老婆哟,哈哈哈哈......”
他们一边放肆大笑,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许春轩。
许春轩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们还没来得及去办呢......”
然而,他的解释并没有让这些男人们停止嘲笑。
“没证就不算数啦!说不定只是玩玩儿而已呢!”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阴阳怪气地插嘴道。
其他人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我我……”许春轩傻眼了。
就在这个群情振奋的时刻,吴四儿敏锐地察觉到时机已经成熟。
只见他紧紧握住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尖刀,一步步缓缓地向着许春轩逼近过去。
每迈出一步,都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和敌意。
此时的吴四儿心中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能表现出足够强硬的态度,那么眼前的许春轩绝对不会轻易知难而退。
毕竟,这场较量关乎半生幸福,容不得丝毫退缩与犹豫。
因此,他必须要让许春轩感受到自己破釜沉舟的决心以及不顾一切的狠辣。
只见吴四那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死死盯着许春轩。
他满脸凶相,恶狠狠地说道:“哼!你今天要是能把结婚证撂到这儿来,这人嘛,随你领走。”
“但倘若你掏不出那张结婚证,那么不好意思,咱们若是朋友呢,你就在这屋里头坐一会儿;可若咱俩是敌人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请你立刻给老子滚出去!”
被吴四儿这般凶狠地瞪着,许春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冒起,瞬间传遍全身。
他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几步,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而那个女人,则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躲到了吴四儿宽厚的背后,并紧紧抓住吴四儿的衣角,表明自己坚定地与吴四儿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此时的许春轩完全懵逼了,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两人,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僵持了一会儿,许春轩转移了目光,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表示他认栽了。
没办法,许春轩只好退而求其次。
他又对那女人说:“那你也得把钱给我吧,卖家底儿那些钱都给我拿走了,我怎么活啊?”
那女人赶紧回答:“我哪里见到你的钱了,不要屈赖好人!”
“怎么也得给我留点,你走就走了呗,哪能不给我留点过河钱呢?”
许春轩还在争取着,他觉得这钱是可以要出来一部分的,毕竟好事都让出去了,这钱嘛……
“就是没有,我也是借的路费,信不信由你!”
看样子那女人更是爱财如命。
许春轩神情恍惚地离开了那个屯子,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出来的。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许春轩来到了自强一队哥哥嫂子家借宿一晚。
那一晚,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这次失败的经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许春轩便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踏上了归程,准备回到遥远的辽宁老家。
这一趟下来,可以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钱财花得精光,还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此时的许春轩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起那个女人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娘们、丧门星!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指望这种货色能成为我的贤内助呢?”
其实一开始,许春轩就清楚对方不过是个以色相谋生的风尘女子,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是抱有一丝幻想,期待着她能够像传说中的杜十娘那样改邪归正,与自己共结连理。
然而现实却无情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终究只是一个让人贻笑大方的荒唐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