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回复说道:“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这里的树是活的!”
听到这个话,多杰面部抽搐了一下,明显也是感到一丝不妙。
蚊子问道:“怎么可能?树怎么就活了?”
星崽叹了口气说到:“你们进来的方向,我早在发现这里不对劲的时候,
就已经推算出来了,那边就是生门的方向。
你们进来的途中应该也有看到过很多我们刻的标记,
你们觉得,我们会刻得这样随意又没有逻辑吗?
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里每到夜晚这些树就会变化方位,
而这里每天就像是个会定时刷新的游戏地图。
除了中心地区的湖水不会变动位置。
说到这里,对方顿了顿,似乎感觉有什么忘记了没说,
思索一阵后继续说道:“噢,对了,
第二天就连你意识里的所有方位都会错乱,就像被篡改了一样。”
对方皱着眉头来回踱步道:“这种情况确实有些棘手,
于是我再次卜卦势必要找出生机所在,
最终卦相解析,让我们就在湖边等候安排,会有生机出现。
正在湖边阴凉处打盹等候,没想到,就发现一头发疯的野猪冲过去。
想来这里的磁场特殊,多半也会影响那些畜生。
想着加个餐吧,毕竟也不知道还会困在这里多久,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杜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带着颤抖:“那……那我们就算知道进来的口子,
如果这树真的会一直变化位置,就像游戏地图刷新一样,我们也找不到路啊!
而且像你说的那样,就连意识里的方向都会被混乱的话,
那就算来时记得方向也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皱着眉头思考到,又一个喝醉酒吹牛逼都没人信的事出现了。
我咋就和这些事这么有缘呢。
还是说老天爷这辈子就没打算让我装一个大家都可以认可的逼?
树是活的可以理解,万物皆有灵。
但是你说这个树居然是可以移动?
这片区域还可以像游戏地图一样刷新?
我不信!
按他们意思是一到规定时间这个大雾就会弥漫,
然后那些树就会自己站起来走来走去然后换位置扎根?
并且在无形之中还可以混乱你脑子里的方向和记忆?
这样说来,就算林木茂盛无法看到生门方向那个崖壁,
也就是我们之前通过的那个崖居。
不过爬上树不就可以看到了吗?
这不就有方向了吗?
总不可能整座山都被刷新掉吧?
恕我直言,我觉得三体人都做不到这样!
我紧张的思考着,但也很明显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以前老首长就和我说过这么一个道理:什么样的人才是最聪明的?
就是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
随即想到,我能想到这个办法对方也一定是可以想到的。
看对方这一身折腾的痕迹,估摸他们试过的法子比我现在想到的多的多。
那就打比树真的会移动,
可那进来的地上也没有看到什么过多的被破坏的痕迹啊,都是很正常的土地。
怎么可能呢?
但是又明显德爷他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可能会随便被困住。
虽然离谱但大概率确有其事,不然不至于诓骗我们这些小角色,又没啥好处。
毕竟推理的本质就在于基于已知线索和合理的逻辑推导。
之后无论最终得出的答案多么超乎想象,只要是依据正确的推理方法得出,
经得起逻辑的检验,它就是无可辩驳的真相。
我又想到别处,他们就算是想要拿我们腰子,编造谎言。
这会直接把我们做了不也更省事吗,何必还交流这么多?
这些大人物,也没必要这么做。
我的思绪飞速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既然要下棋总得知道对手是谁吧?
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道:“湖边的那些符纹岩画看起来在这里存在很久了。
那些符纹岩画是啥意思你们知道吗?”
星崽盘坐在德爷身边嘿嘿一笑:“你算是终于问到点上了。
因为我是正统的古巫传人,所以我刚好知道那是些岩画说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也能看懂那些符纹的意义。”
杜涛表情瞬间充满了夸张的震惊,脱口说道:“古巫传人?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隐仙流?”
只见对方投来赞赏的眼光:“你这人身上土腥味重的很,
本以为是个没见识的下九流,没想到还是有些见识的。”
世间门派众多,大大小小加起来何止千千万万。
而最大的一个流派统称为江湖流,这个我是知道的。
就是那些摆摊算卦的、流浪江湖的那些术士。
不过江湖流里骗子居多,有真本事的很少,
毕竟没有祖师爷法乘上的约束,根本无所谓道德。
再就是各种耳熟能详的大门派,比如什么正一派,
这是由天师道长期演变并与上清、灵宝等派逐渐融合而成,
以符箓斋醮、降神驱魔为主要处理事情的方法。
还有啥全真派,是由王重阳创于金大定七年,
主张三教合一,重清修,不尚符,不事黄白之术,
要求入道者不娶妻,不茹荤,出家住丛林。
楼观派,以楼观为核心,主要在北方关陇地区传播,将老子、尹喜尊奉为祖师。
丹鼎派,以炼制金丹追求成仙为主,由古代的神仙家、方仙道演变而来,
流传至今的早期理论着作是《周易参同契》。
闾山教,属于长江流域华南地区道教的关键流派,
起源于魏晋南北朝许逊祖师的净明忠孝道,
以江西为发祥地,供奉许逊、临水三奶等神明。
还有啥其他一堆说都说不完的门派:天心派、太一道、真大道、金山派、
长春派、崂山派、随山派、遇仙派、清静派、玄门律宗、正乙派、铁冠派、自然派、
太一道、三一教、黄冠派、等等等……
根本说不完,稍微想一想隔几秒就会想起来一个,
隔几秒就又会想起来一个,派别之多真的是数不胜数的。
但道教的派别,说起来多,但一般都是以正一和全真为头头,以他们人数最为众多。
可以说百分之七八十都是他们的人。
你随便逮个骗子他一般都是说自己是正一或者是全真,
但是他绝对不会说出一些别的门派。
因为骗子就想骗钱,没真去研究。
当然有不少也会选择一些名字看起来比较炫酷的门派作为人设谋取利益。
而正经门派基本都有自己的道观。
可以在里面安分守己的修行,也不需要去到江湖混迹讨饭吃,他们有自己的江湖。
但隐仙流这个词,我此刻也是第一次听到。
听起来不像是某个宗门或者派别,更像是某个神秘公会一样。
我表情充满疑惑,看向杜涛询问道:“隐仙流?这是什么流派?”
杜涛点点头继续说道:
“隐仙流就是那些人数很少但是却非常厉害的宗门集合体称呼,
他们根本不屑去发展人数这种行为,一般一个门派也就几个人。
只需要能把本事传下去就行。
而他们选择传人的方式也都是非常古怪刁钻的,
需要非常契合的才行,又或者有各式各样的规矩。
所以传承下来的本事大多都可以完整的被继承,不会打折扣。
而这些人对世间的态度多是游玩,有口饭吃就行,更重视世间体验。
当然也有游戏人间的,就是所谓那些在大人物背后下棋的人,也是真正的操盘手。
更多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也看不出来人家有没有本事。
说不准人家一身本事,还愿意在路边卖菜。
在某个道观不声不响的做着义工,
哪个大街上扫马路,或者奶茶店里冲奶茶呢!”
顿了顿继续说道:“而真正的古巫传承现在已经非常稀有了。
早就听闻在渝地可能拥有最正统的巫传承。
没想到今天就遇到星爷了,真是大开眼界!”
蚊子立刻在一边跟着迎合鼓掌道:“看不出来啊,涛哥平时闷着屁都不放一个。
今天这是让我大涨见识,你还知道这么多事呢。
不过也真没想到星爷居然还有这层牛逼的身份在啊,
果然大人物都是一个圈子的,今天我也算开眼了见了一次真神。”
杜涛没接话茬,只是看着德爷的表情。
合着这家伙还在面试呢!
我听着他俩一唱一和,也会时不时观察着德爷的表情,
却看不出有什么想法,而对方也没回复的打算。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所以说那些岩画和符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星崽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你别急啊,你可知道灵山十巫的传说故事?”
我心里其实还是知道不少的。
但这会明显不是显摆学识的时候,直接摇头道:“还请星爷明示啊。”
对方又瞥了我一眼:“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在远古黄帝时期,天地间灵气充沛,人与神之间的界限并不似后来那般分明。
故事记载,那时有一群天赋异禀之人。
他们能沟通天地,与神灵对话,掌控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这便是最初的巫。”
星崽没管大家表情,清了清嗓子,
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而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灵山十巫。
也被称之为“神巫”
蚊子突然举手:“不是故意打断的,
我想知道网上经常看到说啥十二巫祖,那这和灵山十巫有啥联系?”
对方给了蚊子一个大大的白眼:“十二巫祖这个词就不存在任何典籍,
多半就是虚构的。
而十巫出自《山海经》,在《大荒西经》和《海内西经》中也均有记载。
有不少故事显示,黄帝与蚩尤大战之时。
灵山十巫也曾参与其中,运用着他们的力量,左右着战局的走向。
后来,天下逐渐安定。
灵山十巫也回到了他们的故乡,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土地。”
对方话说完,空气仿佛是停滞了一会。
只听德爷开口悠悠的说道:“他们最终也埋在这里。”
我心里震惊到,感觉恍然大悟!
继而说道:“怪不得这里这么邪门,原来是十巫的埋骨地!
这可真是小刀对准了屁股,准备开眼了。
那这么说来山那边的木屋以及崖壁上的崖居。
又或者这里的石头房子,
可能是另外的几批人,已经在这里寻觅十巫很久了?
那些人又是谁?”
话毕,在心中却是想到,难道也是那所谓的隐仙流的吗?
听形容来看,就是一群小规模行动,
各式各样有着不少本事却特立独行,不被世人知晓的宗门。
不过打心底说,什么十巫,神巫的,我都没啥想法。
我很明白,那些东西就算找到了,也轮不上我这种小瘪三。
东西这一秒刚到手,下一秒多半就会因为醉酒出现在哪个水塘里泡着。
星崽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清楚,这世间隐秘太多。
与你们刚才交流中,你们口中的那些人来历我也毫无头绪。
但能肯定的是,他们绝非善茬。
敢觊觎十巫的东西,手段必然狠辣并且也是有些本事傍身的人。”
多杰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句佛号:“无论对方是谁。
这秘境中处处皆为因果循环,我们若能秉持本心,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
当务之急,还是破解符纹岩画,找到离开的方法。”
我心里暗道,高僧就是不一样。
不像我,只会直接问,看看人家这追问的多文雅。
我看了眼坐上的人,讨好的笑了笑,搭上话茬:“多杰大哥,你别急啊,
这大佬不是说了嘛,他刚好知道那些岩画的故事不是嘛。”
说罢我又看向星崽的表情,观察变化。
只见杨峰很有眼色的递了杯水给他,
对方笑了笑:“这些岩画说起来复杂,其实也不复杂。
主要还会牵扯到渝地一些秘闻的事,要说的话,一时半会可能就说不完啰。”
夜已深,昏暗的石屋内弥漫着一股紧张又期待的氛围。
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摇曳的油灯,
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众人或长或短的影子,随着火苗的跳动而微微晃动。
我也不明白这鸽佬会的人,明明就是一群做灰产的大佬,
怎么会如此有雅兴出来还带着油灯。
但这种事很明显是想不通的。
就好像当初那个女人穿着小高跟进山一样。
多杰正襟危坐,双手依旧合十,脸上平静如水。
可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透露出他内心的一丝焦虑。
德爷盘坐着靠在墙边,双眼微眯,浑浊的目光中藏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深邃。
静静地等待着星崽继续开口。
杨峰尽职尽责的站在一旁,手中随意的握着砍刀,像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扫向门口,警惕着外面未知的危险。
但更多的是警惕我们,估摸是杜涛突然犯病那一下给留下了阴影。
这属于是他轻敌后的失职,
多半之后是要挨收拾的,现在不赶紧好好表现到时候怕是拿不出说法。
又观察到卢克,对方抱着枪饶有意思的看着众人,也不知道是在随时警惕还是不屑。
杜涛坐在角落里,身体前倾,双手撑着膝盖,满脸期待中还透着一股子谄媚。
似乎渴望从星崽的讲述中找到离开这里的关键线索,又似乎是在思考怎么抱上对方大腿。
蚊子则缩在一旁,紧了紧身子以防身上携带的那些小宠物关键时候跑出来闹出笑话。
眼睛瞪得圆圆的,也满是好奇与紧张,时不时地舔舔干涩的嘴唇。
我坐在星崽对面,等待着他继续开口,心中既焦急又兴奋。
焦急的是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诡异之地。
兴奋的是终于要揭开那些神秘符文岩画的秘密,毕竟这可是“灵山十巫”的埋骨地。
能够探索到一些隐秘的存在,不就是我努力赚钱的意义嘛。
就在这时,屋外的林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
像是重物拔地而起,又像是某种巨大生物在缓缓移动。
浓雾如墨,将一切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哪怕是旁白都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屋内的众人沉浸在即将聆听秘密的氛围中。
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变化。
星崽轻咳了一声,润了润嗓子。
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开始讲述了起来,将我们带入了那神秘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