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崽表情微变,对杜涛的话不置可否:“所以我才说与渝地的一些隐秘相关。”
“张仪属于纵横家,师从鬼谷子。
鬼谷子对阴阳术数与风水堪舆研究高深莫测,张仪作为其高徒也定然是传承了其衣钵。
因为“十巫”的威名在外,虽然已经飞升上界千年。
但其留下的传承可谓不敢轻视,所以也就渐渐传出一个谣言。
传说在未来的某个时候,真正的巴族会从四处的栖息地,
在灵魂的指引下,渐渐的回归巴国。
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回来这片土地,
只是感觉到了这片土地上之后,会本能的充满热爱。
哪怕曾经从未来过。
但是按照谣言,这些人最终一定会回来,然后拿回属于自己的土地。
秦王听闻这一谣言传说。
其谨慎性格,立刻命令张仪杜绝此等隐患,
并且寻觅其余“鬼国”所在,势必要将这一肉中刺拔除。
张子在接到命令后,新建新城之时,必然也是严格按照要求执行命令。
运用了大量鬼谷子那继承来的奇门之术,在新城各处设下布局,
压制巴族气运,免得狂战士死灰复燃。
星崽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如在呈都筑城时,
张仪曾用“龟城”之法,依据乌龟爬行轨迹修筑城墙以镇王气。
在此时新城建设中,为压制巴族气运,可能也会有类似操作。
可能会利用建筑布局、城门朝向等手段,
或者其他一些看不见的布局,让城市形成不利于巴族复苏的气场。
再有就是巴族自己有着独特的文化和信仰,
其祭祀、巫祝活动等与巴族的精神和凝聚力紧密相连。
张子便出手破坏了此处巴族所有的祭祀场所,
若这些祭祀场所被破坏,
巴族精神支柱定然动摇,
从风水角度讲,巴族就失去了精神层面的“气运”支撑,
复苏的可能性也会大大的降低。
可就此也毁坏了许许多多的书籍与经文,导致当时的历史断层。”说罢不禁一阵叹息。
“而几十年后传说也真的应验了,有小规模巴族战士回来了,
只不过运气不好遇上了许多更厉害的角色。
最终多年积累的气运再次消散,
这人道,如何对抗天道呢?
此刻是始皇帝的天下,他乃天命所归。
任何阻碍天道施行的因素都会被强行抹除在历史的舞台之上。
最终巴族气运也只能躲到黑暗之中慢慢积累。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某天聚集起来。
莫名其妙的接受指引来到这片土地,莫名其妙的爱上这片土地,然后就定居再也不走了。”
我静静的听着他的话。
这看似不太与目前处境关联的话,但一定有必须要说的道理在吧?
目前在如此场景之下,应该不会有雅致聊些空的龙门阵。
星崽仿佛知道我心里所想,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经过时光流转,王朝更替。
在后来的指挥使戴鼎指挥系下,
在此处又布下的着名的“九门八闭”阵。
明洪武年间,戴鼎在旧城基础上大规模修筑石城。
他经风水勘测。
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确定方位,又以“九宫八卦之象”确定数量。
开辟了17处城门,形成“九开八闭”的格局。
开门多为水门,靠近江水,便于运输和人员往来。
闭门多为旱门,离江较远,规模较小。
这种布局既顺应了渝地三面临江、水路运输为主的自然地理条件,
也应了风水学中水火之间阴阳平衡的理念。
这一格局顺应风水,讲求生克。
应“九宫”“八卦”之象而筑,以示“金城汤池”之意。
来保渝地万世昌盛。
其中九门是专供力夫挑两江河水入城的水门。
后因城内火灾频生,官府将八道水门封闭,从此八门有名无实,仅当作摆设。
开门:朝天门为迎官接圣的大码头;
千厮门有花包子如白雪;
临江门是粪码头,肥田有本;
通远门处锣鼓响,看埋死人;
南纪门是菜篮子,涌出涌进;
储奇门为药材帮,医治百病;
金紫门恰对着镇台衙门;
太平门有老鼓楼,时辰报准;
东水门有四方古井,对着真武山鲤鱼跳龙门。
闭门:翠微门挂彩缎,五色鲜明;
洪崖门广开船,杀鸡敬神;
太安门是太平仓,积谷利民;
金汤门有木棺材,大小齐整;
凤凰门川道拐,牛羊成群;
人和门火炮响,总爷出巡;
定远门在较场坝,舞刀弄棍;
福兴门遛快马,快如腾云。
我皱着眉头听完,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事我也知道,
那么请问和我们如今处境有何联系呢又?”
星崽看了看众人目光,轻笑一声:“经过时光流转,格局不停的被改变。
张子当初布下的压制巴族的格局早已不再!”
杜涛虚着眼睛说了一句:“怪不得啊。”
蚊子一脸疑惑的问道:“怪不得什么?”
我似乎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原来如此,此时也知道理解了一些,
外面城市规划上的事,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兵工厂,
那些建设的原因为何,
为什么会如此安排城市发展,
看来这也是与所谓的一些传说故事密不可分的啊。
多杰双手合十说道:“王朝更替,时光流转,这世间万物皆在因果轮回之中。
所谓气运,就如同那水中月、镜中花,看似虚幻却又真实存在。
张仪虽以奇门之术妄图压制巴人的龙气,却不知这一切皆是徒劳。
佛法讲,世间万物皆有其定数,这巴人的气运,
乃是他们历代传承所聚,岂是人能轻易阻止?
就如同那山间之泉,无论遭遇多少巨石阻拦,
它也会寻得缝隙,潺潺流淌,最终汇聚成湖泊江河。
巴族传承数千年,其精神与力量早已融入这片土地。
深入每一个巴人的灵魂。
哪怕是张子这般人物布下的风水局,哪怕是岁月的洗礼,也无法磨灭。”
夜已深沉,石屋内的油灯忽明忽暗,跳动的火苗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地映在墙壁上。
外面的浓雾似乎更加浓稠了,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将一切吞噬。
众人围坐在一起,满心焦虑与疲惫,被困在这里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难耐。
星崽一直沉默着,他的眉头紧锁,像是在脑海中反复梳理着什么。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扫过众人,开口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有些事,我一直没说,现在是时候告诉大家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紧张。
星崽仿佛要开始说真正的正题:“之前卜卦问事知晓堂口将有大难然此处可能有生机,
后被困此处时再次卜卦,
生机再现,便在湖边等候。
如今大家已经知道此处是传说中十巫设下训练巴族战士所在,
所以根据卦相生机的说法,我怀疑你们之中可能有巴族人的后裔存在,
我的卦象从未错过。”
见大家不说话,他继续说道:“凑巧好我又是巫教传人,
一眼便认出了那些岩画上刻着的一些符纹意义。
那就是解锁巴族狂战士的钥匙,你要说太过巧合,我不反对,因为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但谁又可以逃过天道的安排呢?
唯有顺天而行方可破局。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力量吧,捏不住但是又时刻觉得环绕一身,
当人失去理智成为狂战士的一刻,又怎么会被此地影响。”
说罢又看了多杰一眼说道:“刚才你有一点说错了,并不是晚上才会影响精神的。”
多杰看着星崽等着对方继续说。
星崽笑着说道:“白天也是会影响的,只是不会消极。
是另一种情况,简单说就是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会迷失方向。
你们进来的时候,我猜测是对着湖的方向一直走的吧。
我们来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但是当我们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出不去,还差点走丢在林子里。
尝试了许多方法,都行不通。
那山和树,感觉就一直在变化一般,这地域仿佛会夺走人的方向感似的。
毕竟我们都是正常的人,无法像巴族狂战士一样不受任何影响,仅凭本能行动。
所以我们不是要从生门出去。
而是要借巴族的力量从死门的方向出去,生死流转乃是天道,借天道规则以此破局。”
说罢对方不等我们询问,摆手道:“今晚先好好休息,
明日按照巫法,选定时辰后,我将在你们身上依次进行测试。”
星崽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蚊子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不知从何说起,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期待。
杜涛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思索的神情。
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心里大概在暗自猜测自己是否与巴族血脉有关。
杨峰紧握着手中的砍刀,他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脸上的表情严肃且坚定,眉头紧皱,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卢克原本漫不经心把玩着枪的手停了下来,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羁仿佛根本无所谓似的。
德爷依旧盘坐在那里,双眼微闭,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仔细看去,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多杰双手合十,面色慈悲,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微微叹了口气。
像是在为即将面临的未知而担忧,又像是在为众人的命运而悲悯,额头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
我心中也是一阵波澜起伏,既紧张又兴奋。
紧张的是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与巴族血脉有联系。
兴奋的是终于有了出去的希望,我是真不想和他们这群人继续待在一起了,太压抑了。
星崽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
说道:“大家也不必太过紧张,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出路。
今晚好好休息,保持充沛的精力,明日一切自有分晓。”
说罢便是直接靠在墙角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在为明天的测试养精蓄锐。